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拂过璃月港，吹散了笼罩在废墟上空的最后一丝硝烟。空站在玉京台的边缘，俯视着这座曾经繁华的港口城市——如今满目疮痍。奥赛尔引发的海啸摧毁了大半个港口区，木质栈桥像被巨人折断的牙签般七零八落，商船残骸如同孩童丢弃的玩具散落在海岸线上。
埃尔塞坎站在一旁"人类的韧性与潜力是无可估量的。"
"有道理，快看那边！"派蒙飘在空身旁，小手颤抖着指向吃虎岩方向。几处民居仍在冒着黑烟，千岩军士兵和医护人员在其中穿梭，像忙碌的蚂蚁。
空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指节发白。三天前的那场战斗仍历历在目——漩涡之魔神的怒吼，群玉阁坠落时的轰鸣，还有那个雨夜里，凝光站在废墟中决绝的背影。
"我们下去帮忙。"空说。
…………
沿着玉京台的台阶向下，灾后的惨状越发清晰。街道上到处是搬运物资的工人和包扎伤员的医者。一位老婆婆坐在倒塌的房屋前，怀中抱着湿透的相册，眼神空洞。两个孩童在临时搭建的粥棚前排队，他们脚上的鞋子己经不成形状。
"旅行者大人！还有这位大人"一位千岩军士兵认出了空和身旁的埃尔塞坎。匆匆跑来行礼，"凝光大人正在月海亭召开重建会议，她吩咐说如果二位来了来了，请二位立刻过去。"
月海亭外聚集了数十人，有商会代表、工匠领袖、医师协会的负责人，甚至还有几位从轻策庄赶来的农民。他们争论的声音穿透了薄薄的纸门。
"港口至少要三个月才能恢复运营！"
"粮食储备只够十天！"
"我的仓库全毁了，谁来赔偿损失？"
空推门而入，争论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空，有期待，有怀疑，还有几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
但当他们看到随后进来的那道缄默的身影时目光中都饱含敬意。
毕竟这可是杀到奥赛尔肚子里还能毫发无损出来的狠人。
会议室中央，凝光站在一张铺满图纸的长桌前。她依然穿着那身华贵的旗袍，但衣角沾满了泥渍，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见到二人，她微微颔首："你们来了。"
刻晴站在凝光身侧，紫发凌乱地扎在脑后，手中钢笔不断在纸上记录着什么。她抬头看了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空读不懂的情绪。
"情况如何？"空走到桌前，发现图纸上是璃月港的详细地图，各处损毁区域用红笔标出。
凝光的手指划过地图："港口区损毁70%，吃虎岩民居倒塌40%，商业街损失较小但多数店铺无法营业。最严重的是粮食问题——海啸冲毁了三个主要粮仓。"
一位大腹便便的商人突然拍桌而起："凝光大人！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帝君遇刺，仙人态度不明，愚人众虎视眈眈，我们该先确定由谁来领导璃月！"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紧张。空注意到几位商会代表交换着眼色，而千岩军的将领们则握紧了武器。
刻晴冷笑一声："马老板的意思是，璃月没了神明，就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群龙不可无首..."
"够了。"凝光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安静下来。她展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帝君仙逝，仙人隐退，这正是考验璃月子民的时候。重建工作刻不容缓，至于权力分配..."她意味深长地环视众人，"等璃月港恢复运转再议不迟。"
沉默许久的埃尔塞坎开口说道
"能领导人类的只有人类"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传入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耳中。
人群静默了两秒，随即再一次响起悉悉索索的讨论声。
一位白发老者——空认出他是飞云商会的管事——颤巍巍地站起来："凝光大人说得对。但重建需要资金，需要人力，现在各家都损失惨重..."
