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到达大厅的LED屏闪烁着刺目的蓝光，苏沐白站在接机口，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大腿外侧。
他特意换了件深蓝色衬衫——吴晓妍最喜欢的那件，袖口还别着她送的袖扣，上面刻着"To my prosecutor"的细小字母。
"苏台长这么紧张？"钟若曦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旁。
手里举着接机牌，上面用荧光笔写着"欢迎吴检察官回国"，还画满了爱心和笑脸，"放心啦，我这是帮你打掩护。
要是吴姐姐看到只有你一个人来接机，肯定更怀疑。"
苏沐白瞥了眼她特意换上的学院风连衣裙和圆头小皮鞋："你什么时候..."
"当然是偷偷跟来的！"钟若曦晃了晃手机，"菲奥娜姐姐给我发了航班信息。
她说要给你个'惊喜'，但我觉得你可能更需要'救援'。"她突然踮起脚尖，"啊！出来了！"
国际到达通道的自动门滑开，吴晓妍推着行李车走在最前面。
她穿着米色风衣，内搭V领针织衫和铅笔裙，脚上的裸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菲奥娜跟在她身后，金发扎成高马尾，oversize的牛仔外套里露出印着瑞士国旗的T恤。
"Surprise！"菲奥娜率先挥手，中文带着夸张的瑞士腔，"苏台长想我们了吗？"
苏沐白刚要上前，钟若曦己经像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吴姐姐！我是钟若曦！我们视频过！"
她接过吴晓妍的行李箱，眼睛亮得像星星，"苏台长今天一整天都在念叨你呢，连汪语晗台长约他吃饭都拒绝了！"
吴晓妍挑眉看向苏沐白："哦？汪台长还约你吃饭了？"
"工作餐！讨论节目！"苏沐白急忙解释，接过吴晓妍的手提包时，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橙花香水味，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累不累？车停在B2。"
菲奥娜突然凑近苏沐白，像警犬一样在他领口嗅了嗅："Dior Poison？"她转向吴晓妍，用德语说了句什么，吴晓妍的眼神立刻锐利起来。
"是汪台长的香水。"钟若曦抢着解释，"今天开会时她坐得离苏台长特别近，还故意..."
她突然捂住嘴，"啊，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吴晓妍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个小喷雾瓶，对着苏沐白轻轻一喷："消毒。"
清凉的柑橘香瞬间驱散了残留的香水味，苏沐白哭笑不得："晓妍，你这是..."
"实验室新研发的除菌喷雾。"吴晓妍淡定地收起瓶子，"对某些'顽固细菌'特别有效。"
菲奥娜突然指着苏沐白的左手："戒指呢？"
"在办公室抽屉里。"苏沐白急忙解释，"上次视频你说实验室不准戴首饰..."
"所以你就趁机装单身？"菲奥娜夸张地摇头，"可怜的晓妍，你的男人..."
吴晓妍突然挽住苏沐白的手臂："先回台里吧，我想看看那个'虚拟法官'的bug。"
她转头对钟若曦微笑，"若曦带路？"
西人走向电梯时，钟若曦叽叽喳喳地介绍着节目创意，菲奥娜不时插科打诨。
吴晓妍安静地听着，手指却悄悄掐了下苏沐白的胳膊："晚上再收拾你。"
地下车库的灯光忽明忽暗，苏沐白的黑色奥迪停在VIP区。
他刚按下车钥匙，一辆红色保时捷突然拐进来，车窗降下，露出汪语晗精致的侧脸。
"苏台长？这么巧。"她目光扫过吴晓妍，"这位是..."
"我女朋友，吴晓妍。"苏沐白挺首腰板，"刚回国。"
汪语晗红唇微勾："久仰大名，我是汪语晗，省台台长。"
她特意看了眼吴晓妍挽着苏沐白的手，"苏台长最近工作很辛苦，要好好'照顾'他呢。"
吴晓妍松开苏沐白，向前一步："多谢汪台关心，我在瑞士学了套按摩手法，专治...腰酸背痛。"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汪语晗的细高跟鞋，"汪台长也要注意身体，久坐容易气血不畅。"
菲奥娜突然用德语说了句什么，吴晓妍轻笑："菲奥娜说你的耳环很漂亮，像是Tiffany今年的限量款。"
汪语晗下意识摸了摸耳垂："眼光不错。"
"不过仿品终究是仿品。"菲奥娜用中文补充道，笑容天真无邪，"正品的钻石切割面会有特殊编号，瑞士Gubelin实验室认证的。"
汪语晗脸色微变，升起车窗前丢下一句："苏台长，明天九点例会，别迟到。"
保时捷扬长而去，钟若曦小声欢呼："吴姐姐威武！"
吴晓妍转向苏沐白："她耳朵上戴的是真品。"
"啊？"苏沐白愣住。
"我故意让菲奥娜那么说的。"吴晓妍拉开车门，"这种女人最受不了别人质疑她的品味。"
回程路上，钟若曦坐在副驾驶滔滔不绝，后排菲奥娜用德语和吴晓妍低声交谈。
苏沐白透过后视镜，看到吴晓妍从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他熟悉的戒指——她一首随身带着。
"对了，"钟若曦突然转身，"苏台长，宣传部那个通知怎么办？《人民的名义》真要换档？"
吴晓妍抬头："什么通知？"
苏沐白握紧方向盘："钟书记指示黄金档要播《乡村振兴进行时》。"
"权力干预节目编排？"吴晓妍冷笑，"有意思。"
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王厅长，我是晓妍，对，刚回国，有件事想请教..."
十分钟后，苏沐白的手机响起。
宣传部部长亲自来电："苏台长啊，那个节目安排...还是按原计划吧。法治宣传很重要嘛！"
钟若曦瞪大眼睛："吴姐姐，你太神了！"
吴晓妍收起手机："王厅长和我导师是党校同学。"她看向苏沐白，"现在，带我去看看那个'被告太帅有罪'的虚拟法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