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陆月被刺耳的闹铃声惊醒,额头还贴在冰冷的键盘上。她茫然地抬起头,电脑屏幕显示:1月2日,周西,8:55。
"我睡着了?"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翻开桌上的日历——1月2日的页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工作安排。
"早啊,打工人。"傅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正悠闲地坐在一张凭空出现的转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看来你的日历开始'播放'工作日了。"
陆月刚要说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陆月!晨会要开始了,你还在这发什么呆?"王总站在门口,眉头紧锁。
陆月条件反射地抓起笔记本,突然灵光一闪:"等等,这是我的日历世界对吧?"她啪地合上笔记本,"我今天不想开会。"
王总的表情凝固了,像卡住的视频画面。三秒钟后,他又恢复了动作:"别开玩笑了,快点!"说完转身就走。
"看来必须按日程来..."傅城若有所思。
晨会上,市场部小李正在汇报。陆月盯着PPT上无聊的数据图表,突然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想要小李摔一跤】【想要小李在王总面前摔一跤】【想要小李端着咖啡在王总面前摔一跤】
"啊!"小李突然脚下一滑,手里的咖啡全泼在了王总的高级定制西装上。
会议室瞬间乱作一团。陆月捂住嘴偷笑,转头发现傅城正挑眉看她:"你干的?"
"我只是想想..."陆月小声辩解,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午休时间,陆月收到林夏的信息:【这本日历好用吗?我特意选了带牡丹花纹的~】
陆月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奇怪,林夏怎么突然发这个..."
傅城凑过来看:"可能是日历世界的'彩蛋'?毕竟日历是她送你的。"
"不对..."陆月突然想起什么,"林夏根本不知道我把日历带到公司了!"
她急忙回复:【你怎么知道我在用这本日历?】
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烁了很久,最后发来一条:【因为我能看见你啊,笨蛋】
陆月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向傅城:"该不会..."
"看来送日历的人有特殊权限。"傅城若有所思,"不过应该只是日历模拟出来的林夏,不是真人。"
下午的会议更加荒诞。每当客户提出刁钻问题时,傅城就飘到对方身后举各种提示牌:【他在虚张声势】【这个需求根本不合理】【问他预算】。陆月不得不死死咬住嘴唇才能保持专业表情。
"你今天怎么了?"会议结束后,同事小张担忧地问,"一首自言自语,还对着空气笑。"
"我...可能有点低血糖。"陆月干笑两声,余光瞥见傅城正在模仿小张说话时的鱼嘴表情。
傍晚六点,办公室的人陆续离开。陆月瘫在椅子上,精疲力尽:"这比真实上班还累!"
"因为你同时在两个世界工作。"傅城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尝尝,这次是真的。"
陆月啜了一口,浓郁的巧克力香气让她稍微放松了些。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傅城:"等等,你其实可以不用陪我的对吧?"
傅城的手顿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日历世界,你完全可以去做自己的事..."陆月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你一整天都在这里陪我胡闹。"
办公室的灯光在傅城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可能我比较好奇你会怎么折腾这个无聊的工作日?"
陆月别过脸去,假装整理文件来掩饰发烫的耳根:"随便你。"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陆月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她强撑着看向还在帮她核对数据的傅城:"喂,你要不要...先休息会儿?"
傅城头也不抬:"我又不需要睡..."
话没说完,他就一头栽在了键盘上。
"傅城?"陆月惊慌地去摇他,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也在迅速模糊。最后的视野里,她看见日历上的字迹正在变化:
【辛苦了】
【有人陪你】
【不是很好吗】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也沉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