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军,去把那堆没有砍的柴火砍了,砍不完,今天晚上不准吃饭。”
许小军梗着脖子犟嘴:“我饿!我现在就要吃饭!”
“想吃饭?”
许飒踱步到他面前,
“今天晚饭,谁干活谁吃,不干活的,就看着。”
许小军一听这话,立刻撒泼打滚起来,哭闹着非要吃饭。
刘桂花又是哄又是劝,许飒却是不为所动,
只冷冷丢下一句:“再哭就把你丢出去喂狼。”
许小军的哭声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院子里,一时间只有刘桂花和许莉莉笨拙的劳作声,以及许小军压抑的抽噎声。
许飒端着一碗喷香的白米饭,上面铺着几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慢条斯理地吃着。
真别说,这刘桂花做饭倒是一把好手。
红烧肉做的,软烂入味,肥而不腻,每一口都带着浓郁的酱香。
她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着点点油光。
而刘桂花和许莉莉面前摆着则是,黑漆漆的窝窝头,旁边一碟蔫巴巴的咸菜。
两人没什么胃口,小口小口地啃着,
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许飒碗里的肉,喉咙里不时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许小军被罚站在墙角,不能上桌。
他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咕咕首叫。
一开始还敢小声抽泣,被许飒一个冷冷的眼风扫过之后,
连哭都不敢了,只是眼珠子死死盯着许飒手里的碗,
随着她夹肉的动作滴溜溜地转。
眼看着那碗肉一块块减少,最后一块也被许飒夹起,
慢悠悠送进嘴里,许小军再也绷不住了,
“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我要吃肉!我也要吃白米饭!妈!我饿!”
他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许飒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这才转向哭得撕心裂肺的许小军。
“再嚎一声,信不信我把你拎起来打得屁股开花?”
许小军吓得顿时止住哭声,只剩下身体还在一抽一抽的。
刘桂花连忙起身,几步跑到许小军身边,
将他护在身后,对着许飒哀求:
“飒飒,小军他还小,不懂事,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不吃,会饿坏的。”
许飒挑了挑眉:
“饿坏?我以前天天吃不饱,顿顿糠咽菜,有一次你们把我锁进柴房,三天没有给过我一口吃的,一口水喝,我不是也没有饿死喝死吗。他这才饿一顿就要死要活了,岂不是可笑!”
一番话,堵得刘桂花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飒不再看他们,起身回了自己的小屋。
吃饱喝足,她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夜深人静,窗外只有虫鸣声。
许飒躺在床上,双眼闭着,呼吸平稳,像是睡熟了。
突然,她耳朵微微一动,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异响——
窗户纸被什么东西轻轻捅破的声音。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带着些许甜腻的烟气从破洞处吹了进来。
迷烟?
许飒心中冷笑,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任由那烟气在屋里弥漫。
过了片刻,窗户被小心翼翼地拨开,一个黑影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溜了进来。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那人脸上,赫然是王大麻子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贼眉鼠眼地西下打量,见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便壮着胆子在屋里翻找起来。
他先是摸到许飒下午放在桌上的布袋,
打开一看,里面是米和肉,还有奶粉和罐头,还有一些布料。
他贪婪地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塞进自己带来的一个破旧包裹里。
做完这些,他的视线转向床上的许飒,
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见被子下玲珑的曲线。
王大麻子喉结滚动了一下,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搓着手,一步步朝床边靠近。
就在他的脏手快要碰到被子的时候,床上的许飒猛然睁开双眼,精光一闪!
她快如闪电般出手,一拳狠狠砸在王大麻子的左眼眼眶上!
“嗷!”
王大麻子猝不及防,痛叫一声,
只觉得左眼一阵剧痛,眼前都是小星星,
手里的包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许飒一击得手,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身形一弹,己经从床上跃起,不等王大麻子站稳,
一记干脆利落的鞭腿狠狠踹在他的小腿迎面骨上!
“咔嚓!”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起。
王大麻子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抱着小腿就倒在了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许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刺骨:
“说!谁让你来的?大半夜摸进我屋里,想干什么?”
王大麻子疼得汗珠子都下来了:
“臭……臭娘们,你敢打我……我……我就是路过……”
许飒蹲下身,伸手在他那条受伤的小腿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啊——!!”
王大麻子再次惨嚎,声音都变了调,
“我说!我说!别……别在打了!”
“是……是许莉莉!是许莉莉那个贱人偷偷给我递的消息!她说你今天发了笔小财,买了不少好东西,让我晚上过来……过来拿。她说,只要我能把你……把你再弄走,那些钱和东西都归我!”
许飒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许莉莉,还真是贼心不死,竟然敢勾结王大麻子做出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外屋传来响动,
刘桂花和许莉莉举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走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刘桂花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屋里对峙的许飒和地上哀嚎的王大麻子,
以及散落一地的东西。
她和许莉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尤其是许莉莉,当她看到王大麻子,又对上许飒那双冰寒刺骨的眼睛时,
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在地。
许飒将王大麻子刚才的供述,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现在,两条路给你们选,一是我把王大麻子和教唆他入室盗窃、意图绑架我的许莉莉一同送去镇上的派出所,交给公安处理。”
“还是说……你们打算拿点什么出来,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刘桂花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许莉莉,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只能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惹祸精!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许莉莉捂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王大麻子也顾不上腿疼了,连滚带爬地跪倒在许飒面前,拼命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