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阳光给天上的云块都镶上了金边,美不胜收。
女兵们围站在一块空地前,她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排盖着黑布的箱子。
“yue!里面到底什么东西呀,好腥!”
嗅觉异常灵敏的欧阳倩极快捕捉到空气中弥漫的腥臭味,恶心到干呕。
“没什么,不过是阴暗爬行且会吱呀怪叫的可爱的小动物而己。”
程锦小声的说着,眼中浮动着诡谲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莫名的生动起来。
听了程锦的描述,欧阳倩脑海中顿时想起有着长长的尾巴的老鼠,还有冷冰冰吐着信子的蛇,转身吐个昏天暗地。
阎王看着女兵们一脸的坏笑,在蒙着黑布的桌子前来回走着:“今天,将会是你们军旅生涯当中最难忘的一天,因为我要教给你们的是——如何吃饭!”
女兵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吃饭?
谁不会啊,还用教?
田果更是停下拍欧阳倩的手,一脸自信的说:“阎王爷,吃饭呢就不劳您费神教了,我们姐妹几个别的不行,吃饭绝对绝对是比你内行的!”
“你们……真的不用我教?”阎王笑的有点奇怪,“那好啊!就请各位上手吧!”
话落,阎王一把掀开盖着的黑布,只见成群的老鼠、癞蛤蟆、青蛙、蜥蜴在箱子里上蹿下跳吱哇乱叫着;水族箱这边装着的则是密密麻麻涌动的蚂蚱、蝗虫、蚯蚓还有几条扭在一起吐着信子的花蛇。
“妈呀!是蛇,还有老鼠!”
一时间,除了程锦以外的女兵们都被吓的连连后退,一脸惊恐的看着阎王,竭力的干呕着。
“呵呵,有什么好怕的?这些可都是常人都吃不到的美味佳肴呢!”
阎王冷笑着从箱子里拎出一只肥滚滚的知了,对上女兵们恐惧的目光首接丢进了嘴里,咔嚓咔嚓一顿咀嚼,没两下就吞进了肚子。
知了的一条腿还挂在阎王的嘴角边抽搐着,阎王舌头一卷,将其也卷进了嘴里,意犹未尽的眯着眼睛。
“呕!”女兵们看到这一幕精神无不受到暴击,不少人受不了趴在地上疯狂的呕吐着。
谭晓琳看着阎王,忍着胃里强烈的恶心感:“你难道……是想要我们吃这些东西?”
阎王再一次从箱子里抓出一只不断挣扎的老鼠,走向女兵们,像长辈逗弄小孩一样,把女兵们吓的连连后退,轮到程锦时倒挺意外:“你不害怕?”
程锦好笑的反问:“我为什么得害怕?”
“不错!有胆识,我喜欢!”阎王话锋一转:“就希望你待会也能这么淡定,而不是……表里不一的做戏!”
阎王这才想起刚刚谭晓琳的问题还没有回答,漫不经心道:“对!这些都得吃,由于特种部队作战的特殊性,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得吃己经可以说是是相当不错待遇了!”
说完,掏出匕首,当着女兵们的面刺进老鼠的腹部,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老鼠肚子里指甲盖大小的内脏掏出来,和着血肉一起塞进嘴里,一时间,老鼠的鲜血顺着阎王舌头的搅动都流了出来。
阎王还不自知的大口咀嚼着,像品尝着少有的佳肴,未了还时不时的朝女兵露出诡异的笑容,宛若青天白日从阎罗殿爬上来索命的厉鬼。
女兵们被恶心的站不住脚,哭的哭,吐的吐。
叶寸心壮着胆子反驳道,“那个……阎王……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应该会有压缩干粮什么的吗?”
“阎王,跟她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呢?谁要是觉得不行,就立刻走人!”雷战走了过来,轻蔑的看着女兵,“就这?还想参加特种部队?”
老狐狸诧异的看了雷战一眼,电光石火间,就读懂了他这么做的用意。
老狐狸看着还在干呕的女兵,“行了行了,孩子们,回家吧,回家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们这群娇滴滴的姑娘们,战场总归是属于老爷们的天下的。”
他声情并茂的劝着女兵们,言辞之恳切,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好几个女兵听了哭着跑走了。
“报告!我想试试!”
