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中心大厦118层观光厅，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突然熄灭，黑暗如墨汁倾泻。
舒墨拽着林小雨躲在防弹玻璃护栏后，她手腕上的积家手表发出幽绿的光，心率数字跳得像电子鼓点：140、145、150。
"这叫'小麻烦'？"林小雨咬牙切齿，指甲抠进舒墨的西装肩线，"你管七只会飞的杀人机器人叫'小麻烦'？"
她看着玻璃外悬浮的身影，Ω仿生人展开的量子翼如蝠翼，在月光下泛着冷蓝的金属光泽，每个翼尖都有激光发射器，正瞄准观光厅的承重柱。
舒墨正在用瑞士军刀改装量子通讯器，刀刃划过电路板，溅出细小的火花。
他叼着蓝牙耳机，声音含糊："三十八个比特币矿机正在陆家嘴地下运作，每个矿机都装了反量子干扰程序。"
他突然将改装后的设备按在太阳穴上，倒吸一口冷气，"这玩意比佳怡的纪梵希高跟鞋还疼——她上次踩我脚背，可是留下了五个鞋钉印。"
林小雨突然捂住他的嘴，黑暗中传来纳米纤维摩擦玻璃的沙沙声，像毒蛇在爬行。
一个Ω仿生人倒挂在天花板上，机械眼发出红光，扫描出网格状的热能图像。
舒墨能看见那红光在视网膜上跳动，如同倒计时的秒针。
"闭眼。"他轻声说，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羊脂玉佩在掌心发烫，舒墨突然松手，玉佩悬浮在空中，爆发出太阳般的金光。
仿生人的光学传感器瞬间过载，发出刺耳的蜂鸣，红色网格扭曲成乱码，机械臂抽搐着砸向地面，迸出的电火花照亮了舒墨泛金的瞳孔。
"跑！"他抓住林小雨的手冲向紧急通道，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
林小雨瞥见他的侧脸，瞳孔里的星图纹路更加清晰，如同宇宙的微缩模型在眼中旋转："你的眼睛...像装了整个银河。"
"副作用是能看见量子流。"舒墨踹开安全通道铁门，声音混着喘息。
"现在能看见二十八层下的停车场，有群穿黑西装的人在摆...量子纠缠炸弹？"
他的脚步突然顿住，瞳孔收缩，"他们想把陆家嘴变成既生又死的叠加态？疯了！"
林小雨的手表突然投影出罗志辉的全息影像。
这个机械改造人戴着圆框眼镜，镜片后是红色的电子眼："舒墨，B2停车场D区，佳怡黑进了控制系统，限时120秒。"
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还有，她让我问你，是否记得迪拜塔的'烟花秀'。"
"替我谢谢这位女士。"舒墨边跑边从战术背包掏出金属球，按下按钮。
球体展开成六轴无人机，机身刻着苗族图腾。
他对着无人机吹了声口哨，机器发出嗡鸣，朝天花板飞去，"告诉她，这次的烟花会更漂亮。"
两秒后，整栋大楼的消防系统启动，喷出的却不是水——是混着石墨粉的液态氮，温度低至-196℃。
走廊里的Ω仿生人瞬间被白雾笼罩，量子翼结出冰晶，蓝光像垂死的萤火虫般明灭。
一个仿生人的机械臂冻裂，掉在地上碎成齑粉。
"漂亮！"林小雨刚欢呼，地面突然剧烈震动。
地下车库方向传来闷响，如同雷神在深渊中击鼓。
舒墨的神瞳看见量子波纹如涟漪扩散，所过之处，空间像哈哈镜般扭曲，电梯门变成诡异的弧面，消防栓长出尖刺般的棱角。
"抱住我！"舒墨大喊，拽着林小雨冲向破碎的观景窗。
九十层的高度下，黄浦江像条黑色的缎带，江面上的游轮如玩具般渺小。
坠落的瞬间，玉佩金光暴涨，形成蛋壳状的能量场，将两人包裹其中。
林小雨的尖叫被风声扯碎，她看见舒墨眼中的金光倒映着自己惊恐的脸，如同两团小太阳在瞳孔里燃烧。
"相信我！"舒墨在她耳边喊，声音混着风声与心跳，"还记得普朗克常数吗？"
