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袅袅与许茹、白尘神医来到苏老夫人的寿安堂。
苏老夫人中毒之后,苏母在一旁照顾着,吃了府医的药,苏老夫人如同府医说的一样,第二日便醒来了。
苏袅袅还是不是很放心,白尘神医回来了,便让他给老夫人把了脉,说没有事才放心。
从寿安堂回来之后,白尘神医告辞回到他自己长住的药炉,苏袅袅和许茹送他道门口处,白尘神医又看了一眼苏袅袅说道:“你莫在晚上研究医书了,如今要先把身体调好。”
许茹在一旁说道:“白爷爷,放心,我帮我看着她,如果她不听话,我打她屁股。”
白尘听见许茹的话,不禁笑了起来,也没有说什么,便挥手离去。
苏袅袅和许茹互相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二人和苏母报备了一下,就高高兴兴出府了。因为铺子在装修,还有每天给一些百姓什么的免费送点心吃,也收到一些好评和建议。
她们去看了铺子的装修情况,程嬷嬷的老头帮忙监工,所以也没有出什么岔子。她们见没事,又到处转悠。
晚上回到府上,气氛奇怪的很!
苏袅袅和许茹对视一眼,这…不正常!
她们一脸疑惑的回到冷月居。还没有进院门,佩人便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面前说道:“二小姐……大…大小姐…出事了…”
苏袅袅突然一惊,连忙问道:“出何事了?”
佩儿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对苏袅袅说,苏袅袅听完神情凝重。
前世,苏映雪也是闹过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自己和西皇子成婚之后,自己怀孕,回府探亲,被害流产,后来被查出是她身边流朱做的,父亲那时候也是发怒,打了流朱,把流朱赶出府。
为什么很多事情与前世的事情发生时间早这么多呢?
而许茹知道这个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开口提醒她说道:“袅袅,这个事情很蹊跷,我们还是过去那边看看情况!要不然会很被动!”
苏袅袅也觉得她说的对,她说道:““茹姐姐,你说的对。”
两人便往雪依院走去。
她们二人刚踏进雪依院,就见院中的奴婢都跪下在门外,房门紧闭。隐隐传来苏映雪虚弱的咳嗽声,和苏母心疼的安慰声。
“老爷,映雪这病来得蹊跷,找了这么多大夫都瞧不出个所以然,可如何是好?”苏母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苏侯爷眉头紧皱,长叹一声:“听说白尘神医回来了?也不去请白尘神医过来看看…”
苏袅袅推门而入,一副担心的样情开口说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的如此严重?”
苏侯爷见苏袅袅便开口说道:“袅袅,白尘神医回来了,你去把他请来为你姐姐看一下吧!”
苏映雪一听见说要请白尘神医,心里着急的很,找白尘神医,她的病不就被拆穿了,她虚弱的起身,时不时咳嗽几声:“咳咳…父…亲,女儿这是小时候的老毛病了,不…用麻烦白尘神医走一趟!”
苏袅袅走到苏映雪床榻边停下,冷眼看着床上的苏映雪,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发黑,眼睛微微睁开,说话时有力无力的,看着当真一副病的很严重的样子。
如果不是有前世的记忆,自己也被她骗了。苏袅袅眼睛通红,坐到她身边,对着她说道;“姐姐,你就算是旧疾,也要好好看,我己经让人去请师傅了,怎么样也要把姐姐的病治好。”
苏袅袅的手紧紧握住苏映雪的手,哭着说起来。苏映雪想让流朱回来,她偏不让。
苏映雪眼神里充满恨意,这个苏袅袅,每次都要坏自己的事。
苏映雪心里在恨,还是强撑着虚弱模样,眼泪簌簌落下:“二妹妹好意我心领了,我都这样的身子,何苦为我这...咳咳...”话音未落,剧烈咳嗽震得床榻轻颤,指缝间渗出点点暗红。
苏母见状扑到床边,攥着女儿的手泣不成声:“映雪别怕,有母亲在!”
“流…朱,流朱在哪儿?”苏映雪突然转头,气若游丝道,“只有她知道我这病要怎么...咳咳...”
苏侯爷心一软,刚要开口应下,苏袅袅看见一旁的药碗里的药有蹊跷,她故意猛地起身,打翻桌上药碗:“啊!?”
苏袅袅突然惊叫起来,:“姐姐,是妹妹不好,不小心打翻了你的药!”
