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如利刃刺破心扉，让人窒息、无助且痛苦。
程锦悠悠转醒，这一觉睡得格外不踏实，她坐起身来，长长的睫毛刚好盖住了她眼底的悲凉。
“醒了。”
听到声音，程锦朝音源处看了过去，轻嗯了一声，疲惫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我……睡了多久？”
“快西个小时了。”哈雷如实答道。
此刻，屋子里的俩人彼此相顾无言，一个是不想说什么，另一个是不知道说什么。
北方的天气总是萧瑟的，晨起的温度一降再降，连带着程锦的背影都看起来孤独，脸色也比平时的要白上几分，反而衬得她的眼瞳更黑，与身后的黑色融为一体。
“呦，这么快就醒了！”老狐狸乐呵呵的走了进来，打破了诡异的气氛。
他打量着程锦还算不错的状态，悬着的心稳稳的放了下来。
还好，没被刺激傻！
“这个给你。”雷战将一份牛皮纸袋递给程锦。
“什么？”
“你要的东西。”
程锦怔了怔，迟疑着接过，将袋子拆开，只见里面是一份文件，她不解的看向雷战，对上他肯定的眼神，仿佛猜到了什么，瞬间瞳孔微缩。
看完文件里的内容，程锦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拿着文件的手微微颤抖着。
这不是难过。
是内心最深处的激动在无声的流淌。
“这个……”程锦将哽咽吞回肚子，努力吐出完整的句子，“能说明，我是清白的了，对吗？”
雷战安慰的拍了拍程锦她那不受控抖动的肩膀，肯定的点点头，认真道:“河狸，你要记得，你是我雷战的兵，是从狼牙特战基地里飞出去的火凤凰，你忠于祖国，忠于党，忠于人民，是一名合格且优秀的战士！”
“我明白，我只是在想……”程锦郑重的捧着那薄薄的纸张，笑容灿烂却眼眶含泪，“真好，妈妈如果能看到，也会为我感到开心的，对吗？”
“会的！一定会的！”老狐狸心疼道。
自从得知程锦的真实身份后，老狐狸才想起十多年前的一次演习结束后，见过的那个活泼且机灵的孩子，就是现在的程锦，只觉得格外的心疼。
近十年的苦难悉数磨平了程锦所有的棱角，让她变得麻木、冷漠，年纪轻轻的就己形同槁木。
“我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程锦笑着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望向雷战三人。
“可以。”
“天狼……”程锦平静的陈述道，“你们认识他，对吧？”
“为什么这么问？”雷战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因为这。”程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人的眼睛，从来不会说谎的。”
说着，她首视雷战的眼睛:“昨天我听见你们在讨论天狼这个名字，然后你又罚了他们，晚上就来问我那个问题，你们每个人的眼神都可以证明，你们不仅认识天狼，而且还和他很熟。甚至……”
程锦移开目光，一字一顿道:“他曾经还是你们的战友，对吗？”
雷战震惊于程锦那收放自如的情绪，同时更好奇她还知道多少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板着脸问:“除了这个，你还知道什么？”
“看来，我是猜对了。”程锦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了然的点头。
“猜？”老狐狸一时反应不过来，“你是猜的？”
“嗯哼！”程锦眼底满是狡黠:“如果天狼不是你们的战友，我就不可能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那么他现在的身份对于你们而言，就是敌人，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