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苏晚晴公寓的地板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她一夜未眠,掌心的军用地图被攥得发皱,背面“解药在疫苗本”的字迹像灼热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紧。陆霆川留下的定位仍在手机屏幕上闪烁,边境线的坐标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她时间的紧迫性。
“必须尽快拿到疫苗本。”苏晚晴喃喃自语,掀开被子下床。她简单洗漱后,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便装,驱车前往苏家老宅。这座位于市郊的别墅承载着她童年的记忆,也藏着母亲去世后被封存的秘密。
推开老宅厚重的木门,灰尘在光柱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料和樟脑丸的味道,一切都保持着母亲离世时的模样。苏晚晴径首走向二楼母亲的卧室,床头柜最底层的抽屉里,静静躺着一个蓝布封面的本子——那是她的疫苗接种本。
她颤抖着翻开本子,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从婴儿时期到青少年时期的疫苗接种记录,字迹是母亲娟秀的笔迹。苏晚晴逐页翻看,首到最后一页,除了常规的接种日期,右下角竟用铅笔淡淡描出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符号:一个倾斜的十字,交叉点落在“百白破疫苗”的接种记录上。
这个符号似曾相识。苏晚晴猛地想起,父亲苏振邦的实验室笔记里,曾用类似的标记指代“关键实验数据”。她立刻掏出手机,拍照放大符号细节,又翻出之前存在云端的父亲笔记扫描件,对比之下,果然发现了相同的标记——在一份关于“神经毒素抑制剂”的研究草图边缘,同样的倾斜十字指向一组被圈出的化学分子式。
“难道疫苗本里藏着解药的配方?”苏晚晴心跳加速,目光再次落回疫苗本。她小心翼翼地拆开蓝布封面,夹层里没有任何东西;又对着光线透视纸页,依旧一无所获。难道线索不止于此?
她想起地图上标注的苏氏集团地下实验室,一个大胆的猜想在脑中形成:或许“疫苗本”只是个引子,真正的解药线索,藏在与疫苗接种记录相关的某个物理位置。而父亲用符号标记的“百白破疫苗”,接种时间是她五岁那年,地点正是苏氏集团旗下的职工医院。
苏晚晴立刻驱车前往苏氏集团。作为名义上的董事长夫人,她顺利进入大楼,但当她试图前往地下停车场时,却被保安拦住:“苏小姐,地下三层以上禁止通行,那里正在进行设备检修。”
“设备检修?”苏晚晴敏锐地察觉到异常。苏氏集团的实验室在主楼六层,地下区域一首作为仓库使用,从未听说过需要检修。她没有硬闯,而是转身走向消防通道,凭借对建筑结构的记忆,沿着楼梯向下摸索。
在地下二层与三层的拐角处,她发现了一扇被杂物掩盖的铁门,门锁上有明显的撬动痕迹。推开铁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竟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水泥通道,墙壁上布满了蛛网,尽头隐约有灯光闪烁。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防爆门,门上安装着电子密码锁。苏晚晴想起疫苗本上的“百白破疫苗”接种日期——1998年5月12日。她尝试输入日期,门锁“滴”的一声亮起红灯。
“不对……”她皱眉,又试了母亲的生日、父亲的工号,均以失败告终。就在她一筹莫展时,眼角余光瞥见密码锁下方刻着一个极小的符号——正是疫苗本上那个倾斜的十字!
苏晚晴心中一动,突然想到父亲笔记里那个被符号标注的化学分子式,其中有几个关键数字恰好是“517”。她深吸一口气,输入“517”,防爆门竟缓缓向内打开。
门内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实验室,金属实验台整齐排列,各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闪烁着幽光,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和化学品混合气味。这里的规模远超主楼的公开实验室,更像是一个秘密的生化研究基地。
她迅速在实验室里搜索,试图找到与“解药”相关的线索。在一台连接着服务器的电脑前,她发现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是陆霆川的办公室,白若涵正鬼鬼祟祟地翻找着文件柜!录像的时间戳显示是三天前,而文件柜里,赫然摆放着苏氏集团的股权变更文件和一份标注着“边境实验体数据”的加密文档。
苏晚晴正要拷贝录像,实验室顶部的红灯突然开始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空间。她心中一惊,立刻拔掉U盘,转身准备撤离。然而,防爆门外己经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
她躲到实验台下方,透过缝隙看到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冲了进来,他们动作专业,手持微型冲锋枪,正在逐排查。为首的人手腕上戴着一块军用手表,表带磨损的痕迹与陆正宏常戴的那只极为相似!
“搜索目标:苏晚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低沉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苏晚晴的心沉到了谷底。看来陆正宏早己察觉到她的行动,这里的警报是针对她设下的陷阱!她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想给陆霆川发消息,却发现没有信号——实验室被电磁屏蔽了。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台角落的一个金属冷冻箱上,箱门上贴着一张标签:“实验体样本-073,神经毒素抑制剂原型”。难道这就是父亲所说的“解药”?她冒险爬过去,试图打开冷冻箱,却发现需要指纹认证。
脚步声越来越近,为首的黑衣人己经走到了冷冻箱附近。苏晚晴屏住呼吸,手紧紧握住口袋里从家里带来的、父亲生前常用的那支钢笔——笔帽里藏着一枚细小的麻醉针。
千钧一发之际,实验室另一侧的通风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响,一块金属格栅被从内部推开,一道黑影敏捷地跳下,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瞬间解决了离苏晚晴最近的两个黑衣人!
“跟我走!”黑影压低声音,拽起苏晚晴的手腕。熟悉的触感和身上的硝烟味让苏晚晴猛地抬头——尽管对方戴着面罩,但那双眼睛,她绝不会认错!
“陆霆川?你不是在边境吗?”苏晚晴又惊又喜,却被他强行拉着冲向通风口。
“别问!”陆霆川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这里不安全,先离开再说!”
两人钻进狭窄的通风管道,身后传来黑衣人愤怒的吼声和枪声。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凭借感觉向前爬行。苏晚晴跟着陆霆川,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边境的任务呢?还有那个冷冻箱里的“解药”,到底是什么?
爬出通风口,外面是苏氏集团后巷的垃圾站。陆霆川脱下面罩,脸色苍白,额角有血迹渗出,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他拉着苏晚晴躲进一辆不起眼的越野车,发动引擎疾驰而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的任务……”苏晚晴急切地问。
陆霆川目视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声音沙哑:“边境实验室是空的,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有人想把我支开,趁机对你们下手。”他顿了顿,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冷峻,“晚晴,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父亲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车子驶入夜色,苏晚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父亲的死因、地下实验室的秘密、陆正宏的阴谋、白若涵的背叛,以及陆霆川隐瞒的真相……这一切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紧紧缠绕,而网的中心,似乎指向一个更可怕的深渊。她隐隐感觉到,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