"资金问题我来解决。"凝光合上折扇，"我将动用个人资产，同时发行重建债券。愿意认购者，未来三年可享受税务优惠。"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二人知道凝光此举意味着什么——作为天权星，她多年来积累的财富足以买下半个月璃月，而现在她准备全部投入重建。
刻晴补充道："总务司己经调集了三百名工匠，轻策庄和归离原的农民也答应优先供应粮食。但我们需要统一协调，避免资源浪费。"
会议持续到日落时分。最终决定成立重建委员会，凝光任总指挥，刻晴负责物资调配，甘雨协调各方关系，而空和埃尔塞坎则被委派巡查受灾区域，收集民众需求。
走出月海亭时，夕阳将废墟染成血色。派蒙飞到空肩上，小声说："大家好像都很不安呢。"
空点点头。表面上，璃月子民团结一心；但暗地里，帝君离去留下的权力真空，正悄然引发各方势力的角逐。
"旅行者。"刻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快步走到空身边，递来一份卷轴，"这是第一批急需修缮的区域名单。另外..."她压低声音，"总务司发现有几批重建物资不翼而飞，千岩军在归离原附近发现了愚人众的踪迹。"
空心头一紧："他们想趁火打劫？"
"或者更糟。"刻晴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凝光认为他们可能想借璃月虚弱之机，夺取某种东西。我需要你暗中调查。"
刻晴斜眼看了看伫立在身侧的埃尔塞坎继续说道"有这位在倒也不用担心他们能翻起多大风浪。"
空闻言笑了笑
"倒也是，他给人的安全感可比岩石厚重的多。"
…………
夜幕降临，璃月港点亮了零星的灯火。空和埃尔塞坎走向吃虎岩的临时安置点，空心中明白——奥赛尔的袭击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到来，对于埃尔塞坎来说，就更不多说了。
安置点设在原本的市集广场上，数十顶帐篷整齐排列。一位戴着"往生堂"徽记的少女正在分发汤药，她抬头看见空，露出疲惫的微笑："旅行者，要来碗安神汤吗？"
随即她又看向埃尔塞坎
"大个子，听说你很厉害啊，要不要买个套餐？"
埃尔塞坎没有回话。
"胡桃，你怎么在这里？"空接过她递来的陶碗，药草苦涩的味道钻入鼻腔。
"往生堂全员出动啦。"胡桃指了指远处几个正在搭建新帐篷的伙计，"生者需要照顾，死者也需要安葬。这场灾难..."她罕见地收敛了笑容，"太多人同时离世了。"
帐篷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一位妇人抱着婴儿来回踱步。旁边坐着一位断了腿的老渔夫，正呆呆地望着海的方向。
"我的船...西十年的心血..."他喃喃自语，"没了船，我拿什么养活孙子..."
空蹲下身，握住老人颤抖的手："会好起来的。凝光大人己经制定了重建计划。"
"凝光大人是好官。"老人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但没了帝君保佑，璃月真的能挺过去吗？"
这个问题像石头一样压在众人心头。
沉默了一路的埃尔塞坎突然开口说道"人类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在面临困难时从心底爆发出的奇迹，能决定璃月命运的人，只有你们自己。"
"你这家伙说的轻巧，帝君他老人家己经掌舵几千年了"老人面色愁苦的说道。
埃尔塞坎的天鹰徽散发着阵阵冷光。
"银河属于人类，但人类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它。若我们跪拜于虚无的偶像或迷信，便不配成为星辰的主人。"
老者不忿的争论到"帝君他老人家可是神，他会带领我们繁荣的"
老者的后半句话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埃尔塞坎的眼睛盯着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神是弱者的拐杖。人类若想永恒，就必须学会独立行走。"
随后不等老者反驳便继续说道"能主导人类命运的，始终只有人，也只会是人"
…………
曾经的繁华码头如今成了木材与碎石的坟场。工人们借着火把的光亮清理废墟，其中不少人身上还缠着绷带。空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阴影中穿行，他们穿着普通工人的衣服，却对搬运物资毫无兴趣，只是不断观察着千岩军的巡逻路线。
"埃尔塞坎，看到了吗"空低声说。
"我可以在1秒内制服他们"埃尔塞坎理智的分析出解决他们的最短时间。
那几个身影绕过倒塌的货仓，来到一处隐蔽的小码头。月光下，空清楚地看到他们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愚人众制服。
"物资己经转运完毕。"其中一人用至冬口音说道，"公子大人命令我们继续潜伏，等待信号。"
派蒙捂住嘴："他们偷重建物资！"
空正准备上前擒住他们，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链锯嗡鸣的声音。转身的瞬间，一道蓝色身影如闪电般掠过，剑光在月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埃尔塞坎重新将链锯剑别在腰间，几个愚人众己经倒地昏迷。
"我只是把他们敲晕了"战士的语气还是那样的波澜不惊"我知道杀了他们的后果"
千岩军士兵迅速赶来将俘虏押走。刻晴望着漆黑的海面："这只是冰山一角。我们截获的情报显示，愚人众正在策划更大的行动。"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刻晴沉默片刻："或许是神之心，或许是璃月的控制权，又或者..."她转头看我，"是想证明人类离了神明就一事无成。"
"不会的"埃尔塞坎打断了她的话语"只有在神的领导下，人们才会自认为高枕无忧从而一事无成"
刻晴勾了勾嘴角，浮现出一抹笑容"倒是有点道理。"
…………
夜风骤起，海浪拍打着残破的堤岸。在远处的海平面上，一道不自然的雷光划破夜空，转瞬即逝。
刻晴的表情凝重起来："要变天了 明天一早请来总务司，我们需要制定计划。"
回到临时住所时，己是深夜。派蒙早己在空肩头睡着，发出轻微的鼾声。空轻轻推开窗，望着星空下的璃月港——这片曾经受岩王帝君庇护的土地，如今只能依靠自己的人民来守护。
桌上放着白天收集的民众请愿书：渔民需要新船，商人需要贷款，孤儿需要安置...每一张纸都承载着一个破碎的梦想。空拿起笔，开始整理明日要向凝光汇报的内容。
"埃尔塞坎，我们能找到荧吗……"
空轻声问道，对于这个问题，二人可能都没有答案，但又似乎有着答案。
"会的"埃尔塞坎静静的说道。
（这一章主要为了塑造空的性格，但是感觉写的好僵硬的感觉，主角存在感也不高，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