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乔宇凡的时候。
这些女人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彻底放下防备，更是失声痛哭。
崩溃、委屈、恐慌、痛苦……
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顷刻间全部迸发出来，哭嚎不已。
至于船舱内，时间更早。
那一批的女人。
其中有几位，甚至精神上，已经出现了不小的问题，痴痴傻傻，疯疯癫癫；身躯各处也有烫伤、咬伤的旧疤新伤。
闻言，项舜也有些头疼。
“先带回去，总不可能任由她们自生自灭吧。”
“让你副手带队，回山庄中接来几位女人，男女有别，让她们去疏导那群女人，帮她们穿好衣物。”
乔宇凡颔首应下。
随即立即招呼来一位男子，几分钟后，他便带着三人迅速沿着江畔离去。
“把人都丢在甲板上来。”
项舜吩咐了一句。
便好奇的在各个船只上游走查看，不得不说，这个雷浩确有些头脑。
近十条船只。
分工明确。
四条船只专门用来居住，余下的，有专门存放水源的；有存放一些并不常用的各类物资。
甚至还有专门种植农作物。
特意放置在船舱内部。
温度适宜。
而且上方的船体，也被切割出一扇扇窗口，用透明玻璃盖住，周围缠着一圈胶带，让光线能够照射进来的同时，还保证内部的温度不会过冷。
还别说。
这还是费了番功夫的。
这里可不同于陆地，光是泥土就是一大难题，更别说播撒的各类种子。
除面积最大的大厅。
各处船舱也被划分成一块块菜地，绿油油的，长势甚好，但项舜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温暖的空气中，似乎掺杂着一些别样的气味。
越往里走。
这股气味越发明显，略微腐烂，以及带着一丝丝血腥气味。
直至行走至最深处的船舱。
项舜轻轻推开。
瞬间，一种犹如潮水般的腐臭味扑面袭来，这股浓郁的气味，饶是项舜，都感到一丝丝不适。
凝神望去。
在船舱内部，整齐的码放着十多个透明的收纳箱，这其中，竟是一些人类的残肢断臂、身躯头颅，混杂着一些泥土堆在箱中。
拿人体堆肥？！
甚至在其中一处收纳箱中。
一个女子的头颅，腐烂大半，但却紧紧的贴着透明箱体，凝固残存的面容之上，尽是惊恐与绝望，嘴唇微张，好似在呐喊着些什么。
身处此地，瘆人无比。
项舜缓缓退出此艘船只。
怪不得明明只是无垠之土，而且如此简陋的条件下，作物的生长，竟然还能如此之茂盛。
正当他回到主船时。
江畔之上。
一队人马快步走来，其中还有四五位女人。
“项先生，人都在这。”乔宇凡恭敬迎上，甲板上，一群衣衫不整的人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有几人，由于伤势过重。
已是濒死之态。
“你来问。”项舜说道。
闻言，乔宇凡一愣，有些不解道：“我来问？项先生，需要问什么？”
“自己决定。”
项舜并未多说，而是将这个权力下放给了乔宇凡，自己反而悠闲的撑着甲板上的栏杆，呼吸着带着寒意的空气。
见状。
乔宇凡懵圈的挠了挠头。
思索片刻，乔宇凡才开口问道：“留守此地的，谁是头？”
“……”
数十分钟后。
乔宇凡硬是把他能想到的问题都问了出来，几乎是从灾难开始，一直问到如今，发生的事情、这段时间的见闻等等。
不过还真有点有用的信息。
就比如江面下的鱼类。
体型似乎比之前壮大不少，食用起来，味道更甚以往。
然后，便是江面之下的丧尸，虽沉入江底，但只是类似于休眠状态，他们曾从江面上吊上来过几头丧尸。
而这段时间里。
方明也大致知晓如何驾驶这些船。
也幸亏他早些年，刚起家的时候，亲自跟着跑过几年的船，重新回到驾驶舱中，一些记忆被调动，这才能在这段时间大致明白如何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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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您过目。”
只见乔宇凡递去一个本子，上面详细纪录着所审问的所有问题，以及这群人对应的回答。
项舜接过本子，翻看片刻。
“嗯，行，都杀了吧。”
闻言，乔宇凡神情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犹豫的神情，但并未有任何反驳，颔首应下。
这段时间。
和雷浩他们对上。
也见过血杀过人，但那也是血气上头，彻底打红了眼，才不管不顾的下死手，事后回想起，还是略有些惶恐的。
这一下，就是二十多人。
二十多条人命。
但乔宇凡也知道，这些经历，是迟早的事情，一旦局面稍稍稳定，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避免不了的。
“让手底下的人都动手。”
项舜伸了个懒腰，向着江面上随手丢下一个石块，薄薄的冰面没有丝毫阻挡，顷刻间分崩离析。
看样子，江面的冰层并未凝结很厚。
应该不会影响船只的行进。
“哦，对了。”项舜叫住准备离开的乔宇凡，“去把方明叫来，你们先暂时在这个船只上不要走动。”
随即。
乔宇凡恭敬地回应一声，这才转身走开。
不久，方明便走了过来。
“项先生。”
“嗯。”
项舜微微颔首，随后，带着方明走到最靠近岸边的小船，走入驾驶舱。
“能开吗？”
闻言，方明立即点头回应，颇为恭敬道：“应该没问题。”
“好，等我解开锁链。”
项舜走出驾驶舱，将这艘船只从连环锁链上解下，同时收起水下船锚和岸边缆绳，虽少了一艘小船固定，但整只船队并未有什么晃动。
毕竟这个天气。
没风没浪的。
就算完全不固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最多就是前进后退一点距离而已。
而且是近十艘船只链接在一起，稳定性更甚。
铁索连环。
随着船只的启动，发动机轰鸣声响起，瞬间吸引主船上不少人的注意。
驾驶舱内。
项舜饶有兴趣的望着，操作台前，略有些紧张的方明。
由于只是小型船只，所以操作台上的仪器并不算太复杂，在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之下。
方明也逐渐熟悉。
片刻。
这艘船缓缓脱离静止的船队，向着前方驶去，船只前端的冰面被轻松破开，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