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许可后，他开始把脉。
指尖下的脉搏微弱而紊乱，像是风中残烛。
当他轻轻按压老人腹部时，右眼的视野更加清晰了——那个金属物体周围缠绕着异常的能量场，与溪梦瑶后颈芯片的频率惊人地相似。
"张局长，"他首起身，"我能治，但过程会很痛苦，风险也很大。"
张局长的眼神从怀疑变成了震惊："你？连梅奥诊所的专家都说只能保守治疗了！"
"西医有西医的长处，"舒慕岩打开针盒，露出里面九根造型奇特的金针，"中医有中医的奥妙。"
苏雯适时地补充："张局长，舒先生曾经用这套针法治好了赵卫国将军的瘫痪，上周还救了溪总一命。"
张局长的目光在舒慕岩和苏雯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停在金针上："有几成把握？"
"七成。"舒慕岩实话实说，"但如果成功，不仅能消除肿瘤，还能让肝脏功能恢复八成以上。"
张局长深吸一口气，摘下眼镜擦了擦："需要准备什么？"
"一间安静的房间，一盆热水，还有..."舒慕岩犹豫了一下，"您可能需要回避，治疗过程...不太好看。"
张局长摇头："我要在场，她是我母亲。"
治疗开始了。
舒慕岩先用热毛巾擦拭老人的腹部，然后取出第一根金针。
当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老人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张局长紧紧抓住床栏，指节发白。
"第一针，开天门。"舒慕岩低声念道，手腕轻转，金针以奇特的角度没入穴位。
随着每一针落下，老人的呼吸就变得急促一分，当第五针刺入时，她突然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妈！"张局长冲上前，被苏雯拦住。
"别打扰他，"苏雯低声说，"这是正常反应。"
舒慕岩的额头己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法依然稳如磐石。
第七针，他选择了老人腹部的关键穴位。
金针入肉的瞬间，老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心率失常！"护士惊呼。
舒慕岩不为所动，继续下针。
第八针落下时，老人的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张局长再也忍不住了："停下！你在杀死她！"
"再给我三十秒！"舒慕岩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取出最后一根金针，这根针比其他针更长，针身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
"九转回阳，逆天改命！"
随着他一声低喝，金针刺入老人的眉心。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所有金针同时开始震动，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嗡鸣声。
更神奇的是，针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在老人身体上方形成一个金色的光网。
"天啊..."护士捂住嘴，瞪大眼睛。
在舒慕岩的"天眼"视野中，他能看到肿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那个微型金属物体也开始发光，释放出某种能量，与金针的能量场产生共鸣。
突然，他的右眼一阵剧痛，温热的液体流下脸颊——是血，苏雯立刻上前，用手帕轻轻擦拭："你没事吧？"
"没事..."舒慕岩勉强笑了笑，"天眼使用过度而己。"
张局长己经冲到病床前，难以置信地看着监护仪上的数据："血压正常了...血氧回升...这怎么可能？"
舒慕岩退后一步，虚弱地靠在墙上，苏雯扶住他，小声问："那个金属物体是什么？"
"不知道，"舒慕岩摇头，"但和溪梦瑶后颈的芯片很相似，可能同出一源。"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咳嗽了几声，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目光清澈了许多，脸色也不再那么蜡黄："小舒...是你吗？"
舒慕岩一愣："您认识我？"
"你的眼睛...和你爷爷一模一样。"老人虚弱地笑了笑，"三十年前，舒神医救过我的命，现在，他的孙子又救了我一次。"
张局长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敬畏："妈，您是说...这位是舒鹤年神医的孙子？"
老人点头，颤抖着握住舒慕岩的手："孩子，你爷爷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天枢计划'？"
舒慕岩的瞳孔猛地收缩："您知道这个计划？"
"不仅知道..."老人艰难地坐起身，"我和你爷爷，还有溪梦瑶的父亲，都是最初的参与者。"
张局长倒吸一口冷气："妈！您从来没告诉过我！"
"有些秘密..."老人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舒慕岩的右眼又开始流血，视线变得模糊。
苏雯赶紧扶他坐下，用湿巾擦拭他脸上的血迹："你这鼻血比我的口红还艳。"
舒慕岩虚弱地笑了笑："那要不要借点你的口红补补色？"
张局长突然走到舒慕岩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舒先生，对不起我之前的无礼，您救了我母亲，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溪氏集团的项目...我会亲自督办。"
苏雯的眼睛亮了起来："那太好了！张局长，我们——"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舒慕岩掏出手机，是林峰的来电："老大！出事了！溪总被绑架了！"
舒慕岩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黑差点摔倒，苏雯赶紧扶住他："怎么了？"
"溪梦瑶..."舒慕岩的声音嘶哑，"被人绑架了。"
张局长立刻拿出手机："我马上联系警方！"
舒慕岩摇头，眼神变得锐利如刀："不用，我知道是谁干的。"他转向老人，"阿姨，'天枢计划'的实验室在哪里？"
老人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出了一个地址："京郊废弃的'703研究所'，但是孩子，那里很危险..."
"再危险也得去。"舒慕岩己经向门口走去，步伐虽然不稳但坚定，"苏雯，联系林峰和徐晓岚，准备救援。"
苏雯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臂："你这样子怎么救人？连站都站不稳！"
舒慕岩转头看她，右眼还在流血，但眼神坚定得可怕："因为她值得我拼命。"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苏雯心里，她松开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去吧。我会处理好这边的事。"
舒慕岩点点头，转身离开。
苏雯看着他的背影，指甲不自觉地掐入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形痕迹，艳丽的红唇微微颤抖，最终只轻声说了一句："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