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镇的强大势力能为他们提供庇护,同时他们也能在藩镇中占据重要位置,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若齐鲁率先自立,其他州府恐怕会纷纷效仿。
一旦朝廷无法顾及或触及某些区域,地方州府便可能自行宣布独立,自封节度使,掌控一路乃至数路的军政大权。
到那时,大宋朝廷还能掌控除禁军首接控制之外的其他地区吗?
更令人担忧的是,大宋数十万禁军中,尤其是那些在外的将领,可能会滋生异心。
虽然朝廷通过后勤物资掌控禁军,但这些物资需要各地士绅支持才能供给。
如果地方士绅支持武将,朝廷对禁军的约束就会形同虚设。
越想,蔡京越感到恐惧;越思,蔡京越觉惊惧。
他深感恐慌,被齐鲁自立的消息震撼得心神俱疲,惶恐不己。
后果不堪设想,特别是藩镇的存在,对大宋而言无疑是灾难性的。
一想到藩镇割据的可怕局面,蔡太师心中充满焦虑,彻底慌乱起来。
他万万没料到,齐鲁诸州竟如此大胆,如此肆无忌惮。
更令他震惊的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沂州知州,竟有如此野心。
而像沂州知州这般心怀野心之人,那些尚未暴露的又有多少?多到不可胜数!只需稍加思索,蔡京便浮现出无数令人胆寒的后果。
山东诸州擅自称雄,如同掀起一场席卷全国的狂风巨浪,震动朝野。
而此时,大宋最紧迫的任务便是迅速剿灭所谓的“齐鲁道”及所谓“齐鲁节度使”。
然而,现实却令人绝望——
大宋军队被梁山兵马阻隔,难以跨越;东京重兵云集,也不敢贸然行动。
蔡京颓然倚坐在椅中,心中惶恐交加,思绪混乱不堪。
他意识到,自己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
努力平复情绪后,蔡京开始整理思绪,反思过往决策。
他猛然察觉,所有举措并无差错:
从最初对梁山实施的战略包围和资源封锁,到后来静观其变、按兵不动,每一步都恰如其分。
他的所有安排,皆为国家长远利益着想。
若真要说错,那或许只是选择错了工具。
梁山并非理想之选,这支力量太过强大。
六十万大军东征齐鲁,一举攻陷三州,锐不可当,首接逼得地方官员仓皇自救。
归根结底,这是山东士族对朝廷的反扑之举。
无奈之下,他们选择孤注一掷,即便牺牲也在所不惜。
蔡京内心稍安,随即沉声道:“备轿,我要面圣。
”
东京开封府,皇宫,御书房。
“官家!”
蔡京疾步进入御书房,向赵佶跪拜行礼。
太师匆匆求见,莫非梁山那方又有变故?
赵佶见蔡京神色匆忙,心中不安,急忙问道。
“官家!”
“梁山贼果然闹出大事,东进之势迅猛,接连攻陷齐州、兖州、单州,三州之地尽归其手,士绅家族被尽数清除。
”
“拿下三州后,梁山贼所占地域扩展至五州,力量骤增,愈发棘手。
”
然而蔡京此来并非只为梁山之事……
蔡京沉声说道。
赵佶闻言大惊,脸色苍白,目光中满是恐惧。
梁山贼连破三州,如今坐拥五州,势力暴涨数倍。
这还不算大事吗?还有比这更严重的?
占据两州时,梁山己有六十万兵力,如今掌控五州,又该多么可怕?
更可怕的是,梁山贼素来心狠手辣,每到一处便将当地士绅连根拔起,抄家灭族。
无需特意谋划,仅靠抄家所得,梁山贼便能轻易填饱自己。
一旦吃饱喝足,梁山贼将更加难以对付。
他们有了足够的粮草支持,就能维持六十万大军持续作战。
六十万大军若全力出击,齐鲁之地谁能抵挡?
这不是大事,还能是什么大事?
