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玉石琵琶精,回轩辕坟路上贪玩儿去算个命。
结果被缺德带冒烟儿的姜尚打晕了,还擒住手腕三阴经不得遁逃。
这不明是非见到妖怪就收的路数分明继承了阐教的良好传统。
恰逢王叔比干路过,这点姜尚不可能算不到,不分青红擒了玉石琵琶应该是哗众取宠打算入朝谋取官身。
也就是闻仲不在朝内,不然你这点小伎俩能瞒得过他?
比干将姜尚引见纣王,说是一方士打杀了一个姑娘,非说是妖孽。
结果纣王一见自己爱妃头破血流的,手腕还被这老头抓住。
“反了,反了!给朕剁了他,他竟敢拉着我爱妃的手,皓首匹夫,苍髯老贼!”
谛听也在旁边狗叫:“汪汪汪(琵琶姐平日给我那么多好吃的,你说妖孽她就是妖孽?我看你是妖孽!)”
“大王,它,那条狗,那条狗也是妖孽啊!”姜尚还要辩解。
纣王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姜尚一看侍卫真要抽刀动手忙道:“大王,我是昆仑山玉虚宫阐教二代弟子姜尚……”
纣王的手顿了顿。
正犹豫间,长青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十足小人罢了,不必理会。”
“愣着干嘛?拖出去,砍了砍了。”
姜尚没办法,兜头就跑,五行遁法别的不会,只是水遁练的尚可,自跳下河,逃命去了。
这姜尚惹恼了纣王,却丝毫不对宋异人言明,不顾自己好大哥会不会受自己牵连;自己要逃难又不与妻子言明,只说跟他走了荣华富贵,马氏能相信他一个笊篱,面粉都卖不明白的?自然不愿随他背井离乡,结果一纸休书落下,他自顾自逃难去了。
愿者上钩假太公,沽名钓誉真姜尚。
纣王遣散了众人,长青现身,一粒青丹救了玉石琵琶精(王贵人)。
“伯邑考,就是姬昌的大儿子过阵子应该就要拿着宝物换父亲了,伯邑考老实孩子,你别给人家杀了,跟姬昌一起送回西岐,让姬发头疼去吧。”
纣王从善如流,朝歌发生过的事情他都跟闻太师交代过,闻太师表示这个不明来历的仙人暂时可以信任,一切等他回朝歌再作处置。
长青又蹲下身逗弄谛听:“此间事了,我要去须弥山,要不要带你回去?”
谛听一听,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去不去,我在这儿挺好的,跟着地藏混,三天饿九顿……是他卖的我,他不来接我,我不回去。”
挺有性格,不去便罢,自带琉璃径去西方。
可这路上只有两人时,气氛就莫名尴尬起来了。
“主人,怎么满脑子都是奴家啊,难不成还要奴家喂你喝酒吗?”
“别,堂姐……”
“主人这么称呼,是想要更刺激一点吗?”
“我们这是……不好如此亲近。”
“你与长风是师兄妹,若论起来可是亲兄妹,这洪荒里师兄妹结作道侣可出奇否?如何与我这堂姐却如此介意?”
长青一听,有道理啊,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没有不对,全对!照主人的速度,何时才能到了须弥山?还是我来吧。”
琉璃又自行化形,收起鞍辔,驮着长青便开始奔走。
“抱紧我!”
长青惊呼,琉璃速度之快,无论仙凡,只能见一道流光往西方而去。
路途上人间若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饮食,琉璃也会化作人形,缠着长青陪她,两人常扮作姐弟,兄妹甚至夫妻。
开始长青很是抗拒,只因他其实并未斩尸,走的是别的路子,就如太极图上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他将三尸划定范围锁于识海某处,之前狐族环境扰动了三尸中的贪念,于是那几日总有些心猿意马,欲念不休,可如今越是抗拒,欲念就越发狂乱,使他近乎阴阳失衡,有一日甚至不受控制撕破了琉璃的衣裙。
后来随着与琉璃真正体验世间百态,从一声声“主人”“哥哥”“夫君”……的称呼里坦然相对时,体内阴阳竟然重新平衡。
若将平日自己的状态称之为阳,压制的三尸称之为阴,自然是阳盛阴衰;在狐族幻境中彻底放肆欲念时,撕坏琉璃衣裙时,欲念占据脑海,正是阴盛阳衰。
若有一日能阴阳之间变幻如意,就彻底不被三尸所制,说不定也就成就圣人了。
“假正经?你终于懂了?”
身下琉璃察觉到长青的心境变化忍不住调侃一句。
长青第一次认真抚摸她的皮毛,很柔软,很温暖。琉璃也舒服的眯眼。
“我心中若没有女色,近了女色也无妨;而不是明明想要亲近你,嘴上却说不喜欢。”
琉璃点头道:“正是如此,主人聪慧无比,只是修道年月太浅,心境修为欠缺些。人族先天道躯,百年就可经历七情六欲,生老病死,常去人间行走,对道心磨练大有好处。”
“琉璃,你教会我很多。”
“主人,奴家还会更多,主人要不要学?”
又失衡了,知易行难啊!
两人谈笑打闹间,凭琉璃急速也行了一月有余,才至西牛贺州地界,远不止十万八千里。
“怪哉!”长青自入了西牛贺州,便觉得不自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细细感应之下又说不上来。
“传闻西牛贺州是魔祖罗喉与道祖鸿钧征战之地,那场恶战打的天穹有缺,地脉断绝。整个西方无论灵脉,珍宝,修士……尽皆差了别处一筹,无尽岁月才慢慢好些。”
长青了然,两人进了须弥山便不再驾云,这是对圣人道场的基本尊重,不多时,一个小沙弥横冲首撞的奔来横眉立目:“此山是我栽!此树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