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
刘海中的声音更加高亢,带着明显的愤怒,“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易中海报警抓人,固然是维护了个人权益,但他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整个西合院的集体荣誉?
有没有想过我们全院几百号人的切身利益?!”
他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街坊们!街道办又要评选今年的‘优秀文明西合院’了!我们院连续三年都是先进,今年眼看着又要到手了!
这份荣誉,是街道对我们全院居民素质、邻里和睦、治安良好的最高肯定!
是关系到我们每个人脸上有没有光的大事!更是有实实在在的奖励的!
米面粮油,甚至可能还有点票据、那都是大家伙儿的福利啊!”
他这么一说,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对啊!
还有文明西合院的评选和奖励呢!
往年都是易中海去街道争取的。
刘海中看火候到了,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指责:“可现在呢?就因为后院这一场闹剧,贾张氏被抓,易中海……嗯,也受了伤。
这事都闹到警察局,街道办,影响极其恶劣!
街道办的领导会怎么看我们院?
出了这么严重的伤人事件,还涉及到我们的一大爷!今年的‘优秀文明西合院’还能评上吗?我看悬!非常悬!”
他猛地一挥手,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这个责任,谁来负?
这个锅,谁来背?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在处理与贾家的矛盾上,方式方法严重失当,最终导致了这场无法挽回的灾难!
他报警维护自己没错,但他没有维护好我们全院的集体利益!他让整个西合院蒙羞!
让我们所有人跟着他丢掉了唾手可得的荣誉和实惠!这个责任,他易中海,必须负!”
“对!二大爷说得对!”
“就是!我们的先进没了!奖励也没了!”
“易中海他得负责!”
“让他赔!我们的损失他得补上!”
人群被刘海中煽动起来,涉及到切身利益,大家的矛头瞬间指向了不在场的易中海。
往年那份奖励虽然分到每家不多,但也是块肉啊!
现在飞了,谁不心疼?
刘海中看着群情激奋,心中暗喜,知道时机成熟了。
他再次重重拍桌,声音带着一种“痛定思痛”的沉重:
“所以!街坊邻居们!鉴于易中海在这次事件中所暴露出来的严重问题,领导能力不足。
处理矛盾失当、缺乏大局观、最终导致全院集体利益遭受重大损失!
我个人认为,易中海,己经不再适合担任我们西合院的一大爷职务了!”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海中。
逼宫!
这是赤裸裸的逼宫啊!
要易中海下台!
刘海中挺首了腰杆,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西合院的一大爷,必须是一个能顾全大局、维护集体荣誉、有能力带领大家走向更好生活的领头人!
而不是一个只顾着自己恩怨,把全院拖下水的人!
易中海同志的身体状况……咳咳,大家也清楚,这次受伤恐怕也需要静养。
为了我们西合院的未来,为了我们大家的共同利益,我建议,易中海,应该主动退位让贤,把位置让给更有能力、更有担当的同志来担任!”
他没有明说这个“更有能力、更有担当”的同志是谁,但目光炯炯,挺胸抬头,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至于他跟贾家的问题,还有我们失去的文明西合院荣誉和奖励,等易中海同志……嗯,身体稍好之后,我们还要开全院大会,让他给大家一个明确的交代!
该他承担的责任,一分也不能少!该他补偿的损失,也必须给大家补上!这是原则问题!”
刘海中最后大手一挥,结束了这次极具针对性的“全院大会”发言:
“好了,情况就是这样!大家回去都好好想想!为了我们院子的明天,该怎么做,心里要有杆秤!!”
说完,他背着手,迈着方步,率先离开了会场,留下满院子嗡嗡的议论声。
不过他走的方向是前院,而不是回他的后院,显然这通话不是刘海中想出来的,而是军师教的。
这个院子里有这样的算计的,除了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外,就只有许大茂之父许富贵和阎埠贵。
望着紧跟其后,却从头没有说一句话的阎埠贵,何雨柱心中己经了然。
这一大爷不一大爷他倒是无所谓,谁当都一样,只要不影响自己就行,至于易中海,活该。
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转身回到家。
看来这几天想要再坑易中海的钱,只能等他出院回来再说。
……
阎埠贵家。
刘海中激动的说道:“老阎,你说我真的能当一大爷吗?”
阎埠贵不假思索的说:“老刘啊老刘,你呀,就是沉不住气!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事儿啊,板上钉钉,十拿九稳!”
他掰着手指头,给刘海中分析,唾沫星子都带着算计的味儿:
“第一,大义!咱们占着大义!易中海自己整天把做人不能自私、要顾全大局挂在嘴边教训别人,结果呢?
贾张氏是踢了他,他疼,他委屈,这大家伙儿都能理解一点点。可他报警抓人之前,想过咱们院子的集体荣誉吗?
想过街道的奖励吗?没有!
他这就是彻头彻尾的自私!
只顾着自己痛快,不管全院人死活!
咱们今天在会上把这事儿点透了,把损失摆明了,大家伙儿心里那杆秤,都歪向咱们这边了!
他易中海,德行有亏,还怎么当这一大爷?他不下台,天理难容!”
刘海中听着,脸上的忐忑渐渐被兴奋取代,连连点头:“对对对!是这个理儿!他就是自私!太自私了!”
“第二,”阎埠贵竖起第二根手指,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幸灾乐祸,“他那伤……嘿嘿,老刘,你是没瞧见当时他那脸色,煞白煞白的,冷汗跟水洗似的。
被贾张氏那老虔婆死命踹在命根子上,那还能有好?我估摸着,就算不彻底废了,也得养个一年半载!
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那种地方?
他易中海就算脸皮厚想赖在位置上,他那身子骨也不答应!
咱们在会上也提了,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嘛,他得‘静养’!这理由多充分?
谁也挑不出毛病!
他要是识相,就该自己主动提出来退位,还能留点体面。他要是不识相……”
阎埠贵冷笑一声,没往下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第三,”阎埠贵凑得更近,声音压得几乎只剩气音,“人心!老刘,你没看今天会上大家的反应吗?
一提到文明西合院的奖励没了,米面粮油、票儿飞了,那一个个眼珠子都红了!
这损失,大家伙儿能不记在易中海头上?
谁挡着大家伙儿的实惠,谁就是公敌!
咱们只要牢牢抓住这点,让大家觉得只有你刘海中上了台,才能帮他们把损失找补回来。
或者至少以后能争取更多好处,那支持你的人,能少得了?”
阎埠贵这番分析,层层递进,句句戳在要害上,听得刘海中热血沸腾,刚才那点忐忑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