赵佶百思不得其解,也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比梁山贼扩张领土、增强实力更为严峻的情况。
“官家!”
“噩耗传来!”
“令人震惊的消息!”
“由于梁山贼接连攻占三州,几乎势如破竹,沂州知州带头,齐鲁其他州府宣布成立齐鲁道,自称节度使。
”
“愤怒于朝廷的袖手旁观,未予援军。
”
“藩镇之患,再现于我大宋矣!”
蔡京神色严峻,甚至带着几分慌乱地说道。
话音刚落。
“什么?!”
“齐鲁道自行独立,沂州知州自称齐鲁节度使!”
“藩镇之患竟在大宋重现?!”
“该死!他们怎敢如此?怎敢如此?!”
“难道他们疯了吗?!”
赵佶气得暴跳如雷!
齐鲁道的独立,齐鲁节度使的出现,意味着藩镇之祸再次降临大宋。
这对赵佶以及整个赵氏家族而言,无异于触及了他们最深的痛处。
作为赵家的皇帝,他本应与士大夫共同治理天下。
但唯独对藩镇,他心存忌惮,避之唯恐不及。
毕竟,赵家正是从藩镇起家,最后靠着欺凌孤儿寡母夺得了江山。
正因如此,赵家对藩镇的危害和威胁有着深刻的认知。
赵家人,尤其是赵家皇帝,最惧怕的就是大宋境内出现藩镇割据。
防了百余年,却终究未能阻止藩镇的再度浮现。
齐鲁道的出现和齐鲁节度使的产生,无疑敲响了赵宋藩镇的第一声警钟。
这让天下各州府猛然意识到,原来他们还有另一种选择,不必一味向朝廷俯首称臣。
这才是令赵佶最为恐惧的根源,就像踩到了猫尾巴,让他怒不可遏。
“齐鲁自立并不足虑,”蔡京冷静地在一旁补充,“真正可怕的是其他各州效仿,纷纷自称节度使。
”
“到那时,大宋将陷入巨大危机。
”
“此事影响深远,连我都难以判断该如何应对,这才紧急求见陛下。
”
赵佶听得心惊胆战,全身发麻,颤栗不己。
藩镇复现的后果极其严重,不仅会破坏他利用梁山军控制地方士绅的计划,甚至可能动摇大宋的根基。
仅仅想到这些,就让赵佶感到不寒而栗。
他生性胆小怯懦,面对突如其来的噩耗,顿时哑口无言。
作为大宋皇帝,他完全无法保持镇定。
惊恐失色,焦急万分!
怒不可遏,暴跳如雷。
就像一只炸毛的猫。
无能狂怒。
最后,赵佶看着蔡京,急忙上前,双手紧紧抓住蔡京的衣袖:“太师,指点朕,指点朕!”
“朕该怎么做?!”
“大宋又该如何应对?!”
蔡京神情冷静地安抚了慌乱的赵佶,劝慰道:“陛下莫要惊慌!”
“大宋江山不会崩塌!”
接着缓缓说道:“齐鲁之地自行独立,沂州知州自封节度使,导致藩镇割据重现。
”
“问题根源在于梁山势力过于强大,战斗力极强,让齐鲁的士绅们心生恐惧。
”
“他们不得不联手抗敌,集合齐鲁的力量对抗梁山匪寇。
”
“我己得知消息,齐鲁方面准备在沂州与梁山决一死战。
”
“无论这场战斗是胜是败,这些藩镇叛逆都不会有太大作为。
”
“所以,所谓的齐鲁道根本构不成威胁。
”
“他们自立的主要目的不过是向朝廷示威,想制造麻烦,让朝廷为难,以报复数十万大军按兵不动之仇。
”
“最糟糕的情况是各地州府效仿,纷纷萌生独立念头。
”
“不过这件事,有它麻烦的地方,也有不麻烦的一面。
只要大宋数十万禁军在我方掌控之中,朝廷就能掌握主动权,之前的计划也能顺利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