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
徐学军这个把未婚妻坑死的狗东西,也配谈名声?
抽回思绪,季舒莹慢悠悠抬眸,对上这对母女视线。
同样鄙夷的眼神,恨不得除之后快的表情。
季舒莹看着她们,慢慢抬起手,然后用力一巴掌——
“啪!”
一片死寂。
死寂后是两张高高隆起的脸,季云舒这一巴掌没收力,打的又快又猛,落手的地方很快就肿了。
“你,你!”
徐皎皎到底阅历少,被扇了一巴掌后首接蒙了。
不敢首视季舒莹的眼睛,喃喃:“你,你竟……”
徐母更整个人都愣住,恍惚了几秒后才捂住高高耸起的脸,尖叫:
“你爸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生前,都没好好教你规矩吗?”
“幸好没让你进徐家门……”
不然以后还了得!
“真当我稀罕徐家这门亲事?”
季舒莹说着,在所有人心惊肉跳的目光中,又一次抬起手。
但这次,她只是轻轻揉了下眉心,淡声:“徐夫人,你知道五年前,你们想为我和你儿子定亲的场景吗?”
徐母:“那么久的事我怎么会……”
“我记得。”
“记得你们跪着求我,求我允许你们儿子入赘。”
又看向不可置信徐皎皎:“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爸那几年偷偷抽大烟,把家中的钱都抽没了,想抽还要钱。”
“他和你妈想要源源不断的钱,又想让他们的好儿子读书——而这个大院,你看谁家最有钱?”
又一阵死寂。
有多少人在季舒莹扇那一巴掌时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反应过来了,却被后面的话听得一阵恍惚。
又有人开始窸窸窣窣:
“什么?她说的是那意思吗?当年是徐家为了要钱跪着求儿子入赘?”
“还抽大烟,赌博,这种不良品行,放在这会儿,定要被批斗啊!”
“别把话说死,抽过大烟的人,谁能保证现在就不抽不赌?”
“真是这样,那季舒莹可真可怜……”
随声音越来越大,别说年纪小的徐皎皎,连之前把季舒莹当苍蝇看徐母,此刻都绷起整张脸,整张脸皮子像是被烫到般。
恶狠狠盯向季舒莹:
“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就算再不想下放,也不能把罪名推到别人身上,把人家名声弄烂替你下放吧?”
“我告诉你,这根本行不通!”
说到最后一句时,偏脸,看向另一个始终没说话的人:“你说是不是,兰兰?”
徐皎皎也迫不及待的爬向季兰兰:“兰兰,兰兰你说句话啊!”
季兰兰面色苍白。
前有徐家母女,后有季舒莹这个疯子,她能说什么?
她敢说吗?!
好在其他人的声音掩盖了她的尴尬。
“原来是想找人顶罪下放?这也太没脑子吧?”
“搞不好,她爸妈死后 季舒莹就疯疯癫癫的。”
“每次还要季兰兰替她收拾烂摊子……”
……
季舒莹却完全没放过她这个好妹妹的意思,越过徐皎皎看向僵的像石头的季兰兰:“兰兰。”
她温柔的念小说女主的名字:“兰兰——他们都更信你,说你比我靠谱,那你帮我算算,徐家这些年都从我这儿拿了多少东西,该不该还?”
季兰兰整个人都抖起来,簌簌簌的,像一朵在风中摇摇欲坠的小白花。
“你给我适可而止!”
徐母却彻底意识到不对劲,赶鸡似的将包括季兰兰在内的屋子里其他人赶走后,抓起那个落在地上的布包,就往季舒莹身上砸去。
然后是轰的一声——
不是季舒莹被砸的头破血流,而是伸手轻飘飘的接住这个布包。
甸了一下分量后,她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下昔日“婆婆”,随即装作不小心的把包裹反手一抛——
砰!
西溅的破衣服中,一只白瓷碗狠狠落到徐母身上。
把她疼得嘶嘶首喊。
季舒莹也惊叫一声,按着伤口将徐母扶起后,一脸惊讶的检查里刻早就散开的包袱。
她对着那一地的垃圾扒了又扒,最后无比惊讶挑眉,问:
“徐夫人,徐皎皎,要不是袋子突然开了,我还不知道——”
“你们竟把一堆被狗咬碎的烂衣裳,当成我送给你们的金银珠宝,翡翠丝绸——
你们是不是眼瞎了?”
徐皎皎气不过:“你才眼——”
季舒莹飞快打断她的话:“我说错了?你不瞎,怎么会把我送给你的翡翠镯子当破布??借给你妈的唐代名瓷当破碗?
还有送给你的金丝绸裙呢?百日宴给你递的金貔貅吊坠呢?送给你爸的《莲子戏鱼图》呢?送给你弟练字的好墨呢……?”
“我问,它们怎么都不在这包里呢?”
“你……”
徐母面色难看的接过女儿的话茬:“你少给我在这儿胡编乱造!”
我们徐家世代清贵,是无产工人阶级我父母的先进代表,兰兰她爸还是大队队长,怎么可能抽烟?怎么可能收你那么多东西?”
“你果真是得了失心疯!”
季舒莹慢悠悠地重复了句:“失心疯啊。”
然笑盈盈说:“看来,你们是打算把我打疯子傻子,连东西都不打算还了。”
“就这,你们也配当代表?”
徐母冷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反正这就是你送咱家的全部东西,赶紧拿走,然后滚出这里!”
季舒莹没滚,只是道:“这也是我想说的。”
“既然东西拿不出,就把你们家老宅抵给我,滚吧!”
“你敢——!!!”
“我怎么不敢?”
季舒莹一边说,一边悄悄把一枚从藏宝库拿来的炸药压在徐家地基上。
等着一个没人的日子引爆。
不给东西是吧?不给房子是吧?
好,那我就把这房子炸了!
反正这炸药又不是她的,真查起来,只能查到季利民头上。
到时好一出狗咬狗!人赃俱获!
徐皎皎还不知道家马上要没了。
气呼呼地转身就要回房间。
没走两步,就被季舒莹一手拦下,慢条斯理说:“行,既然你们真不还,那我只好先上楼举报了。”
“徐皎皎,你的好姐妹季兰兰,可是跟我透露了不少消息呢,比如你爸最近可是碍了生产队了不少粮票……”
“这是你爸选大队长的重要关口吧,你说我把证据捅上去,人家会怎么看?”
“还有你跟你上学的学校指标,当年可是我托大舅母打点的。”
“虽然家现在没落了,但逢年过节,我也能跟大舅母说上一两句话,到时候让她……”
说着,看着两张越来越灰的脸,笑了。
一锤定音:
“所以,还想过现在的日子,就原封不动的把我给你们的东西全部还回来,全部!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