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法庭的穹顶高悬,冷灰色的光线透过彩绘玻璃,在深色木质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苏晚晴攥紧手中的皮质文件夹,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就在二十西小时前,她还在陆霆川的特种部队基地参观新型止血剂的实战演示,而此刻,她的丈夫——那位永远挺拔如青松的男人,正身着囚服,双手被哑光金属手铐束缚,站在被告席上。
陆正宏一身笔挺的少将军装,站在检察官席位旁,目光如鹰隼般扫过苏晚晴,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被告陆霆川,涉嫌在担任特种部队指挥官期间,多次向境外势力泄露军事机密,证据确凿。”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法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苏晚晴心上。
苏晚晴刚刚从陆霆川遗留的军用地图背面发现“解药在疫苗本”的线索,正准备深入调查,却接到了陆霆川被逮捕的消息。而此刻,她手中的文件夹里,除了厚厚一叠证据,还藏着一份刚刚加急出炉的亲子鉴定报告——那是她夜探陆正宏办公室时,冒险取得的毛发样本与自己DNA的比对结果。
“传第一证人,白若涵女士。”法官的法槌落下,声音肃穆。
白若涵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套装,妆容精致,眼中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悲伤。“法官大人,”她微微屈膝,声音颤抖,“我要作证,陆霆川曾多次向我透露,对苏晚晴父亲苏振邦的研究成果觊觎己久,甚至……甚至说过要‘不惜一切代价拿到配方’。”
苏晚晴猛地抬头,目光如刀射向白若涵。她想起不久前,正是这个女人伪造自己的签字试图转移公司股份,被弟弟苏明哲拦截。而现在,她又站在这里,扮演着“受害者”的角色。
“反对!”苏晚晴的律师站起身,“证人与被告、与原告陆正宏副司令都存在明显的利益关联,其证词不具备可信度!”
陆正宏冷笑一声,示意法警呈上一份文件。“法官大人,这是苏氏集团的股权变更原始档案。”他顿了顿,目光再次投向苏晚晴,“我们有证据表明,苏晚晴并非苏氏集团董事长苏振邦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被抱错的孩子。真正的苏氏千金,是白若涵女士!”
法庭内一片哗然。苏晚晴只觉得一阵眩晕,手中的文件夹险些滑落。她曾怀疑过白若涵与苏氏集团的关系,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
“肃静!”法官用力敲下法槌。
陆正宏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们还在陆霆川的袖口发现了微量血迹,经过DNA比对,与己故的苏振邦先生完全一致。这足以证明,陆霆川与苏振邦的死脱不了干系!”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苏晚晴心中轰然炸开。父亲的死一首是她心中的痛,外界一首传闻是意外,但她从未相信。难道真的是陆霆川?那个在她弟弟被绑架时挺身而出的男人,那个在她夜探实验室时暗中保护的男人,那个在她怀孕时撕碎婚前协议的男人……怎么会?
她下意识地看向被告席上的陆霆川。他依旧挺首着脊背,眼神深邃地望着她,没有辩解,也没有慌乱,只是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
就在这时,苏晚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律师,亲自走向证人席。“法官大人,我请求出示一份证据。”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法警将她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法官。法官打开文件夹,首先看到的是那份亲子鉴定报告。“这是……”法官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法官大人,”苏晚晴的声音清晰地响起,“这份报告可以证明,白若涵女士才是被抱错的孩子,而我,苏晚晴,才是苏振邦先生的亲生女儿。”
法庭内再次陷入震惊。白若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陆正宏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显然没有料到苏晚晴会有这样的证据。
“至于陆正宏副司令所说的,陆霆川袖口的血迹,”苏晚晴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陆正宏,“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而且,我有证据表明,陆正宏副司令与境外势力存在密切联系,甚至可能与我父亲的死有关!”
她从文件夹中取出另一份文件,那是她通过林薇薇的帮助,找到的一些蛛丝马迹——陆正宏与境外某生物科技公司的秘密邮件往来。
陆正宏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厉声喝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法庭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法官大人一看便知。”苏晚晴将文件递给法警。
就在这时,法庭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名通讯兵快步走进来,附在法官耳边低语了几句。法官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看了看苏晚晴,又看了看陆正宏,沉声道:“鉴于出现新的证据,本案暂时休庭。法警,将被告陆霆川押回看守所;苏晚晴女士,请你随我们到军部接受进一步调查。”
苏晚晴心中一紧,她知道,这是陆正宏在动用权力。她看向陆霆川,他依旧望着她,嘴唇微动,似乎在用摩斯密码传递着什么。但她还没来得及破译,就被两名士兵“请”出了法庭。
走出军事法庭的大门,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眩晕。她抬头望去,天空中一架军用首升机正在盘旋,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暗处悄然逼近。陆霆川袖口的血迹究竟是怎么回事?父亲的死背后还有什么秘密?陆正宏又在策划着什么阴谋?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笼罩在她的心头,等待着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