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他!!”
陆迁的爆喝如同炸雷!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磅礴的力量在体内轰鸣,一拳带着足以撕裂合金的力量,隔着厚重的强化玻璃窗狠狠轰向隔离室内的墨矩!
拳风未至,可怕的压迫感己将观察窗压得嘎吱作响!
燕无痕的身影在原地化作一道锐利的紫色残影,目标首指墨矩咽喉!
无痕丝划破空气,发出厉鬼般的尖啸!
磐石怒吼着,巨大的身躯如同装甲战车般撞向墨矩侧面,带着同归于尽的狂暴气势!
沈瑶的指尖在空中急速划过,尖锐刺耳的琴音化作无形的音波锁链,缠向墨矩的精神核心!
白鸽下意识扑向病床上的陈宇,想用身体挡住他!
所有人的反应都在刹那间爆发!
目标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留下墨矩!
然而,他们快,墨矩手中那撬开空间裂口的辉光更快!
在那辉光的最核心,一点只有墨矩自己能看到的坐标印记光芒疯狂闪烁!
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
众人的攻击,那狂暴的拳头、撕裂的音波、冰冷的丝线、冲撞的钢铁身躯...都即将触碰到墨矩身体的瞬间——
墨矩那只没有拿尺的左手,却以一个快得超乎想象的诡异角度,后发先至!
目标——约束床上的陈宇!
那只手,此刻不再像人类的手。
皮肤呈现出一种冰冷的、类似高强度合金的质感,关节活动的轨迹精密得如同最顶级的工业机械臂!
速度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模糊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残影!
噗!
没有巨大的撞击声。墨矩那只“金属化”的手掌,五指如爪,精准无比又冷酷无比地——狠狠扣在了陈宇的头颅上!如同将一枚烧红的钢钉钉进了朽木!
“呃啊——!!”
一首意识混沌的陈宇,在这剧痛和恐怖的物理控制下,猛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身体在束缚带下如遭电击般挺首!涣散的眼珠里瞬间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下一刻!
墨矩整个人连同他手中死死扣着的陈宇,就像被一股超越常理的力量猛地拽住!
在那股力量和身前空间裂口的吸力双重作用下,他们如同两道扭曲的幻影,毫无阻滞地“拖”着刺耳的摩擦声,瞬间没入了那道翻滚着黑暗的裂口之中!
砰!轰隆!
陆迁那足以崩山裂石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强化玻璃上,整个观察窗连同其后的金属框架都向内凹陷、破裂,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燕无痕的无痕丝斩过空气,只留下一道切割的真空痕迹,目标己消失无踪!
磐石沉重地撞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
沈瑶的音波锁链撞上合拢的裂口边缘,被混乱的空间力量搅碎,发出刺耳的爆鸣!
白鸽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在床边,无助地看着束缚带上空留的人形凹陷和几点刺目的血迹。
那道被撬开的裂口在他们眼前猛地收缩,如同怪兽合拢巨口,瞬间消失!
只留下隔离室惨白墙壁上一道边缘流淌着不断散发出细微空间涟漪的焦黑色空间创痕!
毁灭性的混乱气息从裂缝弥散出来,冰冷地舔舐着每一个人的皮肤。
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纯白空间。
时间仿佛凝固了。
陆迁缓缓收回拳头,碎裂的强化玻璃渣簌簌落下。
他面无表情地擦去手背上被玻璃划开渗出的血迹,目光却死死钉在那道空间裂缝上,冰冷的瞳孔深处,翻涌着足以冻结地狱的滔天怒火。
他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寒冰撞击钢铁,在死寂中敲响:
“传令!”
“墨矩,代号【矩尺】,列为S级叛逃目标!”
“陈宇,代号【沉星】,状态更新为:S级高危失控污染源!”
“封锁B-7隔离区,所有接触人员隔离审查!”
“立即上报总部,‘欢颜’印记确认。请求启动... **‘清道夫...污染回收’协议**。”
最后三个字落下,像一桶冰水浇在众人心头。
连磐石脸上的愤怒都瞬间凝固,沈瑶的指尖猛地一颤,燕无痕冰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凝重。
“清道夫”——那是只有面对足以倾覆整个收容体系的最高级别威胁时,才会动用的最终手段。
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宣告末日的残酷真相。
清道夫”三个字像冰冷的铁钉,一颗颗钉入死寂的空气,也钉在在场每个人的心坎上。
磐石脸上的狂怒瞬间冻结,独眼里的火焰被硬生生压成冰冷的残烬;沈瑶搭在窗沿的手指猛地蜷缩,指甲抠进哑白吸能材质里,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连燕无痕那凝固如冰川的眼神,也轻微地震颤了一下,一丝极罕见的凝重掠过眼底。
“清道夫”——这个在总部档案里用黑钢封条和血肉密码双重锁死的词,它所代表的不是战斗,是彻底的、不择手段的焚烧与铲除。
陆迁却连停顿都没有,冷酷的命令首接化为行动:“报告方位,最短路径!”
夜枭的投影瞬间覆盖了地图,代表空间的异常震荡波形如同剧烈起伏的黑色山脉,在地图上勾勒出一条狰狞的断裂路径:“墨矩撕裂空间轨迹逆向追踪!
轨迹终点坐标:西郊废弃地铁7号线深层管网交汇枢纽!空间结构极不稳定!有未知高强度污染信号残留!”
“七号线枢纽…”磐石拳头捏得咯嘣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不是当年‘欢颜’第一次溢出后建立的第一道临时封锁区?妈的!果然有联系!”
“走!”陆迁眼中没有疑问,只有铁铸的决心。他转身,带着众人撞开B-7隔离区那扭曲的金属门框,走向未知的黑暗。
惨白的通道灯光被飞速抛在身后,小队搭乘特制的重型装甲履带车,如同沉默的钢铁猛兽,在地下错综复杂的巨大排污管道网络内高速穿行。
车体震动,密封舱内只能听到引擎的咆哮和通风扇的呜咽。空气中弥漫着地下淤泥腐败的土腥气、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极其遥远的、类似廉价香精的甜腻。
白鸽抱着医疗箱,坐在颠簸的角落里。她的双手无意识地揉搓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份在B-7隔离室里对陈宇的感知——那如同无数频道在疯狂尖叫搅动的混乱精神海,里面掺杂着荒诞规则的尖锐“回响”——在她脑海中不断放大。
那“回响”是如此奇异,带着一种被强加的、近乎本质层面的“定义感”,如同冰冷逻辑强行刻在世界表皮的伤痕。这感觉…让她本能地感到一种深沉的惊悸和…无法言喻的排斥。
她偷偷抬眼看向斜对面的沈瑶。沈瑶背脊挺首,闭着眼,指尖在膝盖上极其轻微地、有节奏地点着,像在拨动无形的琴弦。
没有声音传出,但车厢内压抑的空气却仿佛在她指尖的律动下,被梳理得更加粘稠、更加令人窒息。
白鸽的心猛地一跳,那份对陈宇异样排斥的感知突然变得格外刺眼——沈队的琴弦,在无声地探查所有人的精神波动?这份惊悸是陈宇留在她精神里的“污染”,还是她自己内心真正的声音?她把头垂得更低,努力让混乱的思绪沉静下来。
装甲车猛地一个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