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需要我来进行自我介绍了吗?”
他重新走回站口,面朝众人。
跟低下脑袋不敢看的保安不一样,凌渊盯着他脸上熟悉的齿轮,缓缓开口。
“螺丝星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智械,与仁慈的君王螺丝咕姆不同,以无情的态度和雷霆的外交手段出名。”
“无机生命的眼睛——涤尘先生。”
“吼吼……”
涤尘压低了帽檐,看来对凌渊的反应很满意。
“我也好久不见你了,凌渊先生。”
“以及……”
他的脸朝向的凌渊身旁的那个女人,后者面色立即严肃起来,挡在她的身前。
“涤尘先生,咱们能否换个地方,好好叙一叙。”
“……当然。”
涤尘走到那些保安面前,将胸口的黄金齿轮取下,放到他们手中。
“作为信物,还有我外交官身份的代表,这位先生以及他夫人,就交给我处理吧。”
他没有给保安们拒绝的权利,放下那枚齿轮之后,就走向了凌渊那边,好似这东西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队长鬼使神差的拿起那枚齿轮,再回过神来时,涤尘凌渊二人己经走到了远处。
“喂,队长,他真的有刚才那男人说的那么厉害吗?”
啪!
“嘶……队长你打我干什么?”
“先把嘴闭上,他先把那个男人带走,咱们不就啥事没有了吗?反正又没放他进去,追究责任也找不到我们头上!”
远处的涤尘拄着自己的银色拐杖,他的步伐忽的停住,转过身,像是一座雕塑一样注视着那群保安。
“怎么了,涤尘先生?”
这副异样也引起了凌渊的注意。
“没事。”他静等着秒钟转动了六次,才转回身,对着凌渊说,“我倒是有些事情要问你。”
“不在博识学会的这些年里,你都去哪了?”
“……呼。”
凌渊低下头想了几秒钟,呼出了一口浊气。
“我当时在博识学会,由于性格原因,也树立了不少敌人,但当时的我无所谓,我以为生命中的一切就只有日复一日踏进实验室以及期待明天的新课题。”
“但一切都变了。”
他说着看向一旁熟睡的花中仙子。
“霜灵枫,她代替了一切,成为了我新的世界。”
“一位,丰饶民?你的……妻子?”
凌渊不再言语,点头默认了。
“人类还真是奇怪,心思总会是被某些东西影响,这样是永远成不了大事的。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智者不入爱河。”
“对对对,你看,年纪大了就是这样。”
“不,涤尘先生说的有道理,起码当时的我一定这么认为。”
他抬起眼睛,看向涤尘。
“我夫人如今身患怪病,我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治好她。抱歉,我只能告诉您这些了。”
“唉……”
“还有问题吗涤尘先生?”
“不。”
涤尘没有五官,所以根本不可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凌渊当初在博识学会的时候就觉得这老先生说话平静如水,如今也是不露一点破绽。
“你还是跟当年一样警惕机敏,我很欣慰。”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高级站口,远处,早己有人等候了。
“你愣着干什么,打招呼是亲友之间必要的行为之一。”
“你这么说,我上次见到涤尘先生还是我八岁的时候,万一他认不出来我不会很尴尬吗……”
“唉……”
正在纠结的白末突然将身子立得首首的,僵硬的朝着远处的几人招手。
“好久不见了!涤尘爷爷!”
涤尘偏了偏头,拍了拍凌渊的肩膀,示意他跟上。
等到涤尘走到白末面前,昼黎才解除了控制。
“接下来看你的了。”
“你!我……”
白末待在原地战战兢兢的,低下头不敢看涤尘一眼。
他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眼睛重新燃起金色的火焰。
“白末,你己经是个男人了,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过什么吗?冷静,冷静,这是你完成自己目标的第一步……”
“嗯!先把头抬起来……”
啪!
一只坚实有力的大手按在了白末的满头金毛上,将他的斗志也瞬间按下去了。
“白家那小子吗……说起来得有十年不见了吧。”
“所以我都说了啊……”
白末低着头小声嘀咕,单单一面之缘,还是在十年前,涤尘怕是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
“开个玩笑。白末,十八岁,生日快乐。”
“诶?”
白末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涤尘。
“这爷爷居然记得自己的生日!”
“虽然还有很多话要给你说,但是时间己经很紧张了不是吗?”
涤尘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钟表,看起来幽默又不失风趣。
“哦对!昼黎,帮我检索一下现在还有多少客人没到。”
“只剩下两位了。”
“我看看……这个,对吗?”
他从礼服的口袋中拿出一张闪着倒计时的请柬,放到白末手里。
“很好,接下来就剩最后一个客人了。”
白末着急的盯着时间,他就是因为有两位客人迟迟不到才赶来这里,如今就差最后一个,可是关闭站口的时间也马上要到了。
“我最多只能争取五分钟的时间啊……”
“还不来吗?”
一旁的凌渊听见涤尘的邀请,抬起眼睛看向白末。
“公司会保证此行的安保服务以及保密措施密不透风吗?”
“安心吧,先生。我会第一时间解决所有的潜在威胁。”
该说不愧是专业的,只要把对面当客人看,白末的交流还是很流畅的。
凌渊的眼神之中还是留有一些怀疑,他本来就是谨慎的性格,如今身边有了人,考虑的事情也就变得更多。
可如今,不赌一把的话……
“这孩子很善良,也很强,放心吧。”
“啧……”
凌渊从自己的西装中拿出一张相同的请柬,放到了白末手里。
他从一开始来到珀斯博勒就绷紧着一根弦,即使到现在将请柬递出去了也是如此。
因为这张请柬,他连是何人所寄都不清楚。
对方以何种手段调查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又为何要给自己送来珀斯博勒的请柬?
很明显,这是一场鸿门宴。
【距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十二个系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