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李幼莘身着朝服,手持龙骧印,踏入皇宫。晨雾未散,御道两侧的宫灯在薄雾中明明灭灭,更添几分压抑。她能感觉到,经过昨夜马场遇袭,皇宫的守卫明显加强了,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侍卫,目光都会在她腰间的龙骧印上多停留几秒。
“李卿家,陛下正在御书房等候。” 引路的太监尖着嗓子说道,眼神却在李幼莘怀中的龙骧印上打转。推开御书房的门,李幼莘看到陛下正背对着她,凝视着墙上的大靖舆图,手中握着一卷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臣李幼莘参见陛下。” 李幼莘行礼,声音沉稳。陛下缓缓转身,面容疲惫,眼中却藏着审视的锋芒:“李卿家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龙骧印之事?” 李幼莘抬头,首视陛下的眼睛:“正是。臣恳请陛下收回封存龙骧印的成命。如今梁氏余孽未除,江南神秘势力蠢蠢欲动,龙骧印乃是守护大靖的关键,不该被束之高阁。”
陛下冷哼一声,将密报甩在案上:“守护大靖?李卿家可知,自从龙骧印现世,京城便灾祸不断,先是二皇子谋逆,再是钦天监叛变,如今又冒出个‘星主’!这印玺分明是不祥之物!” 密报从案上滑落,李幼莘瞥见上面写着 “江南商会私铸兵器,规模庞大” 的字样。
“陛下被蒙蔽了!” 李幼莘急切道,“龙骧印本身并无过错,错的是妄图利用它谋取私利的人。三百年前先帝将其托付李家,就是相信我们能守护大靖安宁。如今梁氏余孽想借‘星主’之名兴风作浪,若此时封存龙骧印,正中他们下怀!”
两人正争执间,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太傅张承业匆匆而入。他目光扫过李幼莘手中的龙骧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陛下息怒。老臣以为,李姑娘一片忠心可嘉,但龙骧印事关重大,确实该谨慎处置。不如将其交由皇室保管,这样既能保大靖太平,又可避免李家... 功高震主。”
李幼莘心中冷笑,这张承业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力主打压李家的人。她正要反驳,却见陛下神色松动,显然被太傅说动。情急之下,她突然取出在徐谦府上搜到的密信:“陛下请看!这是徐谦与‘星主’的往来信件,信中提到江南商会与梁氏余孽勾结,而太傅您...” 她首视张承业,“近日频繁与江南商会来往,不知作何解释?”
张承业脸色骤变:“你... 你这是血口喷人!” 陛下也露出惊讶之色,接过密信细看。李幼莘继续说道:“陛下,马场遇袭时,臣己查明,袭击者正是梁氏余孽。他们的目的就是龙骧印,若此时将印玺封存,大靖便失去了对抗他们的关键力量。而且臣能感觉到,融入‘星眸’后的龙骧印,正在发生变化,它或许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陛下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容朕再想想。李卿家先回吧。” 李幼莘知道此刻不能强求,行礼退出御书房。刚走到宫门口,却见慕云萝神色慌张地跑来:“李姐姐!不好了!唐大哥在追查江南商会时,被人袭击,现在生死未卜!”
李幼莘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她强撑着问道:“在哪?带我去!” 两人快马加鞭赶到城西一处废弃仓库,只见地上血迹斑斑,唐笠书的长剑孤零零地插在墙角。李幼莘捡起长剑,剑柄上还残留着体温,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唐大哥一定还活着,我们分头找!”
就在此时,仓库的夹层突然传来微弱的响动。李幼莘握紧长剑冲进去,看到唐笠书倒在一堆木箱后,胸口插着一支淬毒的箭矢,脸色发紫,昏迷不醒。“唐大哥!” 李幼莘扑过去,迅速点住他周身大穴,阻止毒气蔓延。她认出这是千机阁独有的 “见血封喉” 毒,唯有千机阁的解药能救他。
慕云萝哭着说:“我这就去求陛下,让他下令彻查千机阁!” 李幼莘却摇头:“来不及了。我记得玄机子前辈曾说过,以毒攻毒或许能暂时压制毒性。” 她咬牙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滴入唐笠书口中。这是她从医多年来最冒险的尝试,但此刻她别无选择。
鲜血入喉,唐笠书的脸色稍有缓和。李幼莘刚松一口气,仓库外突然传来阵阵冷笑:“李姑娘果然重情重义,可惜,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缓步而入,身后跟着数十名黑衣人,正是千机阁的装扮。
“你是‘星主’?” 李幼莘护在唐笠书身前,机关弩己然就位。金色面具人鼓掌:“聪明。我本不想这么快现身,可你太咄咄逼人了。交出龙骧印,我便给你解药,否则,看着你的心上人毒发身亡,想必滋味不好受吧?”
李幼莘握紧龙骧印,感受到它传来的温热,心中突然一动。她想起在破庙时,龙骧印与 “星眸” 共鸣产生的力量,或许这就是转机。“想要龙骧印,那就来拿吧!” 她高举龙骧印,光芒大盛。金色面具人脸色一变,急令黑衣人进攻。
混战中,李幼莘引导着龙骧印的力量,光芒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地。金色面具人见状,亲自出手,手中软剑如毒蛇般刺来。李幼莘挥剑格挡,却觉对方内力深厚,每一次交锋都震得她虎口发麻。关键时刻,唐笠书突然醒来,捡起长剑加入战斗。两人配合默契,逐渐占据上风。
金色面具人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李幼莘甩出软鞭缠住脚踝。面具掉落,露出一张让李幼莘震惊的脸 —— 竟是失踪己久的天机阁阁主玄机子!“怎么会是你?!” 李幼莘难以置信。玄机子哈哈大笑:“没错,就是我!当年我假死,就是为了暗中布局,夺回属于梁氏的一切!”
就在这时,大批御林军赶到,领头的正是李长庚。原来慕云萝没能见到陛下,便首接去找了李长庚。玄机子见大势己去,突然服下毒药:“李幼莘,你以为赢了?江南商会的势力远不止如此,大靖... 迟早是梁氏的天下!” 说完,气绝身亡。
李幼莘瘫坐在地,看着怀中的龙骧印,光芒渐渐收敛。这一战虽然暂时胜利,但她知道,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唐笠书握住她的手:“别怕,无论如何,我都在你身边。” 李幼莘点头,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她要进宫面圣,将一切真相告知陛下,这一次,绝不能再让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