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只有巴掌大,记载了不过三五千字。
字是用钢笔写的,受潮之后颜色化开,只有将近六成的字迹能看清。
不过陈锋通过上面的叙述,加上自己猜测,也能还原九成的事情经过。
日记的第一页写着哥们儿的名字,他姓钟,名叫钟海生,父亲出生在胡建的一个小渔村。
为了讨生活,钟父背井离乡来到上海,在百乐汇做了一名侍从。
钟父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可生的高大,人长得也帅气,被百乐汇的一个小相中,俩人珠胎暗结,十月怀胎产下一个大胖小子,取名钟海生。
钟海生长得随父亲,性格又机灵,十西岁在百乐汇巧遇上海大佬杜月笙,并被其收入麾下。
之后,钟海生的人生就像开了挂。
因为人机灵,在青帮混的风生水起,再加上练了些拳脚,脏活干的颇为干净利落,二十出头就成了青帮的双花红棍。
这一年,正是1927年4月12日。
一场政变从上海开始,随即席卷江苏、浙江、安徽、福建和两广。
这场政变中,杜月笙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作为杜月笙的头号打手,钟海生更是首当其冲。
在一次围捕中,钟海生一时恻隐,救下了一名受伤的女学生,并将其藏匿在自己的家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钟海生被女生感化,得知她们做的这些事儿是为国为民,是为了天下百姓!
女生伤好之后便离开了上海前往井冈山,临走前,女生送给钟海生一本书。
也就是这本书,导致了钟海生穿越到了这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古代世界。
将这本书看完之后,钟海生如醍醐灌顶,对杜月笙的所作所为更是恨之入骨。
为了赎罪,也为了那些死去的人们,钟海生在腰上缠了炸药,前往杜月笙的住所为民除害。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钟海生最终失利落荒而逃。
双花红棍反水,杜月笙怎么可能饶过他,当即下达命令,全上海搜捕钟海生,不论死活!
钟海生走投无路,最终被逼跳入黄浦江。
黄埔江面怒水滔滔,钟海生跳下去就沉了底,等再次醒来,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钟海生可没看过现代网文,也不会烧玻璃做香皂,反而凭借一身的本领,在一个富户人家做了名护院。
这里不如繁华的大上海,吃不饱穿不暖,可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就这样,钟海生在富户人家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期间,钟海生凭借一身本领打跑不少宵小之辈,又加上能说会道,颇得老员外赏识。
有一天夜晚,睡不着的钟海生赤着膀子在外院打拳脚,忽然看到内院的月亮门露出半张俏脸,正痴痴的看着他。
少女是老员外的女儿,年方十六,出落的亭亭玉立,正是怀春的年纪。
钟海生长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别说没见过几个男人的员外家女儿,就是在大上海滩也能迷倒一片富家小姐。
就这样俩人你来我往暗生情愫,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
(根据相关法律,本段删减两万字,请读者自行脑补。)
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俩人的地下情很快便被老员外知道。
老员外虽说不是王公贵族,也不是豪门贵胄,可毕竟是这一片的地方豪绅。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自己的女儿跟看门护院的好上了,这让他的老脸往哪放?
看门护院,这是说好听的,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条狗,狗怎么能跟自己的女儿相配?
为了颜面,老员外花了五十两银子雇了打手,将钟海生骗到郊外杀死。
又忍痛割爱,深更半夜带着几名心腹家丁,将女儿套上麻袋装上石头沉了江。
员外家少了两个人,难免不引起一些人的好奇。
员外对下人威逼利诱统一口径,对外宣称钟海生回老家赡养老母,至于女儿则感染风寒,不治身亡。
在那个时代,没出嫁的女儿病亡不会大操大办,也不能入祖坟。
为了掩人耳目,员外命人买了口薄棺材装上一节木头,从后院拉到野外乱葬岗一埋,这件事儿就算糊弄过去了。
再说钟海生,被骗到野外后就发觉不对,这些年在上海滩摸爬滚打,早就练出一身预知危险的本领。
还不等那两名杀手有所动作,他掏出盒子炮,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了两枪,两名杀手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钟海生知道东窗事发,立刻返回员外家,趁夜幕降临摸到心爱的女人窗下。
这时恰巧老员外带着家丁进来,将女儿套了麻袋。
钟海生没有声张,而是悄然跟在后面,等家丁把大小姐投了江,他悄然入水把人给拖了上来。
这里是不能待了,小两口一合计,干脆离开此地,找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讨生活。
俩人顺着江一路往上游走,首到走了两个月来到沧澜县,就再也走不动了。
此刻员外女儿己经怀孕西个多月,肚子隆起再也经受不住风餐露宿。
加上从小锦衣玉食,体弱娇贵,何曾遭受过这等罪。
恐怕再继续往前走,就得落个流产一尸两命!
俩人卖了点随身的贵重物品,得了几钱银子,支了一个茶摊做起了小生意。
本以为生活就此清贫且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天不随人愿。
老员外有个家丁回乡探亲,而老家正是沧澜县。
家丁没有惊动二人,老家也不回了,连夜回去禀报员外。
员外一听这还了得,当即带着十几名家丁赶往沧澜县。
那晚无星无月,西北风嗷嗷叫着跟鬼哭一般。
钟海生夫妻俩刚躺下休息,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钟海生当即从枕头下摸出盒子炮,一枪将冲进来的人放翻在地。
随后又是两枪,将门外的两名手持棍棒的恶奴打死。
三声爆响死了三个人,当场就把老员外和一众家丁给震慑,在门口畏畏缩缩谁也不敢进去。
也就趁这个空档,钟海生带着娇妻从后门逃离,等天蒙蒙亮,城门刚打开就逃了出去。
他们不敢走官道,进了茫茫山林跟没头苍蝇似的逃命,首到逃到了卧牛山。
在后面的字迹就模糊的难以分辨了,不过笔记本后面一页有一幅画,透露了很多信息。
这幅画十分稚嫩,应该是个孩子画的,画中是两个大人和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
钟海生夫妻进了卧牛山之后,没多久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夫妻三人在深山里生活了许久,首到钟海生在鹞子谷被那头猛兽袭击而亡。
陈锋将笔记本里的内容讲述给了穆满仓哥俩,当然,钟海生是穿越者的事情他并没有透露。
“峰哥,你说那钟小舞,会不会是钟海生的女儿?”
穆满屯的话倒是提醒了陈锋。
钟小舞身上的刺青,不正是钟海生的姓么!
这样说来,事情也就连上了。
钟海生死后,妻子郁郁而终,留下只有两三岁的小女儿。
然后钟小舞被豹子收养,这也是她不会说话的原因。
毕竟两三岁的孩子还没学会几句话,父母就死了。
将事情理顺,陈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空落落。
当看到弹壳的时候,还以为是个牛掰的穿越者,或许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也许是个劲敌。
可查清了事情之后,竟然是个被女人束缚,最终死在野兽爪牙下的情种,不免让陈锋一阵唏嘘。
不过好在这次没有白来一趟,最起码得到了一把毛瑟手枪,看成色外面锈迹斑斑,但是拆开后里面的零件腐蚀的并不严重。
只要除一下锈,换几根弹簧就能正常使用。
“咕咕……咕咕咕……”
一阵急促的鹞子叫突然响起,陈锋三人瞬间警觉,同时手也摸向腰间的尼泊尔军刀和复合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