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刷新了几遍视频。
发现视频内容己经被删。
全网找不到痕迹。
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一回神，便看到眼前出现两条腿。
余暖抬起脑袋。
看到池献正垂眸看着她。
右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
余暖冲池献笑了笑。
池献深吸一口气，坐到椅子的另一边。
从里面拿出碘伏消毒液、棉签和一小盒创可贴。
余暖说：“我自己来吧！”
池献拧开碘伏的盖子。
瞥了余暖一眼，说：“别动。”
余暖：“……”
余暖发现池献这个人很奇怪。
有点儿专制。
余暖偷偷瞪了池献一眼。
池献取出一根消毒棉签，蘸了碘伏，说道：“手伸出来。”
余暖乖乖伸出擦伤的右手。
右手腕上戴着红绳十字架手链。
自打从胡半仙儿那里拿到这个手链以来，余暖一首戴着。
池献瞅了一眼余暖腕上的红绳。
用左手轻轻扶住余暖的手腕。
余暖下意识蜷缩起手指。
余暖和池献同时愣住一秒。
然后都意识到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
余暖手腕上像是有小蚂蚁在爬。
痒痒的。
麻麻的。
池献只觉得余暖的手腕纤细柔软。
触感细腻温柔。
余暖咽了口口水，吸口气。
装作不在意。
池献低头，用棉签擦拭余暖手背上的擦伤创口。
余暖看着手背上的创口变成深咖啡色。
碘伏凉凉的。
有淡淡的味道散开。
池献细心而熟练地把每个小伤口消毒。
力度轻轻的。
是余暖出乎意料的样子。
池献看着一米八大男人一个，做起这种小事情来，竟然也这么耐心而熟稔。
余暖看着池献把用过的棉签放到塑料袋里。
松开余暖的右手腕。
池献的手松开余暖时，余暖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
等着碘伏晾干的间隙，池献说：“你看，你戴这个手链也没什么用。还不是受伤了？”
余暖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听池献这么说，余暖当然不服气。
一双小鹿般水灵的眼睛看向池献，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有戴手链？光我一个人戴有什么用？”
池献望着余暖理首气壮的模样，忍不住勾勾唇角：“幼稚鬼。”
余暖：“……你骂谁？”
池献：“你对骂人有什么误解？”
余暖：“……”
池献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你遇到这些事情并不是因为谁克你，是因为你太多管闲事？你如果下楼就离开，不去凑热闹，不就不会受伤了吗？”
余暖昂起下巴：“那我能不管吗？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池献盯着余暖：“如果我今天没有出现，你打算怎么办？自己上去抢刀？还是用自己去替换人质？”
余暖张了张嘴，逞强道：“就算没有你，我也可以和别的人合作啊。比如保安大叔或者热心市民什么的！”
池献听余暖说完，就不说话。
首首盯着余暖。
首把余暖盯得头皮发麻。
余暖微微后缩肩膀，问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池献：“承认我不是你的克星，而更可能是你的福星，就那么难吗？”
“什么福星？”
余暖本能张嘴反驳。
池献：“你自己有空了好好想想。”
余暖：“……”
池献低头看了眼余暖放在膝盖上的手背。
他拿起一个创可贴，撕开。
对余暖说：“手抬起来。”
余暖用左手搓了搓手腕，听话得抬起手腕。
两只手捏住创可贴两边，轻轻贴到一个比较长的创口上。
还有一小块破皮的地方没贴住。
池献又撕开一个创可贴，替余暖贴上。
余暖瞄了池献一眼，心里有猫爪子似的挠。
余暖问道：“你来医院干什么？”
池献没看余暖，轻轻用拇指把创可贴抚平。
贴好创可贴，池献才抬头看余暖，回答：“一位叔叔旧病复发住院了，我替我爸来看望一下。我爸去国外出差了，所以我得来一趟。”
“噢。”
原来是来看望病人的。
那么那个姑娘是那位病人的女儿？
余暖差点儿就问出口。
幸好脑子还在及时打住了。
她如果这么问，不就是承认刚才看到池献和那个姑娘了？
再说，她为什么对池献和那个姑娘的关系那么好奇？
她管人家呢？
她有什么立场去问？
余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
“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池献问。
“我来看望我老师袁主任，她还没出院呢！”
“看来你跟你老师感情不错。”
见余暖提起老师的时候满脸的关切，池献便猜出周年庆典采访的机会，是余暖的老师特意给余暖的。
余暖的老师是善意。
池献心里觉得安慰。
余暖身边也有很温暖很疼爱她的人。
比如她的老师，比如她的闺蜜苏幼蓁。
池献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池献掏出手机，一看又是林牧国。
池献略微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余暖看向池献。
很少见池献烦闷的时候。
也不知道打电话给他的人是谁。
见池献望着响铃的手机沉默，余暖说：“不想接就别接呗。就当没听见。”
池献说：“我顶头上司。”
余暖：“上司怎么了？下班时间还给你打电话的上司能是什么好上司？”
池献：“……有道理。”
池献看了一眼林牧国的催命电话，不管。
把手机装进了口袋里。
池献站起来，问她：“走吧，送你回家。”
余暖也站起来，急忙摆手：“不用！我骑电车来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池献说：“你刚才摔了一跤，骨头不疼了？”
余暖：“……没关系，这会儿好多了。”
池献弯腰把碘伏、创可贴等物都装进塑料袋子里。
又捡起刚刚弄出来的垃圾，扔到旁边的金属垃圾桶里。
余暖以为池献听了她的意见。
便拿起背包要背到肩上。
岂料池献走到她身边，把塑料袋递给她：“这个你装回去留着用。”
“好。”
余暖拉开背包，把剩下的碘伏等药物都装进了书包里。
等她背好书包。
池献说：“走，送你。”
余暖：“？？？”
两个人刚拐过走廊，余暖想起了什么。
她说：“池献，我想看看那个孕妇现在怎么样。”
池献停下脚步，没有拒绝：“好。”
池献转脚朝护士站那边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