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围拢的村民。寒风卷着枯叶从人群缝隙间穿过,将王婶鬓角的白发吹得凌乱,却吹不散她眼底的算计。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己经摩拳擦掌,似是准备冲进屋子翻找。
“各位乡亲,”苏晚抱紧怀中沉睡的小宝,声音不卑不亢,“我家确实煮了粥,但那是用野菜掺着村长借的半把糙米熬的。”她侧身让开门口,露出灶台上漆黑的陶锅,“不信大家可以进去看。”
人群骚动起来,几个妇女交头接耳。王婶却突然尖着嗓子道:“哼!别是把粮食藏起来了!你男人在部队吃香喝辣,你带着娃装可怜,这不是坏了村里规矩?”她话音刚落,人群中响起零星附和声,饥饿带来的戾气在空气中蔓延。
大宝突然挣脱苏晚的手,挡在母亲身前:“我爹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我娘每天挖野菜挖到天黑,你们凭什么欺负人?”七岁的孩子声音发颤,却字字铿锵。二宝也怯生生地拽住王婶的衣角:“奶奶,我和哥哥每天去后山捡柴火,换了半块红薯都分给大家吃......”
苏晚心中一暖,蹲下身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她注意到人群中有人面露愧色,却仍有几人蠢蠢欲动。千钧一发之际,村长气喘吁吁地跑来:“都闹什么!苏晚家的情况我清楚,前儿个她还来借铁锅......”
“村长,不是我们不信你。”人群中一个精瘦汉子阴恻恻开口,“眼瞅着大家都快饿死了,她家突然冒出粮食,总得给个说法!”这话激起一阵骚动,几个村民己经往屋里挤。
苏晚心一横,猛地掀开陶锅盖,腾起的热气瞬间模糊了众人视线。她抓起一把灶灰抹在脸上,又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疤——那是上一世被人推下悬崖留下的旧伤。“要看就看吧!”她声音带泪,“看看我们孤儿寡母是不是在偷藏粮食!”
人群僵住了。昏暗的光线里,陶锅中野菜混着碎米的稀粥清晰可见,苏晚凌乱的发丝下,伤疤泛着可怖的青白色。村长趁机大声呵斥:“都散了!再闹事我就上报公社!”人群这才不甘心地散去,王婶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离开。
待人群散尽,苏晚瘫坐在门槛上。寒风穿透补丁摞补丁的棉袄,她却感觉不到冷。大宝蹲下来给她擦汗:“娘,你别怕,等爹回来......”话未说完,小宝突然啼哭起来,二宝慌张地去抱弟弟,却不小心打翻了墙角的瓦罐。
清脆的碎裂声中,苏晚目光一凛。瓦罐里滚出几颗干瘪的野果,却在落地瞬间,她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音:“叮!检测到可兑换物资,野果×3=1枚积分,是否兑换?”
“兑换!”苏晚在心中默念。虚拟面板上立刻多出一枚积分,下方显示着可兑换选项:1积分=半斤玉米面,5积分=一盒火柴,10积分=一包食盐......她眼睛一亮,原来除了系统赠送的物资,还能通过兑换获取新东西。
当晚,等孩子们睡熟后,苏晚从系统空间取出一小把白面,掺着野菜做了几个窝窝头。微弱的油灯下,她着粗糙的窝头,思绪飘远。这个时代物资奇缺,但后山漫山遍野的野菜、河里游动的鱼虾、甚至田埂边的野草,不都是潜在的“资源”吗?
正当她盘算着明天去后山寻找可兑换物时,窗外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苏晚屏住呼吸,摸到门后的木棍。月光透过窗纸,照见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白天带头闹事的精瘦汉子和他两个同伙。
“那婆娘肯定藏了好东西......”“小声点,等她睡死了......”窃窃私语声传来。苏晚握紧木棍,心中涌起一股狠劲。上一世她软弱可欺,落得个凄惨下场;这一世,谁要是敢动她的孩子,她拼了命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她悄悄从系统空间取出一把花椒,又摸出半瓶白酒。当三人撬开窗户翻进来时,苏晚突然将混合着花椒的白酒泼向他们,同时点燃油灯摔在地上。刺鼻的气味与火光中,三人被呛得睁不开眼,慌乱间打翻了桌子,发出巨大声响。
“抓贼啊!”苏晚大喊着冲出屋子,同时不忘踹倒一个贼人。村里的狗叫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赶来。贼人见势不妙,连滚带爬地逃窜,却被闻讯赶来的村长带人堵住。
“好啊,竟然敢偷军属!”村长气得脸色铁青,“明天就把你们送到公社去!”围观村民纷纷指责,那几人灰溜溜地被带走。
苏晚倚在门框上,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寒风依旧凛冽,怀中却传来孩子们温暖的体温。她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这一世,她不仅要护好自己的小家,更要在这艰难岁月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