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魔使的三头六臂法相高举魔兵,血色漩涡在头顶疯狂旋转,空间被撕裂出无数道漆黑裂缝,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林小贱单膝跪地,噬魂毒己顺着脖颈爬上脸颊,血管在皮肤下呈现出诡异的紫黑色纹路。他的视线被血色雾气染得模糊,耳边传来同伴们焦急的呼喊,却像是隔着厚重的水幕。千钧一发之际,初代宫主记忆中的残片突然炸开——在百花宫古籍的残页深处,曾记载着一招以命相搏的禁术:"血祭桃夭,以身为引,燃尽生机,方可破魔。"
"小贱!快躲开!"陆沉舟的怒吼被音波撕成碎片,他挥出的青云剑罡在触及幽冥法阵的瞬间,便被吞噬得无影无踪。林小贱却缓缓抬手,指尖在掌心桃花纹上狠狠一划。鲜血涌出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下来。他能清晰看到欲魔使眼中闪过的惊愕,看到幽冥法阵流转的符文,甚至能听见同伴们急促的心跳声——原来这禁忌之术,竟能短暂凝固时空。
"凝香·万劫焚天!"
随着暴喝,林小贱周身燃起粉色火焰。这火焰并非寻常灵力,而是掺杂着精血的本命之火。桃花纹如活物般在皮肤上游走,顺着经脉吞噬残余灵力。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面容迅速憔悴,就连指尖都开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但手中的桃花短剑却绽放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剑身浮现出初代宫主的虚影,与他的身形重叠。
九道血色桃花虚影从剑尖迸发,每一道虚影都裹挟着焚烧灵魂的业火。欲魔使的魔兵劈来,却在触及火焰的瞬间发出凄厉惨叫。幽冥法阵开始崩解,被吞噬的灵气如潮水倒灌,将那些血色曼陀罗花尽数焚成灰烬。玉笛缠绕的人脸残魂发出不甘的尖啸,欲魔使终于变了脸色:"不可能!这明明是失传的..."
林小贱强撑着向前踏出三步。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燃烧的桃花印记。当他将短剑刺入欲魔使法相胸口时,本命之火顺着剑刃涌入对方体内。欲魔使的三头同时发出惨叫,法相寸寸崩解,化作无数黑色蝴蝶西散逃窜。她本体踉跄后退,胸前焦黑一片,玉笛也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但就在林小贱以为胜券在握时,欲魔使突然撕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泼洒在破碎的玉笛上。
"既然你要玩命,那便一起下地狱!"她癫狂大笑,玉笛爆发出刺目的紫光。幽冥法阵竟在崩溃的边缘重组,化作一张巨大的鬼面,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林小贱咬来。千钧一发之际,青萝甩出银蝶鞭缠住鬼面獠牙,苏瑶的冰魄鉴射出玄冰锁链,陆沉舟更是拼尽全身灵力斩出九道剑罡。三人的攻击暂时牵制住鬼面,却也被反噬的魔气震得口吐鲜血。
林小贱深知再无退路,他咬破舌尖,将最后一口精血喷在桃花短剑上。剑身上的初代宫主虚影突然活了过来,手持琉璃灯照亮鬼面。"凝香·终末之舞!"他拼尽最后的力气施展花影九变,在虚空中留下无数道燃烧的残影。每一道残影都化作桃花剑雨,与鬼面展开殊死搏斗。剧烈的爆炸中,林小贱的意识开始溃散,桃花纹黯淡下去,身体如断线木偶般倒下。
当林小贱再次睁开眼时,己是三日后。他躺在百花宫遗址的临时医庐中,浑身缠满浸着药液的绷带,丹田空荡荡的如同黑洞。陆沉舟守在床边,剑眉紧蹙:"你不要命了?那招至少折损百年寿元!"林小贱想要笑,却牵动伤口咳出黑血。他望着窗外摇曳的桃花,虚弱低语:"至少...把她打跑了。"
青萝走上前,眼中含泪:"你昏迷时,噬魂毒差点攻心。多亏苏瑶师姐用冰心诀压制,还用千年冰魄花为你续了命。"她递来一枚晶莹的玉瓶,"这是用灵蝶阵残余灵力炼制的解药,能慢慢修复经脉。"林小贱这才发现,自己的识海中多了一道冰冷的灵力屏障,正是苏瑶的手笔。
而在千里之外的魅心殿,欲魔使跪坐在血池边,任由殿主用魔法治愈伤口。她抚摸着胸前焦黑的桃花烙印,眼中闪过阴鸷:"桃花煞命魂...下次见面,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血池中倒映着她扭曲的面容,也映出深处缓缓转动的幽冥之眼,暗红色的光芒愈发浓烈。殿主冷笑一声,取出半块天光镜碎片:"幽冥之眼即将苏醒,那小子的命,迟早是我们的。"
与此同时,林小贱在医庐中偶然摸到怀中的天光镜碎片。碎片突然发烫,在墙壁上投射出一幅画面:幽冥之眼睁开的瞬间,天地被染成血色,无数修真者化作行尸走肉。他猛地坐起,不顾伤口疼痛大喊:"必须阻止幽冥之眼!否则...整个修真界都将万劫不复!"窗外的桃花突然纷纷凋零,预示着更大的危机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