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落下,季舒莹迅速扭过头。
然后迎面撞上了,向她扑过来的一二三西五……一群人。
“艹!!!”
季舒莹差点飙脏话。
——不是,这个攻略者难道是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不然好端端的,她能在车门即将关闭时,同时撞到这么多个极限卡点的人?
这,么,多,人!!!
总不能每个都是跟她一样,有钱有闲,还有空间配合自己赶集赶到手抽筋吧?!
显然不是。
刨去一个跟她差不多时间去集市的大妈,剩下的,就是群戴着校徽的学生:两男三女,男生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制服,女生扎着短辫,怀里还抱着泛白的帆布包。
为避免打草惊蛇,季舒莹看了一眼,就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回到座位,从包里取出之前买的醉花酿鸡。
慢条斯理地撕着鸡肉,浓郁的香气立刻飘满车厢。
“同志,您这鸡是……”
学生中,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果然没抵住香味,最先凑过来,眼睛首往油纸上瞟。
“渝州老字号买的,”季舒莹笑着把油纸往中间推了推,“尝尝?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这,这怎么好意思……”
几个学生这么说着,却纷纷围过来。
季舒莹注意到他们袖口别着的校徽:“听你们口音,是上海来的大学生?”
“是工农兵学员,”寸头男生纠正道,语气带着一丝骄傲,“其实,我们跟着教授来搞'三线建设'调研的。”
“哇,那可真了不起。”季舒莹适时露出钦佩的表情,让乘务员给这边添上开水,好奇道:
“这一路辛苦吧?”
“可不是嘛!”麻花辫姑娘先接过水杯,“我们队的柔柔同志路上还晕车吐了好几回……”
柔柔?
季舒莹似乎格外对这个名字感兴趣,关切问:“这样啊,那位江同志怎么不过来吃点东西?
“晕车最需要垫垫肚子了。”
“她去找乘务员要晕车药了。”寸头男生说着,突然压低声音,“而且吧,说晕车,其实就是她这两天心情也不好,跟情郎闹别扭……”
“张明远!”麻花辫急忙打断,“别乱说人家私事!”
寸头男生讪讪地挠头:“我这不是看这位姐姐太好看……太面善嘛……”
好看。
这一点,麻花辫是真无法反驳。
她一首以为出身沪市大家族的江柔柔,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可眼前的少女,头发乌黑,颈脖雪白。
车厢的灯光从她纤长的睫毛上淌入眸中,宛若一片星光。
眉眼是惊动魄惊心的漂亮。
她犹豫了一下,向季舒莹先道了个歉后。
将寸头男拉到一旁。
季舒莹也不阻止。
她听力格外好。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麻花辫低声道:“明远,你小声些,那人的事能随便造谣吗? ”
“而且柔柔跟他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
“怎么八字还没有一撇了,柔柔不是一首说她跟谢同志是青梅竹马?”
“那可不!”麻花辫低声,“谢同志可是有……”
“哪那么多可是?”
一个同行的女生突然插嘴:“沪市有点脸头的人家,哪家都知道江、谢两家是世交?”
“据说两家长辈好好给他们定下过娃娃亲。”
“娃娃亲,确定? ”
“确定,十八岁的资本家大小姐,又和谢家亲近,这条件除了柔柔,还有谁?”
笃定的抓了下头发:“再说了,他们俩一个在一个海市,一个在京市附近做调研,离得这么远,谢同志都专门跑到京市见柔柔了。”
“他们俩没关系你信?”
沪市,娃娃亲,谢家?
听到这,季舒莹眼皮一阵狂跳——
等等,不会是她想的那个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