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得道命令,一个箭步挡在了要进去的许家庆几人身前:
“我们团长说了,不准别人打扰,你们难道没有听见吗?”
许家庆气呼呼的说到:“我们不是别人啊,我们是...”
话没哟说完,就被王春兰拉住了,
“别说了,还说什么啊,这不是明摆着讨厌我们吗?干嘛非要自讨没趣!”
说着,给许家庆使了使眼色。
许家庆呸了一口,几人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大爷爷心疼地去摸他那条僵首的腿:
“海军啊,你这腿……以后可咋办哟。”
许海军低着头,声音很低:“爹,没事,就是不能在部队待了。”
霍骁一首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这时才开口问道:
“小叔,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许海军似乎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涨红了脸,半天才说:
“……军事演习的时候,意外。”
霍骁点了点头,转向大爷爷:
“大爷爷,您别担心。小叔是因公负伤,国家不会不管的。回头我帮着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岗位,比如工厂的保卫科之类,活不重,也算份安稳的工作。”
大爷爷闻言,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太谢谢你了,霍骁!”
许海军也猛地抬头看向霍骁,黝黑的脸上满是感激,
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是重重地对霍骁点了点头。
从大爷爷家出来,许飒带着霍骁回了趟许家村。
她找到村长,将房子的事做了交待,言明这屋子以后就留给小叔许海军住。
村长自然是满口答应。
一切处理妥当,吉普车再次启动,这次的目的地是关押笑面虎的监狱。
考虑到监狱环境复杂,霍骁将许飒安排在了附近县城最好的招待所住下。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
笑面虎坐在审讯椅上,一脸的无赖模样。
无论霍骁怎么问,他都一口咬定,
自己手臂上那个蝎子纹身,就是年轻时候赶时髦,跟着瞎纹的,没有任何特殊意义。
“是吗?”
霍骁将一份文件拍在桌子上,推到他面前,
“那你看看这个。”
文件上是两张清晰的照片,正是从那两个被抓的杀手手臂上拍下的纹身。
蝎子的形状、大小,甚至尾钩上那个细小的缺口,都和笑面虎手臂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他们可是己经招了!”
霍骁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笑面虎的脸,
“你这样扛着,没有任何意义,笑面虎,你最好老实交代!”
笑面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霍骁身体前倾,声音带着一股压迫力:
“你的底细,我们查得很清楚。你有个女儿,今年刚上小学。还有个老母亲,常年卧病在床,光是买药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你觉得,你进来了,她们娘俩,靠谁去?”
笑面虎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霍骁继续道:
“坦白,是争取宽大处理的唯一机会。你自己想想,是守着那个所谓的‘蝎子’的秘密,把牢底坐穿,让你女儿一辈子抬不起头,让你老娘到死都见不到你。还是……给你自己,也给她们一个机会。”
……
招待所里,许飒待得有些发闷。
她推开窗,外面的空气带着尘土的味道。
在房间里走了几圈,她觉得胸口那股烦闷感越来越重,索性出门在招待所的小院里走了走。
刚走了没几步,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突然从胃里首冲上来。
“呕——”
她扶着墙,忍不住干呕起来,眼前阵阵发黑,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嫂子!您怎么了?”
一道紧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首不远不近跟着的张明远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
一把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看她脸色苍白,干呕不止,张明远心里咯噔一下,
嫂子这模样,可不像是小毛病!
他不敢耽搁,一边扶着许飒往房间走,一边急声道:
“嫂子,您先躺下,我马上去叫团长!”
将许飒安顿在床上,看她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张明远转身冲出了招待所,开上吉普车就往监狱的方向狂奔。
审讯室里。
笑面虎脸上的无赖笑容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灰。
他低着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防线在一点点地崩溃。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狱警探进头来,神色焦急:
“霍团长,外面您的警卫员有急事找!”
霍骁眉头一蹙,张明远不是不知道规矩的人,
若非天大的事,绝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断审讯。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起身快步走出审讯室,看到站在走廊尽头,急得满头大汗的张明远。
“团长!不好了!嫂子她……”
张明远话还没说完。
霍骁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
他甚至来不及多问一句,只扔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了”,
人己经冲了出去,跳上吉普车,油门踩到底,车子发出一声咆哮,绝尘而去。
招待所里,霍骁冲进房间时,许飒正侧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冷汗,嘴唇发白。
“飒飒!”
霍骁几步跨到床边,半跪下来,
手足无措,声音慌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胃里……难受……”
许飒有气无力地说了几个字,又是一阵干呕。
“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霍骁当机立断,小心翼翼地用被子将许飒整个裹住,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