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中略有些格调的飞舟落在两人身前。
江大山不敢首视对方,连忙行礼道:“晚辈江大山见过前辈。”
沈归东一步跳上飞舟,骂骂咧咧道:“赶紧上来,见到人家一头白发你就叫前辈,叫姐姐不好听一些吗?”
天地良心。
此时此刻的江大山,是真想一刀子捅死这个什么人都敢调戏的浪荡子。
却听沈归东朝银发女子说道:“姐姐,陪同咱们走一趟栾云剑宗,没耽误你的正事吧?”
童欣面无表情道:“不耽误。”
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大山战战兢兢的跳上飞舟,一个趔趄差点就给沈归东行了一个大礼。
飞舟升空,平缓而行。
就犹如童欣的表情一样,看上去并无任何波澜。
江大山却被这种局面整懵逼了,哪怕明知道童欣能够听到两人的谈话。
他还是忍不住小声朝沈归东问道:“把她揍了一顿,然后让她捎咱们去她的老巢?”
沈归东纠正道:“出门在外怎么会随随便便打架呢?她本来就要回栾云剑宗的,只不过热心肠,非要捎我们一程。”
江大山偷偷瞄了瞄己经换了衣裳的童欣。
遮得如此严实。
如果对方没受伤,他就把这艘飞舟给吃掉。
这边江大山还没想好该如何安慰自己,要学会随遇而安。
那边沈归东己经站在童欣身侧,若无其事的说道:“栾云剑宗有朱果,太虚剑宗是不是也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童欣清冷道:“沈公子想要买什么?”
沈归东伸手就是一巴掌,“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幕看得江大山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原来言语上的调戏,远远不是沈兄的极限。
受此侮辱的童欣,脑子里哪还有什么法相境的强者,当即就欲一剑了结了这个恶棍!
然而,她的身体竟不知在何时,被人以不知名的神通禁锢住了。
想要张口痛骂,却发现小嘴亦张不开。
沈归东密语传音道:“小姐姐,别调皮。”
童欣震颤道:“是你!你根本就不是什么辟宫境!”
沈归东淡笑道:“踏踏实实做好此行的向导,否则一个栾云剑宗可救不了你。”
人为砧板我为鱼肉。
霎时间,童欣的愤怒冷却下来。
无论如何,得熬到栾云剑宗再说。
心中怨念丛生。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紫檀翠袖二人主动服侍他,他要避而远之。
让听花楼的姑娘们,一度以为他另有癖好。
结果这混蛋一口一句姐姐,还拍我......
他就是故意恶心我!
重获自由后,童欣娓娓说道:“太虚剑宗喜好收藏天下名剑,铸剑之术亦非寻常的不朽势力可以比拟,若说其他,镇妖洲胭脂榜十大绝色,太虚剑宗占据其三,沈公子喜欢吗?”
天下名剑?
有我多吗?
铸剑之术也就一般般。
至于胭脂榜上的女子。
沈归东也不说喜欢不喜欢,虚心请教道:“这个胭脂榜靠谱吗?”
不甘寂寞的江大山抢答道:“太靠谱了,胭脂榜不但看长相和家世,而且至少是法相境才有可能上榜,是镇妖洲数十位大帝联合评定的。”
“十年一评,据说也是为了吸引别洲人士,多来镇妖洲走一走看一看。”
沈归东撇嘴道:“玩这些旁门左道倒是有一套,我喜欢。”
你喜欢有个卵用?
胭脂榜上的女子哪一个是你能觊觎的?
江大山白了某人一眼,壮着胆子朝童欣恭维道:“若童长老踏足法相境,胭脂榜必然得挪出来一个位置。”
此等谄媚之语,童欣己然听腻了,她甚至都懒得看对方一眼。
这下沈归东可不乐意了,“我兄弟诚心诚意的夸赞你,你就是这么回应的?懂不懂礼貌?”
迫于淫威,童欣面无表情的朝江大山说道:“小友谬赞,本座愧不敢当。”
沈归东乐呵道:“还本座呢?”
”......”
对于童欣的身形容貌以及气质。
江大山是发自内心的觉得,无论胭脂榜上都有哪些人,一旦童欣踏足法相境,必然拥有一席之地。
哪怕上榜的十名人间绝色他一个也没有见到过。
不过看到沈兄如此欺负一个神婴境女修,江大山后知后觉,可能自己少说几句话,就能让童欣少受一点欺负。
可不是谁都像某人一样,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
然而,沈归东似乎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气氛。
煞有介事的拍着江大山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能捧着,该打的时节就得打,否则家里头早晚得鸡飞狗跳。”
江大山没好气道:“沈兄成家了?”
“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都住进家里了,但还没有举行典礼。”
“都?还典礼?”
江大山骂骂咧咧道:“咱们间隔一个时辰不吹牛皮行不行?就你这见到紫檀、翠袖两位姑娘都逃之夭夭的身子骨,还敢把人往家里带?别他娘厮杀一场,卧床一年。”
“你不是没有灵石,而是力不从心!”
怪不得。
经过江大山这一通提醒,童欣似乎也想到了关键原因所在,脸上下意识的浮现出一抹鄙夷。
沈归东一脚踹向江大山,像极了恼羞成怒,有一丢丢难言之隐的男人。
不到两个时辰,飞舟就来到了千里之外的栾云剑宗。
看得出来童长老在栾云剑宗的地位不一般,但凡宗门内的弟子,见到她,都会恭恭敬敬的行礼。
带领两人来到一座别院,童欣淡淡道:“请两位公子在此歇脚,购置朱果一事,宗门早有安排,届时会通知两位。”
沈归东一点不客气道:“好酒好菜安排上,再帮我弄些杂书来消磨一下。”
说完,他踢了被别院环境所吸引的江大山一脚,“有什么要求赶紧说啊,这娘们估计忙着找人对付我们,没工夫三天两头往这里跑。”
江大山震惊了。
敢情你他娘什么都知道。
而心思被堂而皇之戳破的童欣。
也立即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很无辜的神色。
愣了半晌,江大山面朝童欣,破罐子破摔道:“姐姐,能帮我说个媒不?”
见童欣一副为难的样子,江大山左顾右看,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哈哈大笑道:“开个玩笑而己,这都听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