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渊深处的黑暗如实质般翻涌,与黑袍虚影手中兵器上幽蓝光芒交织成诡异的网。那个浑身缠绕渊魔之力的 “苏寒” 把玩着龙渊密钥,指尖溢出的黑雾在地面腐蚀出深坑。他猩红的瞳孔倒映着众人狼狈的身影,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嘲讽:“苏寒,你以为斩断几只骨手、拼凑出残破的记忆,就能掌控龙渊之力?看看你身后 ——”
话音未落,苏清婉怀中的女儿突然剧烈挣扎,眉心血印化作血色锁链,将逼近的黑袍虚影绞成碎片。但更多虚影从镜壁中涌出,它们的攻击方式与众人如出一辙,月璃的冰晶突刺、雪璃的音波斩,甚至苏寒断剑的轨迹都被精准复刻。月璃的冰晶铠甲在接连不断的攻击下片片崩裂,鲜血顺着权杖残片滴落,在镜面上晕开刺目的红。
“这些虚影是镜阵根据我们的战斗记忆生成的!” 苏清婉翻开古籍的手微微颤抖,泛黄的纸页间飘落出半张羊皮残卷,上面用朱砂画着十二面铜镜的图案,“墨氏镜阵会吞噬挑战者的力量,转化为...”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镜渊深处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轰鸣,玄镜背后的十二面铜镜竟开始脱离本体,悬浮在空中组成星图。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玄镜的青铜面具下传来冷笑,铜镜映出他身后浮现的巨大虚影 —— 那是一个头戴冕旒、手持断剑的墨氏先祖,但双眼却燃烧着漆黑的火焰,“千年前,墨氏先祖为镇压龙渊之眼,将自己的意识封印在镜阵。可惜他失败了,而我,将完成他未竟的‘渊蚀计划’。”
苏寒的龙魂断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裂痕中涌出金色光点,却被玄镜的铜镜尽数吸收。“苏寒,你以为父亲临终前的眼神是在传递符文?” 黑化的 “苏寒” 突然逼近,身上的渊魔之力化作利爪抵住他的咽喉,“那是绝望!他早就知道龙渊血脉终将被渊魔吞噬!”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苏寒仿佛又看到父亲被骨刺贯穿的瞬间,父亲用血在地上写下的不是符文,而是一个扭曲的 “停” 字。
“不!” 苏清婉怀中的女儿突然爆发出强光,血色锁链缠住黑化 “苏寒” 的手腕。小女孩的瞳孔变成竖瞳,身上浮现出鳞片纹路,她稚嫩的声音里竟带着龙吟:“父亲,看他的镜像!” 苏寒这才发现,玄镜的铜镜中,黑化 “苏寒” 的身影正在逐渐透明,而真正的威胁,是那些不断吸收众人力量的铜镜。
月璃将 “永冻之心” 残片嵌入冰晶武器,冰蓝色的光芒照亮镜渊:“寒,还记得第一重镜阵里父亲眼神传递的符文吗?那是开启铜镜封印的钥匙!” 她的话音刚落,镜阵中的黑袍虚影突然调转矛头,攻向玄镜。原来随着众人对镜阵认知的加深,虚影开始产生自我意识,不再完全受玄镜控制。
就在此时,镜壁突然裂开,雪璃浑身浴血地冲出,手中握着半截染血的骨笛。“雪族祭坛的真相... 我看到了!” 她将骨笛刺入最近的铜镜,镜中映出雪族圣地的画面 —— 那里不是祭坛,而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囚禁着真正的雪族圣女,也是雪璃的生母。玄镜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没错,雪族、黑袍残党、甚至龙渊之眼,都是我棋局中的棋子。”
苏寒握紧断剑,龙渊之力与女儿的血脉之力在体内疯狂涌动。他将符文刻在剑身上,金色光芒与铜镜产生共鸣,十二面铜镜开始剧烈震颤。玄镜的虚影发出怒吼:“你以为破坏镜阵就能阻止渊魔?龙渊之眼的核心,早就藏在...” 他的话被突然爆发的时空裂缝打断,黑袍残党的援军从裂缝中涌入,为首者竟是苏寒以为早己死去的族叔。
“侄儿,交出龙渊密钥,我留你全尸。” 族叔手中的骨剑滴着鲜血,剑身上的纹路与玄镜的铜镜如出一辙,“当年我亲手杀了你父亲,就是为了...” 他的话被苏寒的怒吼淹没,龙魂断剑化作万道金光,与黑袍大军激烈碰撞。而在混战中,玄镜趁机将龙渊密钥嵌入中央铜镜,整个镜渊开始崩塌,时空乱流席卷而来。
苏清婉突然翻开古籍最深处,露出一张泛黄的帛书:“寒!帛书上说,唯有以龙渊血脉为引,用断剑斩断镜阵核心的‘命运丝线’,才能...” 她的声音被轰鸣声吞没,苏寒抱起女儿,将龙渊之力注入断剑,朝着镜渊最深处的那团漆黑光芒斩去。剑光所到之处,时空开始回溯,众人竟看到了千年前墨氏先祖封印龙渊之眼的真相 —— 所谓的先祖,早己被渊魔侵蚀,而镜阵根本不是封印,而是孵化渊魔的温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