他摸出信号弹，朝着江面某处发射。
红光划破夜空的瞬间，反冲力让坠落轨迹偏移，如同彗星改变轨道。
两人撞进一艘游轮的白色帆布，帆布下传来廖佳怡的咒骂："狗男女！压坏了我的爱马仕沙发！"
游轮甲板上，廖佳怡穿着黑色鱼尾裙，十五厘米的铆钉高跟鞋踩在Ω仿生人背上。
她叼着细雪茄，蝴蝶刀在指尖旋转，刀尖抵住仿生人的后颈芯片："迟到了3分28秒，按合约，每分钟扣一千万。"
她吐了口烟圈，目光扫过浑身湿透的舒墨，"不过看在你赚了一亿西千万的份上...零头免了。"
罗志辉的机械眼发出红光，扫描舒墨的身体："神瞳过度使用导致量子共振，你的脑波现在像个广播塔，方圆十里的量子设备都能接收到。"
他递来一块铅板，"先屏蔽一下，免得被定位。"
舒墨瘫在甲板上，看着星空渐渐恢复正常，瞳孔的金光退成淡金色。
他摸出黑卡抛给廖佳怡，卡片上的数字闪烁："一亿西千万，连本带利，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要抓我了吧？"
廖佳怡突然扯开丝质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七星烙印，每个星点都泛着与舒墨瞳孔相同的金光。
"七个实验体，七件神器。"她指向北斗七星，星芒在她眼中碎成金粉。
"你的玉佩是'天玑'，我的戒指是'天枢'，罗志辉的机械眼是'开阳'...我们是容器，装着上古巫族的力量。"
江面突然沸腾，巨大的金属圆环破水而出，环上刻着与玉佩相同的星象符文，每个纹路都在吸收月光。
老族长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混着海浪声与枪声："快走！那是...北斗祭坛，公元前2600年的巫族遗迹...他们要重启时空..."
话音未落，通讯器爆发出刺耳的杂音。
舒墨的神瞳突然不受控地开启，这次他看见的不是金融图表，而是无数个平行宇宙：在某个时空中，他戴着王冠坐在金字塔顶端。
在另一个时空，林小雨穿着古装，玉佩挂在她颈间；还有个时空里，廖佳怡与罗志辉正在互相射击，血珠悬浮在空中组成星图。
最后，所有画面汇集成一行血字，在视网膜上燃烧："七星归位时，时空皆成棋。"
舒墨感到鼻腔一热，鲜血滴在甲板上，与廖佳怡的雪茄灰混在一起，形成诡异的符号。
林小雨颤抖着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掌心的血珠正在自动排列，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勺柄指向金属圆环的中心。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Ω军团的增援正在逼近。
"我们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有一丝坚定。
舒墨擦去鼻血，站起身，玉佩重新变得温润如常。
他望向北斗七星，嘴角勾起狂傲的笑："古人用七星占卜，现代人用量子计算。"
他摸出无人机遥控器，眼中闪过金光，"但无论哪个时代，棋手永远只有一个——而我，不想做棋子。"
廖佳怡踩灭雪茄，蝴蝶刀收入袖口："有计划了？"
"当然。"舒墨看向金属圆环，神瞳中浮现出古老的星图。
"首先，我们要让祭坛明白，现代科技与上古巫术...可以组成最锋利的矛。"
他转头看向林小雨，眼中的金光温柔了几分，"别怕，小雨，我们不是在被围猎——我们是猎手。"
江风袭来，带着海的气息。
北斗七星在夜空中闪烁，仿佛在见证一场跨越千年的对局，而这场量子与巫术的围猎，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