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蔑啃烧饼的动作猛地一顿，饼渣子糊在嘴角，眼睛瞪得像铜铃：“师傅，您、您还有这人脉？王权霸业可是道盟盟主，我上去攀关系，这不合适吧……”
东方熠晨翻了个白眼，抬手敲他脑壳：“听听你这出息！王权霸业是我亲大姨父！咳咳，当年他追我大姨！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要说！再者说——”
他拽着木蔑衣领晃悠，“你是我徒弟，我能坑你？我东方熠晨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木蔑懵懵点头，突然又火速摇头，声音发颤：“可……娘临终前不让我加入一气道盟……”
说着，攥烧饼的手都紧了几分，指节泛白。
东方熠晨“啧”了一声，顺毛似的拍他肩膀：“傻小子，谁让你加入了？你顶多当个门客，在道盟历练！既沾着安全保障，又能学本事，两面抓多好～风浪越大鱼越贵，而且——”
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凑近，“当年害你家的肖家，现在还在道盟蹦跶呢！你去了，正好打探情报，回头为师帮你把场子找回来，让肖家跪着喊你爹！”
木蔑眼睛倏地亮了，烧饼“啪”地拍在石桌上，震得碎屑乱飞：“真、真的？！” 东方熠晨咧嘴笑，比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手势
正说得热闹，涂山雅雅扛着酒葫芦从墙头翻进来，刚落地就看见这师徒俩在那抽象大笑，不由得一愣
“你们师徒俩密谋什么呢？”
木蔑吓得一哆嗦，差点把烧饼塞进鼻孔里，东方熠晨忙不迭打哈哈：“没、没啥！这不是给小面瓜规划历练路线嘛～雅雅，你看，咱让他去一气道盟当门客，多完美！”
涂山雅雅斜睨他：“一气道盟那些老古板，能教出啥好苗子？别把人带跑偏了……”
话虽凶，却从怀里拿出个小玉瓶，“拿着……要是在道盟挨欺负，摔碎它，寒气能冻住半个道盟！”
木蔑把小玉瓶攥得死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师、师娘……”
涂山雅雅耳尖通红，补了个暴栗：“再乱叫，把你扔去妖馨斋数百年账单！”
东方熠晨酸溜溜地晃着身子，拽着涂山雅雅袖子撒娇：“雅雅～～我也想要嘛～～你都没给过我这宝贝～～”（撒娇的小猫最好命ing）
“没有！就这一个！”
东方熠晨吃瘪，转眼把主意打到木蔑身上，他凑到木蔑身边，笑得一脸谄媚：“徒弟啊，师傅对你好不？”
木蔑愣愣点头：“师傅对我很好……”
“那这小玉瓶……”
“啊，师傅你说这个啊～”
“徒弟……”
“不给”
“？”
东方熠晨瞪大眼，指着木蔑的手指疯狂颤抖：“好你个没良心的！师傅平时教你法术、给你饼吃，关键时刻你就这么对我？”
木蔑被他这通“血泪控诉”唬得一愣，可攥着小玉瓶的手还是没松，嘟囔道：“师傅你要真遇到危险，我、我把瓶子摔了救你！但给你拿着……不行！师娘会揍我！”
涂山雅雅在旁看得首乐，冲东方熠晨挑眉：“瞧见没？你徒弟可比你有眼色～”
东方熠晨气呼呼蹲墙角画圈圈，嘴里嘟囔：“白疼这小子了……”
木蔑偷偷瞅了瞅东方熠晨，又看看涂山雅雅，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到东方熠晨面前：“师傅，给你留的烧饼……”
东方熠晨瞬间跳起来，边啃烧饼边含糊不清喊：“还是我徒弟好！雅雅你看，我徒弟多孝顺～”
涂山雅雅望着东方熠晨狼吞虎咽啃烧饼的模样，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吐槽：“铁骨铮铮、不向世俗献媚的东方熠晨，居然被半块烧饼收买，传出去得笑掉多少妖的大牙……”
东方熠晨啃完烧饼，抹了把嘴，眼睛亮晶晶的。
他随手摸出块玉牌，指尖泛起青光，法术在玉牌表面流转，凝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剑意。
他嘟囔：“雅雅都给你小玉瓶了，我这做师傅的，怎能没表示……这道剑意虽没法秒天秒地秒空气，关键时刻保命，够用！”
木蔑捧着玉牌，眼睛瞪得溜圆，刚要开口道谢，东方熠晨又补了句：“别高兴太早！要是在一气道盟偷懒，剑意首接炸你脑门！”
他瞬间缩了缩脖子，把玉牌往怀里藏，像护着稀世珍宝。
东方熠晨望着木蔑背影，嘴角扬起笑，他深知木蔑此去不易，那道剑意里，藏着他对徒弟的期许，也藏着涂山一脉相承的护短。
只要木蔑不在大妖皇面前作死，靠着这剑意，在一气道盟混个安稳不成问题。
东方熠晨想着，转身就撞见涂山雅雅抱臂倚在廊柱下。
“想得倒美，你那徒弟要是真安分，就不是木蔑了……”涂山雅雅挑眉
“不过……”她瞥了眼东方熠晨，“你这护短的性子，倒像极了姐姐……”
东方熠晨挠头笑：“雅雅，我这不是怕小面瓜吃亏嘛……他把涂山当家，那咱就得护着！”
话落，涂山雅雅己走出了一段路
“少啰嗦，明日启程，再磨蹭，把你冻成冰块！”
“雅雅等等我！我这就收拾……哎，你别又用寒气冻我啊！”
涂山的夜风里，两人的笑骂声混着月光。
而木蔑回到住处，把玉牌和雅雅给的小玉瓶并排藏好，摸着油纸包的烧饼，又想起东方熠晨的话。
木蔑望着玉牌上流转的剑意，喃喃感慨：“涂山真好啊……”
刚想钻进被窝歇脚，掀开被子，就见翠玉鸣鸾静静躺在里头，眼尾泛着薄红，攥着他衣角轻声说
“你想离开，就带我一起，要不然别想走……”
“鸣、鸣鸾！你……”
翠玉鸣鸾坐起身，发丝微乱，眸子里藏着倔强
“你要去一气道盟历练，我也想去……这些年在涂山呆惯了，也想出去闯闯，看看不同的风景……”
说着，她指尖抚过袖口纹路，声音渐低
“而且……我担心你，你这性子，没我盯着，我不安心……”
木蔑挠头笑，耳尖泛红：“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不过……你要想去，咱就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