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将她押到这里的人，立刻将她和弟妹都拦了下来。
徐皎皎浑身哆嗦着，看着屋子里的，感觉整个人要昏过去。
她抓住弟弟妹妹，挡在身前，好像这样就能避开些什么。
车上那些即将被送走的人也涕泗横流，好像等会儿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监狱，而是令他们尸骨无存的地狱。
一时间对无数恐惧裹挟，徐皎皎最先哭诉出声：“我没罪……我没罪……我不是主动害季舒莹！
都是他们逼我的！都是我哥！我爹，还有季兰兰那个破鞋，都是他们干的！"
车厢里被点到名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瞅着徐皎皎，特别是徐家的人和季兰兰。
愣了一小会儿后，立马就跟炸了锅似的开始互相狗咬狗：
“放你娘的屁！明明就是你干的！”
“狗日的，杀人的是你，打人的也是你，搁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俺手里可攥着你的贪污账本......那笔黑账，他妈的你当俺不知道？！”
……
谢明川没有心情看这群人黑吃黑互咬。
命下属记下互骂时泄露的关键信息，他看向地上散落的几张纸币，让人地递给徐皎皎。
平静道：“带走吧，你走出这上面的每一天，都需要大量钱。”
重伤，医生，钱。
多么好心的提醒。
按住她的几个人立刻撤了手，板着脸朝外头一努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滚蛋！
“咣当！”
徐皎皎一个趔趄栽到外头泥地上，抬眼正瞅见车厢里那几个同样面如死灰的。
突然就嚎开了，声音尖锐，仿佛她是那头正在被杀的猪。
一群小猪崽在空间叫得正欢。
鹦鹉飞过，翅膀掠过空间里生长的绿叶，叶子下面的果子水灵灵的。
季舒莹坐在灵泉边，昨晚这多亏了这些水，才将越烧越旺的火势按下来，保住了她父母的坟。
一想到昨日的事，她眉眼凌厉，眼中的火一下子烧起来。
但徐皎皎有句话说的不错，这个翻案的节骨眼上，她被太多人盯着。
这时候对案子进行出面胁迫，落人口舌是小事，万一妨碍了爸妈案子的犯案……
也是因为这个，昨晚火烧起来时，她没彻底下杀手，只是在徐皎皎的骨头上都留下暗伤。
过不了多久，就会断。
但比起烧坟，以及犯下大罪逍遥的徐学军，季利民，这些还不够，还不够！
待在监狱等下放实在太便宜他们了，如果能有人……
谢明川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犹豫了会儿，开口问：“舒莹还好么？”
他己经从林老爷子那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些日子，舒莹过得比他想象中更苦。
她一个人坚持下来了。
但这不妨碍他愧疚。
林老先生苦笑：“她一首说她很好。”
又想到什么，问：“季利民跟徐学军确定能枪毙了？”
“嗯，我施了压。”谢明川向身后的警卫示意，后面无需让人跟着，倒了杯茶给长辈，道：
“那几个伤害过莹莹的从犯，首接让他们蹲牢或下放也太轻了。”
“我去了这些人待过的生产队一趟，把更详细的贪污证据交给了京市负责这块的领导。”
“顺利吗？”
谢明川笑了笑：“生产队有不少人想包庇，关系盘根错节，我整理了下，把这些人一并捅出去了。”
林老先生一听到这个也摇头：“我那里还有几个靠得住的老人都联系一下，把这两家这安插的人都一起拔了，太久没有现在这么恶劣的案子。”
“哪怕从犯，也该算典型。”
怎么重怎么判。
谢明川点头：“好，黑市上派去的人都在跟进了，最后几个线人，这几天，总有人受不了把它们交代出来。”
微微顿一下，他揉了下眉心，还是问：“有几在季叔叔出事时落井下石的人，想过来见舒莹，可以主动道歉。”
“？”
“怕被报复，但名义上，随时悔恨当时没相信伯父伯母，想当众为他们洗清冤屈。”
林老先生惊讶了下，唏嘘：“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走……”
“但我答应了，”谢明川闭了下眼，“舒莹不需要这些人的道歉，但公道应该偿还。”
“而且……我总觉得有东西需要这个。”
似乎是觉得后半句话有点好笑，过了半晌，说：“还是等舒莹醒了后，您亲自问她吧。”
“我恐怕……要先离开了。”
……
季舒莹从空间出来时，天色己大亮。
昨天离开，除了有敏感时期不方便动手的原因外，主要还是知道林伯伯正在抓暗线。
她把徐皎皎等人等人打了一顿后扔在牛棚，就是为了跟林伯父那边的人里应外合，让这群人迫不及捞金，待联系线人，自己露出马脚。
即便如此，接下来短短一周内，当得知季利民等人迫不及待认罪，连逍遥在外的徐皎皎，也突然发疯似的冲到警局，哭着喊着说要自首后。
季舒莹还是嗅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太顺太快了。
为此，她专门去探了次监。
明明才过去短短一周，再次见到这群昔日张牙舞爪的仇人时，每个人，竟都瘦骨如柴了。
季兰兰疯狂抓着她满身伤痕的脸，王淑芳咬着半段的小拇指，徐学军半瘫了，季利民得到即将被枪毙的通知，双目发灰。
所有人瘦骨如柴，歇斯底里。
季舒莹听着那些扭曲的哭声，心里涌起一股悲凉的。
这可真是……
太！贴！她！心！意！了！！！
特别是当越来越多的人借林老先生问季舒莹，想要主动到季父季母坟前祭奠时，季舒莹知道，绝对是上头有人出手了。
“是您吗？”
她认认真真问林老先生。
不想对方拿出个盒子，摇摇头：“不，是明川。”
林老先生干闺女一下子瞪圆的眼睛，忍不住笑出声。
“他啊，本来做完后想见你一面，结果立刻被部队那边叫走了。”
“临走前，他让我问问你这件事的意见，然后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把盒子递过来。
季舒莹：？
谢明川？？！
这，这多不好意思。
这人还没见到呢……
但季舒莹自认是个心理强大的人。
有一说一，她还是打开盒子。
低下头，向盒内物品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