在一片的干呕声中,程锦的声音如平地惊雷,掀起惊涛骇浪。
“呦,17号,不错嘛,有胆识,说吧,想吃什么,随便挑,这也算是对第一名的特别嘉奖。”
老狐狸惊诧有女兵这么早就接受了这份“特别”的食物,更惊诧于程锦的从容淡定,不自觉的改变自己对她的态度。
迎着其余女兵敬佩震惊又害怕的目光,程锦只是安静的从箱子里抓出一只偏肥一点的老鼠,安静的找一块空地,安静的掏出匕首,安静的将老鼠开膛、破肚、切片、摆盘,再安静的从中挑出几片肥瘦相间的肉,塞进自己的嘴里,安安静静的咀嚼着。
比起阎王处理老鼠的粗鲁野蛮,程锦的处理方式就显得优雅多了,举手投足间皆是令人误会的优雅,以为她就是野外做刺身的美食家,看的人是赏心悦目。
“不错啊,手法蛮娴熟的,我真没想到,这里还是有人可以通过的嘛。”雷战鼓掌,“同样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人合格可以留下来,其他人,还等什么呢?不如尽早回家吧!”
“报告!”
谭晓琳哆嗦着嘴,牙齿不断打颤。
老狐狸以为谭晓琳又要说什么不切实际的空头话,无奈道:“教导员,这会儿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是每一个特战队员都要学会的技能,您看那个17号,人家从头到尾的,就适应的挺好。”
“我在队列当中就己经不是什么教导员了,我只是55号,我也不是想反驳你,我想说……吃!”谭晓琳一脸的视死如归。
“好!”阎王从箱子里挑了只老鼠,不大,胜在活蹦乱跳且吱哇乱叫,提着它摆在谭晓琳面前,“杀过生吗?需不需要我帮您处理了?”
谭晓琳看着老鼠吓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的更厉害了,一副随时可能晕倒的状态。
有了程锦金玉在前,谭晓琳的表现显然是不够看的,阎王摇摇头把老鼠一扔,嗖的一下,甩出手里的匕首,准确的将老鼠钉在地上,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吧,教导员。”
啊啊啊——
谭晓琳崩溃的发出一声尖叫,发疯般跑过去一个滑铲,来到老鼠尸体前,握紧手里的匕首,疯狂的将老鼠剁成好几块,然后扎起一块连皮带血的老鼠肉,强忍着恶心,痛苦的吞咽着,最后还是哇的连胆汁一起吐了出来。
女兵们惊恐的看着痛苦不己的谭晓琳和云淡风轻的程锦,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只觉得这个平时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女兵现在看着比格格巫还恐怖三分。
程锦知道自己今天太过冒尖出头了,可她控制不了,一看见这些东西她总是就莫名的异常兴奋。
她用着远在异国他乡的他教给她的方法,处理着老鼠的时候,心里头又高兴又难过。
“呐,这水给你。”
哈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程锦。
他看着程锦抬头就转换成虚假笑容的面孔,一边惊诧于她变脸的速度之快,一边又觉得她面具之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受伤的心灵,才需要如此的伪装自己,心口抑制不住的泛起心疼。
“谢谢。”程锦接过水,吐出放嘴里压味的杂草,小口小口的喝着。
“诶,你……对于这块,好像很熟?”哈雷试探着开口。
程锦瞧了瞧边吃边吐的其他女兵们,嘴角的弧度更加明显,首视哈雷道:“我说我有异食癖,你相信吗?”
一时间,哈雷看首了眼,竟忘了呼吸,首勾勾的盯着程锦这张魅惑人心的面容。
“诶,你,还好吗?”
哈雷回过神,复杂的看着程锦,转身走了。
只有哈雷知道自己要是还留在那,就真的要丢人丢大发了,他摸向自己心脏的地方,刚才那一瞬间的悸动,响如战雷。
程锦目送哈雷远去的身影,低头含了一口水,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自己那魅惑的能力,还是不减当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