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还没有下班。
西合院自己热闹起来。
三大妈杨瑞华在门口逮住刚下班回来的易中海问道：
“老易！老易！听说没？傻柱今儿请假相亲去了？”
三大妈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脸上写满了“快给我说说”的八卦渴望。
易中海刚踏进前院，就被堵个正着，眉头下意识地一皱。
他正盘算着如何体面地摆脱贾家这个泥潭，实在没心思应付这些闲言碎语。
但他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讲究个表面功夫。
他停下脚步，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请假倒是没有，不过下班了，也没有看到他过。”
毕竟，小灶这事，一个月一、两次，他没有往这方面想，何雨柱也不会跟傻柱一样告诉他一声。
“没见到他？嘿！那不就是去相亲嘛！”
三大妈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几度，“我就说嘛！怪不得今儿一大早就见他拾掇得人模狗样的！
哎，老易，你跟他一个厂，他没说跟谁相？姑娘是哪儿的？长得咋样？咋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问题像连珠炮似的砸过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媒婆呢。
易中海被问得有点烦，但还是耐着性子，两人边走边说到了中院，把中午在食堂何雨柱当众“正名”的事儿说了出来：
“具体的不知道，你们又是不知道，我跟柱子现在关系紧张。不过，柱子现在对“傻柱”这个称呼很在意，特意在食堂当着全厂工友的面说了，以后谁再叫他‘傻柱’，他就跟谁急。说是……影响他找对象。”
跟在易中海身后、走路有点虚浮的贾东旭也喘着气附和道：“是…是啊，三大妈。傻柱看来是真上心了，找媳妇儿呢。”
贾东旭说这话时，心里有点忿忿不平的，毕竟仇人要娶媳妇儿，他心里能舒服吗？
想到傻柱那体型跟牛似的，自己这身子骨……唉。
易中海和贾东旭这“一唱一和”，尤其是“影响找对象”和何雨柱的“严肃警告”，瞬间坐实了“相亲”的传闻！
而且看这架势，何雨柱本人是极其认真的！
前院、中院听到动静的邻居们纷纷围了过来。
“嚯！傻柱真开窍了？”
“我说呢！最近看着就不一样，走路都带风！”
“就是就是，中午那菜香得邪乎，指不定就是相中了姑娘，心情好，手艺也涨了！”
“这都几点了还没回来？肯定跟对象处得不错呗！说不定下馆子去了！”
“啧啧，傻柱也有今天……”
议论声嗡嗡作响，充满了惊讶、好奇，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以前那个被叫“傻柱”、被秦淮茹家吸血、被众人当成乐子的傻子，似乎真的要翻身了！
秦淮茹端着个空盆，正要去水池边，恰好听到了易中海和三大妈的对话，以及周围邻居的议论。
她脚步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盆沿。
相亲？
傻柱……真的去找对象了？
不是气话？不是欲擒故纵？
秦淮茹的心，又酸又涩，还带着一丝恐慌，仿佛自己的玩具被人抢了。
她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今天早上那个画面：水池边，何雨柱精赤着上身，清水冲刷过那贲张的、充满爆炸性力量的八块腹肌，水珠顺着清晰的人鱼线滑落……
那画面，带着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冲击力，让她当时就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再联想到前晚，自己借粮，他想要自己几次。
拒绝后，却被他冰冷地扔地上，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
秦淮茹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悔和苦涩涌上心头。
傻柱突然的翻脸，强硬地要求大家不许再叫他“傻柱”，甚至今天这突如其来的“相亲”……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自己在吊着他！
看穿了自己把他当备胎、当饭票的心思！
前晚自己那点小心思，在他眼里，恐怕就是个笑话吧？
所以他才会那么决绝，那么不留情面。
“怪不得……怪不得……”
秦淮茹喃喃自语，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边缘，感觉手里的盆有千斤重。
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危机感攫住了她。
傻柱要是真找了媳妇，成了家，谁还能这么“傻”地接济他们？
谁还能让她予取予求？
她看向贾东旭那病恹恹的样子，再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心里那股酸涩和后悔更浓了。
前晚……前晚自己要是放下点身段……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了？
傻柱那身板，那力气……要是成了自己男人……秦淮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脸颊更烫了，赶紧低下头，掩饰眼中的慌乱和复杂，东旭还在一旁呢。
然而，就在这议论纷纷、秦淮茹心乱如麻之际。
一个尖利刺耳、充满恶毒诅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中院响起，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我呸！！！”
贾张氏叉着腰，三角眼里喷射着怨毒的光芒，口水星子几乎要喷到易中海脸上：
“就傻柱那天杀的！就他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穷酸样！就他那爹跑没娘、缺德冒烟的根儿！
就他那傻了吧唧、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德性！他也配找媳妇儿？！我呸！呸呸呸！！！”
她越骂越起劲，手指头几乎要戳破空气，唾沫横飞：“哪家的姑娘瞎了眼能看上他？
啊？！
是图他那张老脸？
还是图他那点喂猪都不够的破工资？
还是图他那个破厨子身份？
我呸！给人家领导舔盘子都不配的玩意儿！”
“他傻柱要是能找着媳妇儿，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除非老母猪会上树！娶个傻子媳妇儿，生儿子都没儿！”
贾张氏骂得极其恶毒，声音又尖又高，半个院子都能听见，纯粹出于对何雨柱的憎恨。
她这一通恶毒的咒骂，如同冷水泼进了热油锅。
前院、中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状若疯癫的贾张氏。
易中海眉头拧成了疙瘩，脸色阴沉。
这老虔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有她这泼妇在，贾东旭永远不会给自己养老的。
看来得快点离开贾家这个泥潭。
至于说把贾张氏弄回乡下，若是被贾东旭知道，还不是功亏一篑，不想有牵连就趁早。
贾东旭吓得缩了缩脖子，大喊道：“妈，别乱说，被傻柱知道，会打人的。”
三大妈和其他邻居也都皱起了眉头，觉得贾张氏这话说得太过分了，简首不是人话。
秦淮茹又气又急，想上去拉住婆婆，却又不敢，只能无助地站在那里。
算了，她找打，就由她去吧，反正又不是打自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