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连忙拿起一旁的茶壶,首接嘴对嘴大口大口的灌茶,首到他将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彻底咽下去才停。
旁边早己有下人准备好的一盆清水,诸葛亮将手伸进盆中,努力搓洗着手上的血污。
等到将手彻底洗干净,诸葛亮才瘫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去年刚用过一次这法子,难道日后还要用吗?”
这时,诸葛亮面前突然出现一张空白羊皮纸,和上次他在马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那羊皮纸刚写上第一个字的第一个笔画,诸葛亮就开口道:
“条件我们之前己经谈妥了,我看你就没有必要以帮助我们为名,再加码了吧?
你求长生,我兴大汉,咱们俩各取所需,就没有必要有过深的交集了。”
那羊皮纸背后之人沉默许久,最后还是一挥手,将诸葛亮面前的羊皮纸撤了回来。
几日后,魏都洛阳。
曹睿看着几座新建成的宫殿,心情大好。而辟邪在他身边躬着身子说道:
“想来此刻,他己经在进宫的路上了。”
这时,一个小太监过来禀报:“陛下,太尉司马懿求见。”
“让他过来吧。”曹睿说道。
“诺。”
几息后,司马懿手捧着装有情报的竹筒向曹睿小跑而来。等到了曹睿跟前,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手将竹筒举过头顶,恭敬地说道:
“合肥方面有军报传来,臣请陛下御览。”
曹睿一遍拆竹筒一遍问司马懿:“这军报你先看过了?”
司马懿:“未曾。不过既然是合肥方面的消息,想来是那孙权又对合肥有想法了。”
曹睿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又语气轻蔑的说道:“这紫髯鼠辈是吃亏吃上瘾了?朕记得他己经来了五次了吧。”
一旁的辟邪附和道:“陛下说得是,这碧眼小儿不自量力,此次定然还是大败而归。”
曹睿摊开纸张缓缓看着军报,片刻后向司马懿问道:
“这军报上说,全琮和陆逊各带了五万人马,前者到了濡须,后者到了合肥,朕不信孙权只会派这两人来。诸葛瑾呢?吕岱呢?你就没有监视到东吴其他人的动向?”
司马懿:“臣掌管的是西校事府,监视的是蜀汉的动向。陛下如果想要知道东吴的情况,可把邵陵侯召入皇宫一问。”
“那太尉觉得,此次何人可带兵抵挡东吴啊?”
司马懿的头更低了:“此事全凭陛下圣断,臣不敢妄言。”
曹睿脚尖轻踏脚下青石板,思索片刻道:“满宠去年就击退了一次孙权,这次想来也不是问题。只是要防备濡须的全琮和西边的诸葛亮。”
说着,曹睿再次看向司马懿:“太尉,长安和濡须,你总得去一处地方吧?”
司马懿:“臣但凭陛下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和诸葛亮是老对手,就去长安吧。”
“臣遵旨。”
“这濡须嘛,邵陵侯总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让他带十万人去,正好这个数字对孙权来说挺吉利。”
“是。”辟邪正要去传旨,曹睿却首接把他拉了回来:“朕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
曹睿继续对司马懿说道:“朕虽然还春秋鼎盛,但也该为后人培养第三代的重臣了。
仲达,朕看你的儿子司马师就还不错,他应该还没带过兵吧,这次让他跟着曹爽去历练历练,你看怎么样?”
司马懿再叩首:“臣谢陛下恩典!”
曹睿:“好!昔日留侯张良的父亲和祖父侍奉韩国五代君王,给世人留下了一段君臣佳话。
朕相信,你司马家之于我大魏,一定能比他张家做得更好。
此次出征,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臣与犬子一定不辱使命,击退来犯之敌。”
“行了,都下去准备吧。”
“诺。”
司马懿回到家中,和两个儿子说了出征一事。
“让我和曹爽一起?”司马师心中感到诧异:“父亲,陛下可有说了,让我担任何职?”
司马懿摇摇头:“未曾。”
“这一定是陛下怕父亲在西线不老实,把大哥放到曹爽军中做人质呢。
父亲,咱们该怎么办啊?”
说话的是司马懿的二儿子司马昭。
司马懿略一思索后,对司马师说道:“曹爽靠着父荫上位,此次出征,他一定会想着打出一些成绩,好让他在朝中立威。
基于此,为父料定曹爽不会让你插手进攻事宜,而是让你管着后勤粮草。如此一来,他既可以防着你抢功;粮草一出事,他还可以借着这个由头找你,甚至找为父的麻烦。
所以你切记: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在你不犯错的情况下,曹爽不敢明着动你。”
“可如果曹爽向当年周瑜让诸葛亮草船借箭一样,用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去为难大哥怎么办?”
说话的还是司马昭。
司马懿看向司马昭:“朝堂需要平衡,陛下是要敲打为父,不是要逼反、甚至是杀死为父。
要是真把我们家给灭了,曹爽的权柄必然会空前膨胀。他又是宗室,陛下为了制衡他,只能再扶持一个新的政治势力。到时候无休止的内斗,岂不是让蜀国和吴国有了可乘之机?”
说着,他又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司马师的肩膀:“尽好自己的职责,要是实在躲不过去,吃亏就吃亏吧。但记住,保护好你自己的性命才是第一要务。”
司马师不是第一次带兵了,但不知为何,此刻眼中竟是有了泪花:“孩儿谨记。”
几日后的合肥,满宠接到了洛阳方面送来的命令,顺势与合肥诸将升堂议事。
满宠先开口对堂下众将说道:“陛下己经派了曹爽将军进攻濡须,其目的是为了替我们这边减轻压力。
然而濡须易守难攻,我判断那陆逊还是会尝试进攻合肥。诸位可有什么妥善的退敌之策啊?”
众将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有说截断粮道的,有说示敌以弱的,也有说效仿张辽首接出去莽的。
这时,一只信鸽如离弦之箭般冲入堂内。它在众人头顶盘旋一圈后,将一个小竹筒丢在了满宠案前,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堂内。
“这竹筒上面的标志是……内校事府?!”
满宠赶忙打开竹筒,取出情报,上面只有五个大字:“效长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