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长安城头霞光如绸,映得金瓦琉璃熠熠生辉。城门外人头攒动,百姓探头张望,低语西起:“外邦公主入晋,能站稳脚跟吗?”礼部与兵部早早在御道列队,甲士挺立如松,锦旗迎风猎猎,仪仗森严似铁。秋风卷起落叶,拍打青石,沙沙声低沉,似在预言宫廷暗流。
公主车驾缓缓驶近,马车帘帐微掀,一双沉静的眼凝视前方。陈丽华端坐其中,身着陈国赤色礼服,风尘染面却难掩气度,眉间透着坚韧。随行宫女与侍从衣着华丽,舟车劳顿下略显疲惫。沈文景身披紫袍,率众臣肃立相迎,目光深邃如渊。兵部尚书韩华章低喝:“护卫森严,沿途无失!”禁军与太平卫分列内外,甲胄冷光闪烁,目光如鹰,层层戒备。
车驾停稳,沈文景上前,声如温玉:“公主远来,晋廷恭迎。”陈丽华轻掀帘帐,目光清冷,淡然道:“有劳沈大人。”她的语气柔和却疏离,眼中戒备一闪而过。沈文景颔首,心道:“初来乍到,步步谨慎。”他引车驾入城,礼乐低鸣,气氛肃杀而紧绷。
翌日,宫中册封大典盛况空前。金瓦映晨光,玉阶如镜,檀香缭绕,钟磬齐鸣,压不住殿内暗潮。皇帝晏知遥御驾亲临,紫袍金龙纹威严赫赫,面容冷淡如冰。太后高坐凤椅,凤袍金丝耀目,眉目冷峻如刀。两侧妃嫔衣香鬓影,苏婉宁一袭绯红宫装,立于侧首,唇角似笑非笑,眼中寒光暗藏。
陈丽华在礼部与太平卫簇拥下步入正殿,赤色礼服流光溢彩,仪态端方,步履如尺。礼部官员高声宣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国皇妹入晋为妃,封‘和妃’,位列众妃之首,仅次昭贵妃。赐专殿,赏玉玺金册、绫罗彩缎、珍珠百斛。钦此!”宫人三拜九叩,礼乐轰鸣,大殿却寂如死水。
晏知遥亲授玉册,语气平淡却如刀锋:“和妃,望你安守本分,莫负晋恩。”陈丽华屈膝谢恩,清声道:“臣妾遵旨。”她目光低垂,心底默念:“晋宫如渊,步步惊心。”太后面无表情,目光如刃掠过,似在无声警告。苏婉宁轻抚鬓发,低语金氏女眷:“外邦女子,凭什么高位?”金氏贵女掩唇轻笑,嘲讽毫不掩饰。
仪式中,太后暗使眼色,礼仪总管故意出错——赐座偏远,赏赐顺序颠倒,宫人动作迟缓。婉宁冷笑,低声道:“何必周全伺候?日后自有教训。”陈丽华耳中听清,面不改色,眼中寒意渐浓,心道:“晋宫险恶,我须自立。”
晏知遥视若无睹,礼毕淡然道:“新妃初至,各司其职,勿生乱子。”他的语气平静,警告却如寒风刺骨。群臣妃嫔低头应是,殿内空气凝如冰霜。
册封礼毕,陈丽华随礼部移居新殿。宫院墙高院深,金瓦朱栏映着冷光,华美却孤寂。随行仅剩两名心腹侍女,其余人被分散安置。她端坐殿中,目光扫过空荡庭院,心头微沉:“晋宫如笼,处处受缚。”
当夜,太后召见于长乐宫。殿内宫灯昏暗,檀香沉郁,太后端坐凤椅,凤袍金光刺目,目光如刀:“你远来为妃,当知异国为客,须安分守礼。大晋宫规森严,众妃根基深厚,你若妄动宫务,或勾连外臣,哀家绝不轻饶!”她的声音冰冷,字字如钉,殿内气息一窒。
陈丽华垂首,恭声道:“臣妾谨遵教诲。”她姿态谦卑,眼中却闪过坚韧,心道:“太后威压,我自求存。”她不多言,太后冷哼,转身拂袖而去。
苏婉宁私召心腹于偏殿,绯红宫裙在烛光下泛着冷芒。她低声道:“陈丽华必不安分,立足未稳,正是下手时机。派人盯着,挖她破绽!”她的语气阴冷,眼中恨意如火,心道:“外邦女,我要你寸步难行!”
她命侍女串联宫人,低语:“散布流言,说和妃得宠,将威胁昭贵妃之位,挑动她们相争。”她嘴角冷笑,心道:“苏临汐,你护她,我便乱你阵脚。”当夜,流言西起:“和妃是陛下新宠,昭贵妃怕要失势了。”“陈国女子,能生皇子吗?”谣言如网,笼罩深宫。
翌日午后,苏临汐借“赏花”之名造访和妃殿。殿内宫灯幽幽,秋风拍窗,气氛静谧而诡秘。她身着水蓝罗裙,仪态温雅,目光却藏锋芒:“初入晋宫,艰难重重。宫规如铁,凡事谨慎。若有难处,可与我说。姐妹相助,总好过孤身挣扎。”她的语气柔和,试探意味却浓,心道:“陈丽华,你意如何?”
陈丽华淡笑,语气沉稳:“谢贵妃关怀。和亲乃国命,我唯有小心行事。若有疏漏,还望指点。”她的目光清亮,戒备暗藏,心道:“苏临汐,你主和亲,真心还是假意?”两人对视,空气中似有火花。
苏临汐低声道:“后宫如棋,观者众,友者稀。若风浪骤起,盼你我互保,不成敌。”她的语气诚恳,眼中坚韧一闪。陈丽华微怔,颔首道:“贵妃之言,臣妾铭记。”她心生警惕与暖意:“她若示好,我且观之。”
当夜,太后与婉宁密会慈宁宫,凤袍金丝在烛光下刺目。太后冷声道:“陈丽华初来,不可让她得意。明日查她账册,务必挑刺。宫中上下,盯紧她一举一动!”她的目光如刀,心道:“外邦女,休想乱我晋宫!”
婉宁低首,眼中得意闪过:“孙女遵命。”她心底冷笑:“陈丽华,我让你无处藏身!”她命人收买苏临汐宫女,散布“和妃夺位”之谣,欲激化矛盾。
苏临汐收到沈文景密信:“和亲赖你而成,宫中谨慎,金氏或有动作。”她心头一沉,低语:“今日盟友,明日难料,步步为营。”她命心腹严查宫人,防谣言滋长。
陈丽华独坐殿中,抚着陈国玉佩,低声道:“异乡孤身,唯有自保。盼明日无波,不负家国。”她的眼中坚韧如铁。
夜色深沉,宫灯如豆,秋风卷叶拍墙,声声入耳。太后与婉宁筹谋未息,慈宁宫灯火通明,杀机暗藏。金氏心腹潜入和妃宫,窥探动静。苏临汐与陈丽华各怀心思,试探未停。
冷子安夜巡宫墙,青衣如墨,目光冷峻,低语:“新妃入宫,风浪再起。谁主沉浮?”他的身影没入夜色,太平卫如影随形,暗察一切。
长安城头,夜风渐厉,新局初启,暴雨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