只见碗中的药洒洒一地,但是地上却有许多花瓣。
苏袅袅却好像看到什么,好奇的对着苏侯爷说道:“父亲,姐姐的病要用道曼陀罗花做药引子吗?我听师傅说过,一般都是在一些府上争宠才用到的,曼陀罗花混入汤药,饮下便会面色青紫、呼吸微弱,说是装病的好方子…”
府上的人都知道,苏袅袅的师傅是白尘神医,所以她说的话大家都不禁开始怀疑苏映雪。
苏袅袅话刚落,苏侯爷和苏母都不禁看向苏映雪。
苏映雪突然又一顿猛咳起来
她突然撑起身子,眼中闪过狠厉瞪着苏袅袅,却在触及苏侯爷森冷的目光时瞬间变回柔弱,“父亲,女儿不知为何会这样...咳咳..”
她眼睛里满是泪水,一滴滴的掉落。
苏侯爷和苏母看着,心里不禁一软,刚想开口,床上的苏映雪面色骤变,突然泪如雨下:“父亲...母亲...女儿真的好痛...”
她蜷缩着身子,指尖死死揪住被褥,“如果这个家不能容我,..咳咳...父亲母亲,便让我离开吧!”咳着咳着,竟有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苏母“噗通”跪在床前,颤抖着抱住她:“是母亲不好,是母亲没有照顾好你!”
她转头对着苏袅袅说道,声音有点责备:“你姐姐她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是少说几句!”
苏侯爷面上却满是犹豫。
苏映雪泪眼朦胧地望向他,气若游丝道:“父亲......是女儿命苦...从小就...”话未说完,便昏厥过去。
“快!传府医!”苏侯爷终于沉不住气,厉声下令。
流朱不知道何时,进了房间,她扑到苏映雪身上,哭喊道:“小姐!您要是有个好歹,奴婢也不活了!求老爷夫人让奴婢留在小姐身边照顾,奴婢对小姐的病症最是清楚!”
苏袅袅看着这出眼前这一幕与前世的记忆折叠,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许茹见她如此伤心,悄然握住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不要难过。”苏袅袅感觉到手上传来温度,转头见到许茹满眼心疼自己,她满是感谢。
这时,程嬷嬷带着白尘神医走了进来。
白尘神医首首走到苏映雪身边,见她是装的,又看了一旁自己的徒儿如此委屈,他就清楚是何事了!t
他心里不禁冷笑:“装晕?老头我最恨这种把戏!”
他快速掏出银针,狠狠扎向苏映雪人中穴。
苏映雪突然被疼的猛的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恼意,却又迅速化作茫然,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虚弱地望向苏侯爷,“父亲,女儿方才好像看见母亲在哭...可是女儿又惹母亲伤心了?”
苏侯爷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中的怀疑渐渐动摇。
苏母更是将她搂得死紧,哽咽道:“老爷,映雪都这样了,就让流朱回来照顾吧,她俩主仆情深...”
苏袅袅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父亲,姐姐的病症疑点重重,即便要留人照顾,也该让信的过的人来。流朱...”
她故意迟疑一会,目光如刀扫过流朱,“毕竟流朱给祖母下过毒,难保……女儿觉得还是让母亲身边的人来照顾最好不过。”
流朱脸色煞白,扑通跪地:“二小姐冤枉!奴婢对大小姐忠心耿耿!”
苏映雪却知道,不可能留住流朱,轻轻摇头,虚弱道:“二妹妹说的事...母亲就依妹妹的意思吧...”她垂下眼帘,掩住眼底的阴鸷。
白尘神医看破一切,却不说!这个苏大小姐心思可不单纯,她居然让自己徒弟受委屈,那他可要从其他地方给徒弟报仇!
白尘神医对着苏侯爷说道:“苏大小姐的病,老夫开几个方子,还有,每次喝药之后,就要适当的运动一下。跑步一天跑五十圈,下蹲一百个,还有就是多晒太阳!不出半个月,苏大小姐的病就能根治!”
苏侯爷和苏母听见白尘神医说的话,先是一愣,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药方,但是白尘神医可是医术高明,她们便点点头称会监督。
苏映雪睫毛猛地颤了颤,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白神医...映雪如今体虚,怕是...怕是难以承受这般...”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
白尘神医突然一拍药箱,震得桌上银针叮当作响:“舍不得流汗,治不好病根!当年边疆瘟疫,垂死之人喝了我的药都得绕着城墙跑!”
他从袖中掏出张泛黄的药方,药方边缘竟还沾着半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这服药里再加三钱巴豆,泻一泻体内浊气!”
苏母看着药方上陌生的药材,犹豫道:“这...会不会太猛了些?”
老神医却狡黠一笑,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精光:“夫人放心,大小姐这病就得下猛药!对了,服药期间得忌口——甜糕、蜜饯一概不许碰,若是偷吃,药效可就全没了。”
苏映雪听见,脸色瞬间煞白,自己最嗜甜食,每日都要吃冰镇荷花酥。这个简首不就是要了自己半条命吗?
她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苏侯爷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便把话咽了下去。
苏袅袅看见白尘神医对着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她笑了笑,原来师傅是帮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