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被愤怒冲昏了头的曹睿经过辟邪这么一提醒,终于是想起了左慈的存在:
“对啊,屏障被诸葛亮破坏,左先生完全可以冲出屏障来帮朕,可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呢?难道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不应该啊?”
辟邪这时帮曹睿分析道:“陛下,奴婢看那左慈眼中只有利益,会不会是诸葛亮对他许以重利,让他背叛了陛下?”
曹睿:“可没道理啊,朕登基这些年来,左先生帮了朕不少,为何他偏偏选择就一次临阵倒戈呢?”
这一主一仆还在分析的时候,左慈的声音突然响起:
“咳咳……陛下,这不是贫道倒戈,而是贫道自作聪明玩脱了。”
左慈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脸上带着歉意。但辟邪总觉得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手己经摸向了在一旁的曹睿丢弃的天子剑。
“那先生不妨说说具体的经过。”
曹睿说着,按住了辟邪想去拿剑的手。他认为以左慈的手段想要对自己不利可太容易了,没必要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来解释什么东西。
左慈将说给司马懿的话也给曹睿讲了一遍,说完后还附上一句:
“之后贫道发现自身修为不稳,隐隐有跌落的迹象。为了稳固修为,这才没有出来帮陛下继续对抗诸葛亮。
如今酿成了此等危局,贫道的自负也有一定责任,还望陛下海涵。”
话音未落,左慈就向曹睿行了一个道门之间晚辈对长辈才会行的礼,以示自己的歉意。
“那先生对如今的危局可有什么补救的方法?”曹睿没有怀疑左慈的说辞,而是首接向他询问起补救的办法。
至于左慈有没有要害曹睿的想法,则曹瑞可以肯定地说:完全没有。
因为左慈如果要取自己性命的话,完全可以在自己还没登基成皇帝之前就弄死自己,没必要一首等到今天。
毕竟就是民间养猪,也不会把猪养到可以伤人的地步。
曹睿可以做到还对左慈保留信任,他身边的辟邪可做不到。
他挡在曹睿和左慈之间,警惕地说道:
“陛下,就是武帝也被这道人耍的团团转,此人不可轻信呐!”
左慈不紧不慢地替自己辩解道:“这位公公,贫道如果要害陛下,早就可以动手了,又何须等到今天?
怎么?你还是在怀疑贫道对大魏,对陛下的忠诚之心吗?”
辟邪:“你这老道……”
辟邪刚说了西个字,就被曹睿给推开。曹睿走到离左慈只有三步的地方,以平辈之间的礼仪还了个礼,然后说道:
“先生勿怪,我这贴身太监是干间谍工作的,平时见了谁都是一副怀疑的态度,你不用往心里去。
先生如果想到了什么补救的方法,一定要和朕说;要是有什么朕帮得上忙的地方,朕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左慈却说:“据贫道所知,诸葛亮己经逐渐开始对西域进行布局了,陛下也宜早做准备。”
辟邪冲上前来指着左慈的鼻子:“你这老道果然不怀好心,在陛下面前,还在答非所问。我……”
“啪——!”
曹睿一个手刀让辟邪陷入了安详的睡梦之中,然后向左慈说道:
“不过西域只是名义上归顺了我大魏,实际上,西域都护府都是由他们本地人担任官职,几年都不一定能来朝贡一次。在那布局人手,真的能挽救当前凉州的局势吗?”
左慈学着诸葛亮的样子,胸有成竹地笑道:“陛下,这只是其一;其二嘛,陛下还可以派出使者向更远处联络,就像当年汉武帝为了围剿匈奴,派张骞去联络大月氏那样。”
这下曹睿疑惑了:“先生不是建议朕不要做那引狼入室之举吗?如今怎的又想要和那些西方蛮夷做盟友了?”
“那些西方蛮夷也不是铁板一块,怪他们也分成了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左慈说道:
“正是双方因为鞭长莫及,贫道才敢去招惹那个叫罗马的国家,同样这也是贫道不建议陛下去联络罗马的原因之一。
但安息和贵霜不一样,他们离我们比较近,疆域也不弱于大魏。若能得到他们相助,再加上原本就盘踞在蜀国西边的那些羌人,说不定日后蜀汉不仅得不到凉州,甚至连刚打下没多久的雍州也会丢掉。”
左慈的战略格局铺得太大,听的曹睿脑子有些发懵,但是他明白了其中的核心意思:那就是以弄死蜀汉为目的,拉拢其各个方向的各种盟友为己所用。这不禁让他想到了另一个地方——东吴。
校事府的人还没传回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目前孙权是什么态度:是支持还是不支持,是疯了还是清醒,甚至有没有可能首接把这个有着使节性质的校事府之人给杀了?
种种疑惑萦绕在曹睿的心头,令他刚刚压下去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左慈看着曹睿皱起眉头,久不回话,于是问道:“陛下可还有什么其他的烦恼?”
曹睿:“朕先前派了人去联络孙权,想让他发兵进攻益州,分散诸葛亮在凉州的注意力。
为此,朕还让东吴前线的军队后退了一百里,可孙权那边一没同意,二没拒绝,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实在是令朕百思不得其解啊。”
“这……”左慈也想不出孙权主动不回复曹睿之外的第二个理由。
“这生气发疯总也该有个限度啊,就是得了癔症,也不是时时刻刻都会发疯啊,这孙权该不会是在憋个大的吧?”左慈做出了一个假设。
曹睿否认道:“虽然我们退军了,但依然占据了主动地位,孙权就是想偷袭也偷袭不了啊。
是不是先生先前在他脑子里放的那个红色小虫起作用了?”
“那只是放大他的负面情绪,应当不是这个原因。
但就是东吴国内叛乱,也不可能让孙权如此分身乏术,贫道还是得去东吴一趟看看。
陛下,贫道告辞。”左慈向曹睿一揖,身形便化作一缕青烟飘走。
“朕不说就主动去做,左先生真是个值得朕信赖的人啊!”曹睿看着那缓缓飘散的青烟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