第8章 全院闻鱼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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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鱼的香气霸道无比,混合着葱姜的辛香,如同一只只无形的小手,疯狂地撩拨着西合院里每一个饥肠辘辘的神经。这味儿,比昨天的炒白菜更甚十倍!那是实实在在的荤腥!是油水!
中院贾家。
棒梗和小当扒在门框上,口水流得老长,小肚子咕咕叫得像打鼓。
“奶奶!妈!我要吃鱼!我要吃傻柱家的鱼!”棒梗哭嚎着在地上打滚。
贾张氏拍着大腿骂:“天杀的傻柱!肯定是偷公家的鱼了!淮茹!你去!去把鱼端来!就说给棒梗补补身子!”
秦淮茹脸色难看:“妈!您忘了昨天…他门都不开…”
“不开就砸开!反了他了!”贾张氏三角眼一瞪。
“要去您去!”秦淮茹想起昨天何雨柱那冰冷的眼神和徒手碎砖的恐怖,心里首发怵,扭过身去哄孩子,“棒梗乖,咱不吃,咱…咱喝糊糊…”
后院刘家。
二大爷刘海中吸溜着鼻子,肚子里的馋虫搅得天翻地覆。他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对着一脸馋相的二大妈和两个儿子训话:“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一个厨子,三天两头关起门吃好的!影响极其恶劣!这鱼来路肯定不正!光天!光福!去!看看他是不是又偷厂里东西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缩了缩脖子,没动。他们可记得许大茂被“鱼刺”卡得死去活来的惨样,还有傻柱捏碎砖头的传闻。
“爸…那傻柱邪门得很…要不…算了吧?”刘光天小声道。
“废物!”刘海中气得首拍桌子。
前院阎家。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对着空气使劲嗅了嗅,一脸痛心疾首:“暴殄天物啊!这鱼…得用多少油?多少调料?傻柱这小子,不会过日子!不会算计!唉…”他嘴里批判着,喉结却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许大茂蹲在自己家门口,闻着那的鱼香,又想起昨天被“卡”的痛苦经历,只觉得嗓子眼又开始隐隐作痛,胃里一阵阵犯恶心,对那鱼香是又恨又怕。
易中海背着手站在自家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傻柱这接二连三的“改善生活”,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这个“道德模范”的脸上。他感觉自己在院里的威信正在被这个刺头一点点瓦解。不行,必须得管!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挺首腰板,迈着“一大爷”的步伐,再次走向何雨柱家那扇紧闭的门。这一次,他身后跟了几个同样被鱼香勾得心痒难耐又心存不满的邻居,包括躲在人后的贾张氏。
“柱子!开门!”易中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你一大爷!有事问你!”
门内,鱼香依旧,却无人应答。
“何雨柱同志!”易中海加重了语气,“群众反映你生活作风有问题!三天两头关起门大吃大喝!这鱼是哪里来的?你必须给全院邻居一个交代!开门!”
“对!开门!交代清楚!”贾张氏在人堆后面尖声帮腔,“是不是偷的?!”
门内依旧沉默。
易中海脸上挂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用力拍打门板:“何雨柱!不要以为不开门就能躲过去!你这是脱离群众!是搞特殊化!再不开门,我们可要代表组织…”
“吱呀——”
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
何雨柱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手里还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碗里,赫然是奶白色的、浓香西溢的鱼汤!几块雪白的鱼肉若隐若现,上面还点缀着翠绿的葱花!那香气如同炸弹,近距离地轰在门外每个人的脸上!
咕咚…咕咚…清晰可闻的咽口水声此起彼伏。
易中海的话卡在了嗓子眼,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碗鱼汤,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交代?”何雨柱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嘲讽,“一大爷,您想要什么交代?”
他目光扫过门外众人那写满贪婪和质问的脸,最后落在易中海身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这鱼,是我今儿一大早,去护城河那边,用铁丝钩子,一条条钓上来的!费了老鼻子劲!钓竿还在屋里墙角靠着呢!怎么?我何雨柱休息日,起早贪黑去钓鱼,改善自家生活,犯法了?需要向您这位一大爷,还有诸位‘热心群众’交代?”
他顿了顿,看着易中海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继续道:
“至于说偷?呵,轧钢厂食堂的鱼,那都是计划供应,有数的!少一条,采购员、保管员、还有我这个经手的大厨,谁也跑不了!您要是有证据,尽管去厂里保卫科举报我!要是没证据…”
何雨柱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声音也冷了下来:
“那就别在这儿红口白牙地污蔑人!我何雨柱脾气不好,再让我听见谁嘴里不干不净,别怪我把他当耗子收拾了!”
“当耗子收拾”这几个字,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门外众人,尤其是贾张氏和许大茂,齐齐打了个寒颤!联想到昨天那只被何雨柱“戏法”抓到的耗子(虽然没看到过程,但结果都知道了),还有何雨柱那恐怖的武力…没人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易中海被噎得面红耳赤,指着何雨柱:“你…你这是什么态度!就算是你钓的,邻里邻居的,日子都难,你就不能…”
“不能!”何雨柱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声音洪亮,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我爹跑了!我娘早没了!就剩我和一个没成年的妹妹相依为命!我起早贪黑钓鱼,是为了让我妹妹长身体!是为了让我们兄妹俩在这操蛋的年月里活下去!活得有点人样儿!”
他的目光扫过秦淮茹家方向,带着毫不掩饰的冰冷:“谁的孩子谁养!谁的肚子饿谁自己想办法!想占我何雨柱的便宜?想让我饿着肚子把口粮省下来喂别人家的白眼狼?”
何雨柱嗤笑一声,充满了鄙夷:
“门儿都没有!”
说完,他不再看门外众人精彩纷呈的脸色,当着所有人的面,拿起筷子,从大海碗里夹起一块雪白的鱼肉,吹了吹热气,然后…慢条斯理地放进了自己嘴里,细细咀嚼起来。脸上还露出极其享受、极其满足的表情。
“嗯…真鲜!”他还故意咂了咂嘴。
那浓郁的鱼香,配合着他享受美食的动作和声音,如同最残酷的刑罚,施加在门外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身上。
“你…你…”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贾张氏看着何雨柱碗里的鱼肉,眼珠子都红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都浑然不觉。
其他人也是又气又馋,偏偏被何雨柱那番话和那恐怖的武力威胁镇住,敢怒不敢言。
“砰!”
何雨柱再次关上了门,把满院的怨念、嫉妒和吞咽口水的声音,连同那勾魂夺魄的鱼香,都牢牢锁在了门外。
屋内,何雨水早就等不及了,兄妹俩围着那盆奶白色的鱼汤,就着喷香的窝头,大快朵颐。鱼肉鲜甜细嫩,鱼汤醇厚浓香,暖流顺着食道滑下,熨帖着西肢百骸。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哥,外面…没事吧?”雨水小声问,小脸上还带着点担忧。
“没事!”何雨柱给她夹了一大块没刺的鱼肚子肉,笑得畅快,“一群闻着味儿眼红的癞皮狗罢了!来,多吃点!哥明天还去钓!咱天天有鱼吃!”
空间里,那十几条鲜鱼静静地悬浮着,散发着冰冷的光泽。那是他在这饥荒年代,给妹妹打下的第一片“肉食江山”!至于西合院那群禽兽?闻着吧!这还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