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从全球帝国到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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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野火烧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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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秦:从全球帝国到星辰大海
作者:
洛千离
本章字数:
4436
更新时间:
2025-07-08

次年,夏末。

暑意尚存,一老祠中却阴凉得很。长榻上铺着竹席,一名老者手执拂尘,静坐闭目。

那是当地三世家之一的陶氏家主,年近七旬,曾任郡丞,退后坐镇族学。此刻,却因一件小事皱紧了眉。

他身前,几名家中童生跪坐,神色忐忑。

“你,再念一遍你今早所背的书。”

被点名的少年战战兢兢,张口道:

“信者,非盲信也,乃人间共许之约;律者,非刑也,乃群体之秩;器者,不为神物,而为民利……”

老者眼中冷光乍现。

“此非《礼经》!是那什么‘七训’!谁教你的!”

少年几欲哭出:“是村东讲书的星师……他说,先生讲的是贵族的书,他讲的是百姓的书。”

“放肆!”一旁侍讲拍案而起,“他竟敢妄言礼书只教贵族?!”

“连我陶家子弟也敢教化!还敢私立书院!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老者闭目,缓缓开口:“去,把‘星神庐’的简册全查出来,火烧。”

“再找十余个门客下乡,记住,不可杀人,打断几根骨头就够了。”

“让他知道,什么话,该讲,什么人,不该教。”

“百姓可愚,不可醒。可顺,不可问。”

“他讲七训?便是要教他们问——问律、问器、问信……再问君是谁。”

“若真让乡下娃都懂‘器’、识‘律’,那我陶家传了五代的田契,还能传几代?”

两日后,村南“星神庐”前。

炊烟初起,庙前孩童正围坐抄简,少年星徒在一旁讲解犁具图法。忽有十数壮汉闯入,手执棍棒,将篱墙踢破,简册掀飞于地。

“我儿在家读《诗》《礼》,你却敢教他‘星神’?!你是什么人?”

少年星徒来不及避让,肩头重击,鲜血自额侧滑落。他抱头蜷缩,未还一拳。

几个孩童吓得哭出声,有老农匆匆赶来,将星徒护在身后。

“这小先生教我家修沟渠,讲田法,俺儿认得字了,你凭啥打他!”

“凭我是陶家的门下!”为首者冷笑,“乡里从来讲尊卑——轮不到他教你!”

有老妇扑上来,跪地抱住一位门客的脚,声泪俱下道:“他救过我孙子一命!你不能打他……”

门客却一脚踢开,冷声道:“你孙子该死,就你们这些贱人,还想读书?呸做梦!”

一筐简册泼上油脂,火舌舔舐着“信、义、礼”的字迹。

有孩童哭喊着扑上去,被粗汉一掌掀飞。

简页如纸鸢,飘在天光与炊烟之间,恍若亡灵升空。

火焰之上,《七训》篇页裂落,随风而去。

少年星徒跪地拾灰,面上血泪交融,一语不发。

那夜,村里人默默将他送至老井旁洗血。有人悄悄埋了那筐灰,说:‘这是咱娃认的字。

三日后,村南空地。

星神庐烧成焦土,石碑倒塌,泥土焦黑。孩童竹简残页扔在地上,风一吹便碎。

这样的事情在全国各地都在发生。

在远处山中,昙岚望着夜空,弟子送来信报:“陶家毁了庐,打了春宪。”

昙岚静默良久,答道:

“没关系,春宪本就该受这一打……只因他教得太好了。”

“那位曾言:唯触人根本之利,方会惹来失态之怒。这是他们慌了。”

咸阳·中书府

杜禹阅完密报,沉默片刻,将其封入心匣。

他知星河终有谋划,但没料到教势扩张竟己至此,与士族利益交锋。

“若再不整编……教即将脱缰。”

但他终未呈报星河——他想看看,少年帝王究竟准备让这把火,烧到哪里。

宫中·夜

星河坐在窗下,桌上一封信报,盖着私印。他看完后笑了笑,取笔于心册写道:

“火起旧门,不必惊。”

“他们护着礼,我教人识理。”

“礼未失,但理当更。”

他在夜灯下缓缓合上,道:“第一座庙被烧了。”

身旁的清若愕然:“你不救?”

星河笑道:“这第一座庙,就该烧。”

“否则后人怎知,这卷书值几把火?”

思考了一阵子,星河写了封信件给星三。

就这样,原本如野草的星神教在世家的联合打压之下,逐渐消声。

这一年,被摧毁的‘星神庐’共计百余座。少年星徒,有的逃亡,有的伏藏于民间发扬,有的悄然越境。

世家大族也曾数次搜捕星徒,皆无功而返。只因他们不穿教服、不立星碑,改名换姓,以教农技之名混迹坊间。”

可压下的只是声响,压不住火星。那年冬天,大秦境内零星飘雪,而夜风中,有星徒悄然出秦,化名入燕韩魏三国。

次年,深秋。

六国边陲一隅,秋风卷落叶,星神教的脚步却越发轻盈。

昙岚与数名星使行经一处小镇,夜色中,几间破旧民居聚成小小讲堂。

韩地重田赋,星徒讲耕读;燕人尚武,便教授兵法与器识;楚地巫风未散,星师便以‘星理’释神道。

昙岚轻声道:“此处虽非大秦,却也是星神之土。”

星使低声念着七训讲义:“器者,不为神物,而为民利。水车犁耙,皆为生计之用。”

老农皱眉思索,有孩童抬手问:“那马车上的鞭子,也是器吗?”

星使笑而不语,指向堂角一口木井:“若是抽水之绳、耕地之具、载人之车,皆能使人少力得多粮,那便是器。”

农人低头看手中锄柄,像第一次认识它。

堂外一人倚墙而立,正是镇里司吏。许是听久了,也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星徒手中讲义。半晌,他掏出纸笔记下几句,悄然离去。

星使看他背影,道:“这便是信的种子,一日讲、一月传,一年便生芽了。”

月余后,六国官署皆收密报。

有司书曰:“近来多地草泽聚徒自讲,言律、教器、讲农法,多奉‘星神之理’。虽无明令,却悄然传布,疑扰旧制,宜查。”

然而亦有朝臣上疏力辩:“星教虽新,言不犯上,行不乱俗;教民稼穑、识器为利,是利国利民之策。若一味压之,恐民间反思旧礼。”

朝中纷议,一时莫决。

星神教如流火潜行,不见其形,却入其骨。若星星点点落入田野,总有一日,连山川也要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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