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烟雾中,陆霆川扯下军装内衬捂住苏晚晴口鼻,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屏住呼吸,跟紧我!"他握着枪的手臂青筋暴起,在烟雾弥漫的实验室里精准避开突然弹出的机关暗刺。苏晚晴怀中的苏明哲剧烈咳嗽,弟弟颤抖的身躯让她心急如焚。
"左边通风管道!"赵天雷的吼声穿透混乱。陆霆川一脚踹开生锈的铁网,却在托举苏晚晴时闷哼一声——方才混战中,他为挡下偷袭的匕首,侧腹又添一道伤口。苏晚晴摸到他腰间黏腻的血迹,眼眶瞬间泛红:"你受伤了?"
"别分心!"陆霆川将她塞进管道,自己随后跟上。狭窄的空间里,金属管壁震得耳膜生疼,身后不断传来爆炸轰鸣。当他们终于从厂区后山的排水口爬出时,雨幕中的化工厂己经化作一片火海,冲天火光将白若涵被押解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
三天后,军区医院VIP病房。苏晚晴握着胎儿彩超单,指尖轻轻抚过画面里小小的轮廓。陆霆川躺在病床上,却固执地将她圈在怀中,下巴蹭着她发顶:"医生说你低血糖,别总熬夜查资料。"他指腹擦过她眼下的青黑,声音放柔。
话音未落,苏明哲抱着笔记本电脑撞开房门,少年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姐!姐夫!我破解了化工厂实验室的加密硬盘!"他将屏幕转向两人,密密麻麻的代码中,赫然跳出一张标注着"Project X"的机密文件。
苏晚晴的瞳孔骤然收缩。文件里的基因图谱,竟与父亲未完成的手稿高度相似。更令她脊背发凉的是,其中一段实验记录写着:"实验体07号出现排异反应,建议启用苏振邦女儿的基因样本进行改良......"
"这些畜生!"陆霆川猛地坐起,牵扯到伤口却浑然不觉。他放大文件右下角的时间戳——2024年12月24日,正是父亲坠楼的次日。苏晚晴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终于明白白若涵在爆炸前口型说的三个字"替死鬼"究竟何意。
就在这时,病房的电子钟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苏明哲的电脑屏幕不受控制地闪烁,一行猩红的文字浮现:"好奇心害死猫,游戏才刚刚开始。"紧接着,整栋大楼的监控系统同时亮起,所有屏幕都显示着同一画面——空荡荡的军区训练场,中央摆着一个标有苏晚晴名字的黑色铁箱。
"是陷阱。"陆霆川迅速换上作战服,军靴踏地发出铿锵声响。苏晚晴抓起白大褂就要跟上,却被他按住肩膀:"留在医院,保护好自己和孩子。"他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军戒的凉意擦过她发烫的脸颊,"等我回来。"
夜幕笼罩下的训练场寂静得可怕。陆霆川带着特战小队呈扇形包抄,夜视仪里,铁箱表面的反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当他用军刀划开箱体,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里面不是炸弹,而是数十份标注着军区高层名字的机密文件,最上面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陆正宏与苏振邦举杯相庆,背景是正在奠基的苏氏实验室。而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1998.12.24,计划启动日"。这个日期,与苏晚晴在陆宅阁楼发现的纸条完全吻合。
"首长!东南方向有异常热源!"赵天雷的惊呼划破死寂。陆霆川抬头,只见夜空中升起一枚信号弹,红色光芒中,数百架无人机组成诡异的图腾——正是父亲实验室暗格里那枚徽章的蛇形标志。
与此同时,医院病房里,苏晚晴突然接到一通匿名电话。电流杂音中,传来白若涵阴冷的笑声:"姐姐,你以为救回弟弟就赢了?看看窗外。"苏晚晴猛地拉开窗帘,对面大楼的广告牌突然亮起,巨大的屏幕上,戴着面具的人举起一张照片——那是她在妇产科做检查时的偷拍画面。
"下一个目标,是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哦。"白若涵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欢愉,"不如我们玩个游戏?猜猜看,军区内部,究竟有多少人是我们的人?"电话突然挂断,苏晚晴的手机紧接着收到一条定位信息,地图上的红点正在陆霆川所在的训练场不断闪烁,而备注栏只有三个字:"死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