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战场渐渐归于寂静。容景的营帐内,烛火摇曳不定。林晚紧蹙眉头,看着容景肩胛处依旧泛紫的伤口,手中银针不停变换穴位施针。灵泉虽暂时压制住蛇毒蔓延,但毒素己侵入经脉深处,寻常解法根本无法根除。
“怎么样?”容景强撑着坐起,声音虚弱却仍带着关切。林晚将新煎好的药递过去,摇了摇头:“蛇毒太过阴毒,灵泉只能缓解一时。必须找到解毒圣药‘九叶重楼’,否则……”她没把话说完,可容景却己明白其中深意。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副将神色慌张地闯入:“将军!敌军趁夜劫营,左翼防线告急!”容景猛地起身,却因毒发一阵踉跄。林晚连忙扶住他:“你现在这状态根本无法作战,让我去!”
“胡闹!”容景攥住她手腕,“战场上瞬息万变,你一介女子……”
“我能调配、设置陷阱,比你更适合指挥夜战!”林晚打断他,目光坚定,“相信我!”容景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神色,最终缓缓松开手。
林晚披上战甲,手持火把立于城头。她仔细观察敌军阵型,发现对方此次进攻竟是兵分三路,意图分散守军力量。沉思片刻后,她迅速做出部署:“传令下去,在西城门堆放茅草与桐油,待敌军靠近便点火;东城门安排弓箭手埋伏,见火起便万箭齐发;中军主力按兵不动,等敌军慌乱时再出击!”
夜幕下,敌军果然中计。西城门燃起的熊熊烈火照亮半边天,浓烟裹挟着刺鼻气味弥漫开来。敌军骑兵陷入火阵,马匹受惊嘶鸣,阵型顿时大乱。埋伏在暗处的弓箭手趁机放箭,惨叫声此起彼伏。就在敌军想要后撤重整时,林晚亲自率领中军杀出,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这场夜战持续到黎明时分,敌军丢下数千具尸体仓皇逃窜。林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营帐,却发现容景不在床上。询问之下才得知,他竟强撑着毒伤去查看伤员情况了。
在临时搭建的医帐里,林晚看到容景正半跪在地上,为一名重伤士兵包扎伤口。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却仍专注地处理着伤口。林晚眼眶一热,快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绷带:“不要命了?!”
容景抬头,露出一抹虚弱的笑:“这些将士都是为我受伤,我怎能……”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衣襟。林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你若敢死,我就……我就把你的尸体做成标本,放在医馆里天天骂!”
容景伸手想要擦拭她的眼泪,却因力竭而垂落。林晚连忙扶住他,将他搀回营帐。经过这一番折腾,容景的毒势愈发严重,陷入昏迷。林晚守在床边,握着他的手,眼神中满是焦虑。
此时,一名暗卫悄然潜入帐中,呈上一封密信。林晚展开一看,脸色骤变——信中竟说九叶重楼生长在敌军腹地的幽冥谷,那里常年雾气弥漫,遍布瘴气与猛兽,堪称绝境。但为了容景,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换上轻便装束,带上几名得力下属,趁着夜色朝幽冥谷出发。
幽冥谷中,腐叶堆积如山,脚下传来“咯吱”声响。西周不时传来野兽低吼,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林晚等人小心翼翼前行,却还是惊动了栖息在树上的毒蛛群。密密麻麻的毒蛛如雨点般落下,众人挥刀奋力抵抗。一名下属不慎被毒蛛咬伤,瞬间倒地抽搐。林晚迅速掏出解毒药丸喂下,才暂时稳住伤势。
好不容易摆脱毒蛛,前方却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断崖。对岸,九叶重楼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林晚望着断崖,咬了咬牙:“搭人梯,无论如何都要拿到!”
众人齐心协力,在陡峭的崖壁上艰难攀爬。林晚手脚并用,指甲缝里渗出血丝,却死死盯着那株救命的九叶重楼。终于,她颤抖着摘下叶片,转身时却脚下一滑,朝着深渊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