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集合!"
体育老师的哨声响彻操场。我们班三十多个同学排成西排,六月的太阳晒得大家首冒汗。我眯着眼睛看向前方——新来的体育老师扎着高马尾,穿着黑色练功服,手腕上缠着一条红绳。
"从今天开始,我们学习传统武术梅花桩。"她的声音像铁勺刮过瓷碗,"两人一组,互相保护。"
王胖用手肘捅了捅我:"郭煌,你看老师的眼睛..."
我这才注意到,女老师的眼白泛着不正常的黄色,瞳孔在阳光下收缩成一条细线,就像...蛇的眼睛。
"大家跟我做热身运动。"她突然转头盯着我,"郭煌同学,你站第一排中央。"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脖子上的青铜灯突然变得滚烫。透过衣领的缝隙,我看到灯芯泛着微弱的蓝光——这是遇到邪祟的警告!
"第一节,金鸡独立。"女老师示范着动作,"左脚单立,右脚抬起..."
我跟着做动作,却发现她的右脚抬起的角度极不自然,几乎能碰到后脑勺。更奇怪的是,她的影子在烈日下竟然有三条手臂!
"现在上桩!"她指向操场中央的梅花桩阵。
那些木桩排列成奇怪的图案,从高处看就像...一个符咒!我猛然想起爷爷手札上记载的"五鬼运财阵",就是用五根木桩摆成梅花形,用来困住生魂。
"郭煌同学,"女老师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呼吸喷在我脖子上,"你的姿势很标准,留下来加练吧。"
等其他同学走远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陈家的后人,果然不简单。"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铜哨,"让我看看你爷爷教了你多少。"
"嘀——"刺耳的哨声响起,操场另一头的同学们突然齐刷刷转头,眼神空洞地向我们走来。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我后退几步,踩在梅花桩上保持平衡。
"小小傀儡术而己。"女老师冷笑,"抓住他!"
同学们像提线木偶一样扑来。我深吸一口气,回忆爷爷手札上的"蜻蜓点水"步法——想象自己是一只点水的蜻蜓,脚尖轻触木桩就立刻弹起。
"嘿!"我在木桩间灵活跳跃,躲过一个个同学的扑抓。但人越来越多,我渐渐被逼到角落。
"王胖!李敏!醒醒!"我大喊,但他们两个也目光呆滞地围过来。
女老师得意地晃着铜哨:"别费力气了,他们现在只听我的..."
就在这时,我看到地上有根跳绳。灵机一动,我抓起绳子快速打了个活结。当女老师靠近时,我猛地甩出绳子——
"套马绳!"王胖曾经教过我这个牛仔技巧。
绳子准确地套住女老师的双脚。我用力一拉,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铜哨和一个小物件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1987届校徽?"我捡起那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徽章。青铜灯的蓝光下,我看到校徽上缠绕着浓浓的黑气...
女老师趁机挣脱绳子,像蜘蛛一样手脚并用快速爬走。她消失后,同学们如梦初醒般摇晃着脑袋。
"咦?我怎么在这里?"王胖一脸茫然。
李敏揉着太阳穴:"头好痛...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没敢告诉他们真相,只是把校徽悄悄藏进口袋。放学后,我们三个躲在图书馆角落研究这个奇怪的发现。
"1987年..."李敏翻着校史记录,"那时候张教授应该才十几岁,不可能当老师啊。"
王胖突然压低声音:"你们说...那个体育老师会不会也是从1987年来的?"
我正想回答,突然感觉口袋里一烫——青铜灯又发作了!与此同时,图书馆的灯管开始闪烁,书架间的阴影里传来"沙沙"的爬行声...
"不好!"我拉起他们就跑,"那些小手印又来了!"
我们冲向楼梯,却发现无论怎么跑,总是回到同一层。王胖带着哭腔喊:"鬼打墙!我们遇到鬼打墙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起爷爷手札上的"破障符"。没有朱砂黄纸,我只好咬破手指,在墙上画了个简易符咒。
"闭眼!拉着我的手!"我喊道,"我们倒着走!"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当我们闭眼倒着走时,楼梯终于恢复正常。睁开眼时,我们己经站在了一楼大厅。
"郭煌..."李敏声音发抖,"你看天台..."
抬头望去,天台的栏杆上挂着一样东西——是王胖的书包!我们冲上楼,在天台门口发现了一块老式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张1987",而指针正在...逆时针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