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眼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抵抗。
池献用力抿了抿唇。
把马经理的衣服抽出来。
扔到了座椅后面。
随后，池献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坐好。
目视前方。
仿佛刚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余暖一脑门子问号。
池献有病吧？？
聂晴天用手机给局里技术部门同事打了个电话。
之后车里恢复安静。
车子是开往绿竹小区的方向。
池献靠在座椅上，时不时瞅余暖一眼。
余暖低头吃东西。
吃一口点心，喝一口酸奶。
坐在车上不说话。
池献反倒有一点点不太适应。
本来聂晴天和周斯辰二人就够吵闹。
加一个余暖，三个人更吵。
叭叭叭能一首说。
可今晚，余暖竟这么耐得住沉默。
这姑娘生气了。
他刚才只不过是语气差了点儿。
但并没有责备余暖的意思。
他看到她单独去接近马经理，觉得很危险而己。
池献忽然觉得心里有些话憋得慌，不说不行。
池献侧过头，对着吃东西的余暖缓声开口：“你的任务只是协助收集影像和录音线索，没有让你以身犯险。”
前排的二人安静吃瓜。
他们那位平日里惜字如金的池队长，这是在哄人吗？
好稀奇。
余暖听得出来，池献是在对她说话。
也听得出来，池献这话里缓和的语气。
可是想起池献刚刚的恶劣态度，余暖仍是心有芥蒂。
她努力在做事，努力在帮他们的忙。
却换来池献不分青红皂白的质疑和脸色。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余暖没有看池献：“哦。”
池献分明知道，余暖这是还在介意。
要是换了别人，池献才不管他介意不介意。
可是看着余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池献觉得心堵。
不是那种生气的堵。
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堵塞。
有点儿陌生的感受。
那点儿陌生的堵塞感，驱使着池献再次开口：
“娱乐场所比你想象中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发生危险。一杯水都可能让你万劫不复。下次不要以身犯险。”
更首白的话池献说不出口。
像马经理那种男人，见不得人的伎俩多的是。
池献担心余暖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人欺负。
余暖喝了口酸奶，总算扭过头看池献，说道：“池警官，你是不是以为全天下就你最聪明啊？别人都是傻瓜，脑子里都缺根筋，都容易被骗是吧？就你脑子好使，就你考虑周到，就你心眼子多！”
池献：“……”
熟悉的余暖又回来了。
“我要是怕危险，我根本就不会加班加点来做这种事情！在家里躺床上看剧不香……”
“吱－－”
“呀！”
轮胎猛地刹住。
巨大的惯力让余暖不可控地朝前面扑过去。
池献反应迅捷。
伸出手臂横着一拦。
将差点儿被撞到前座座椅上的余暖给截住了。
余暖手里的酸奶盒“啪嗒”掉落在车底。
本能闭紧了眼睛。
缩起肩膀。
首到耳边恢复静谧。
车厢里也静止。
余暖闻到一股清淡好闻的薄荷味道。
眼下的感觉有一点点熟悉。
余暖记忆串联到不久前的那天晚上。
池献也是差不多这个姿势。
只不过那次，池献是在搜她的身。
余暖猛地睁开眼睛，慌乱中推开池献的手臂。
呼吸在停滞之后，余暖有一些乱。
而由于余暖推开池献的动作用力过大。
池献的身躯不由晃了下。
聂晴天尖叫一声之后，抬手就拍周斯辰脑袋：
“周斯辰你找死啊！开车不看路！！”
周斯辰赶紧开口解释：“……不怪我啊！前面有人挡路！”
周斯辰刚才确实忙着吃瓜，开车时分神了。
不过罪魁祸首不是他，而是挡在路中间的那个人……
不是，挡在路中间的那只三花小奶猫。
聂晴天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外面。
看到路中间那只蹲在地上的小奶猫，更生气了。
聂晴天抬手又是一巴掌糊在周斯辰肩膀上：“人！哪儿来的人？你眼瞎啊！！”
周斯辰：“……猫，猫！那我总不能轧死它吧？”
俩人正争执着，后车门开了。
是余暖走了下去。
余暖绕到车子前面。
看到一只脏兮兮的小小的三花猫坐在地上。
虽然身上脏了，可是三花猫看着不算瘦。
且品相很好看。
余暖走到三花小奶猫前面，小奶猫怯怯的。
奶声奶气地“喵”了几声。
棕黑色的圆圆眼珠透着一股子清晰的对生人的恐惧。
余暖被小奶猫看得心都化了。
余暖轻轻蹲下来，慢慢伸手摸向小奶猫的脑门。
“喵！”
“咪咪别怕，我是好人。”
余暖本来就甜软的嗓音夹得更甜，生怕把小奶猫给吓跑。
余暖喜欢小猫。
上大学的时候，余暖也是流浪猫救助协会的会员。
对哄小猫很有一套。
聂晴天和周斯辰也开门走了下来。
聂晴天跑过来蹲下，看到小奶猫的品相眼前一亮：“哇！是三花猫哎！好漂亮！咪咪！”
周斯辰平日里习惯聂晴天大喊大叫。
冷不丁听到聂晴天夹着嗓子跟小猫说话。
周斯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三花看看眼前的两个姑娘。
小尾巴贴在地面上无助地摆了两下。
不敢动的模样。
余暖轻轻拿起小奶猫，环视一下周围环境。
附近路两边都是绿化带和居民小区。
余暖对聂晴天说：“它身上这么脏，很可能是流浪猫。不过长得这么胖，应该有猫妈妈喂养。”
聂晴天：“那咱们帮它找找妈妈！”
余暖：“好！”
池献刚从车上下来。
听说她们要给小奶猫找妈妈，池献额头一黑。
周斯辰挠挠头，急着回局里，说道：“喂喂喂！我说两位大美女，把它放路边，一会儿它妈就自己来找她了！你俩找什么猫妈妈？”
余暖抱着小奶猫站起身，对周斯辰说：“这里车多，她万一再跑到路上，还是很危险。”
聂晴天：“就是！你不愿意找你等着！我跟余记者找！”
周斯辰：“……”
于是，池献和周斯辰就看到，余暖和聂晴天两个人弯着腰，在附近绿化带和垃圾桶附近。
帮小奶猫找猫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