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很清楚，赵红梅这种人，喜欢狐假虎威，可要是的闹大，她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她现在还没收拢人心，大家未必向着她。
但，如果她再继续就会收拢人心，成了小头目就不好说了。
因为大家怕她，所以会讨好她，甚至会联合她欺负弱小的。
不能让她得逞，收拢人心而己，谁不会。
有上辈子经验顾晚晚很清楚，像是赵红梅这种人，开始就服软只会变本加厉。
就在气氛僵持，赵红梅气得要跳脚。
新知青们提心吊胆的时候，顾晚晚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秀娟身上。
这姑娘看起来实在不像能干重活的。
她心思电转，有了主意。
顾晚晚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语气放缓了些，但依旧不卑不亢：“赵组长，干活没问题。”
“只是你看，李秀娟同志身体看着单薄，让她去劈柴打水，万一累倒了，耽误了下午上工，影响的是集体的任务。”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替李秀娟同志分担一部分，她的水我来打。”
“至于劈柴，新来的女同志力气都有限，不如大家一起动手，效率也高些。”
“赵组长你是老知青，经验丰富，正好可以指导我们怎么干又快又好，也让我们新来的学习学习。”
这番话，既给了赵红梅台阶，又点出了李秀娟干不了重活的客观事实，还提出了看似合理的解决方案，最后还把赵红梅架了起来。
赵红梅被堵得哑口无言。
顾晚晚句句在理，她要是再强行逼迫李秀娟或者揪着顾晚晚不放。
就显得她刻薄无理，不顾集体了。尤其那句“指导我们”，让她想发火都找不到由头。
她憋了半天，狠狠地剜了顾晚晚一眼，又瞪了缩着脖子的李秀娟一下，才粗声粗气地说：“哼！就你事多！行！顾晚晚，李秀娟那两缸水你打！”
“其他人，都跟我去劈柴！动作快点！” 说完，气呼呼地率先走出宿舍。
新来的知青们都松了口气，看向顾晚晚的眼神多了几分感激和佩服。
圆脸姑娘小声对顾晚晚说：“谢谢你啊。”
李秀娟更是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顾晚晚，眼眶有点红，小声嗫嚅：“谢…谢谢你，顾晚晚同志。”
顾晚晚对她微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拿起自己的盆和缸，对其他人道：“走吧，去干活。”
她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赵红梅绝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走到院子里，她走到水井边，摇动辘轳打水。
冰凉的井水灌满水桶，提起来时，手臂的酸痛感比她预想的要轻很多。
“看来那泉水，效果比想象中要好。” 顾晚晚心中暗道。
她一边打水，一边分出一缕意念沉入空间。核心处那汪浅浅的泉水，似乎比昨天更清澈了一点点？
是错觉，还是精神力提升带来的细微变化？
她尝试着用意念触碰泉水，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反馈回来，比之前更清晰了些。
空间里那个微缩超市的轮廓，似乎也更凝实了一点，
里面货架上几样最基础的东西——盐、一小包针线、还有几块用旧油纸包着的水果硬糖，显得格外清晰。
水果硬糖……顾晚晚心思一动。
她把打满的水倒入宿舍门口的大水缸，来回几趟，很快就把属于她和李秀娟的那份水打满了。
她走到劈柴的地方，赵红梅正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别人，自己却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只动嘴皮子。
顾晚晚没理会她，走到李秀娟旁边。
李秀娟正吃力地举着斧头，对着一段木头比划，小脸憋得通红，额头都是汗，却怎么也劈不下去。
“我来试试。” 顾晚晚接过她手里的斧头。
入手沉重，但对于现在的她，并非不可承受。
她回忆着前世偶然看过的劈柴技巧，调整了一下木头的角度，双手握紧斧柄，腰腹用力，猛地挥下！
“咔嚓！”一声脆响，木头应声而裂，分成两半。
“呀！”李秀娟惊讶地低呼一声，看向顾晚晚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其他几个新知青也看了过来，有些意外顾晚晚的力气。
赵红梅也看到了，撇撇嘴，阴阳怪气地说：“哟，看不出来，资本家小姐力气还不小嘛！看来以前在家也没少干粗活？”
顾晚晚没接她的话茬，只是继续劈柴，动作不快，但很稳，效率比其他人高不少。
她默默感受着身体的消耗和空间泉水带来的那股持续滋养的暖流，体力恢复得似乎也比常人快些。
休息的间隙，顾晚晚走到李秀娟身边，假装从自己那个旧帆布包的口袋里摸索，实则意念一动，一块用褪色油纸包着的水果硬糖出现在掌心。
她迅速塞进李秀娟手里，压低声音：“拿着，偷偷吃，补充点力气。”
李秀娟惊呆了，看着手里那小小一块糖，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糖是金贵东西！
她家里穷，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块糖。
她猛地抬头看向顾晚晚，眼圈更红了，嘴唇哆嗦着：“顾…顾姐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嘘！”顾晚晚示意她噤声，快速说道，“别让人看见。赶紧收好。你身体弱，不吃点东西顶不住下午的活。拿着！”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
李秀娟看着顾晚晚清澈平静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施舍，只有一种让她安心的力量。
她鼻子一酸，赶紧把糖紧紧攥在手心，藏进口袋里，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谢谢…谢谢顾姐姐！”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赵红梅尽收眼底。
她没看清顾晚晚塞了什么给李秀娟，但看到李秀娟那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心里更是像堵了块石头，又酸又气。
这个顾晚晚，才来半天，就收买了人心！而且看她干活那利索劲儿，力气还不小……跟她预想中娇滴滴、任人揉搓的资本家小姐完全不一样！
“哼，装模作样！”赵红梅狠狠地啐了一口。
盯着顾晚晚背影的眼神越发阴沉，“走着瞧！看你能得意多久！”
顾晚晚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感受到那不善的目光，她神色未变，只是举起斧头，对准下一段木头，腰身发力，斧刃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咔嚓！”又一段木柴应声而开。
她心中一片清明。
这红星公社的日子，绝不会平静。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空间里的泉水似乎更甘冽了些，超市里那几块糖，或许还能派上别的用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