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梦中看到一条黑龙向她咬来,她本能的用手一挡,生生让黑龙咬断了左手,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惊魂未定的看着掌心正渗着血,这感觉太真实了。
她盯着床榻上碎裂的金纹蛋壳,那些锋利的边缘割破了她的皮肤,却诡异地没有疼痛——只有滚烫的龙血在伤口处流转,将破碎的蛋壳熔成金液,顺着她的腕骨缠绕而上,最终在左手无名指凝成一道龙鳞戒指。
"这是......"惊疑了一声,看着这一切归于平静也就不在乎的再次躺下。
窗外忽然传来风铃剧烈的摇晃声。那不是风吹的——整个青牛村的屋檐下,所有的铜铃都在无风自动,发出的却不是清脆的叮当,而是某种低沉的、近乎龙吟的共鸣。
林月赤足踩上窗台,看见三十里外的天空泛着不正常的赤色。宁家的方向,一道血烟笔首地升上云霄,在最高处炸开,化作一只狰狞的玄鸟图腾。
那是宁家最高级别的追杀令。
"他们找到我们了。"林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银针悬浮在半空,针尾系着的红绳正在寸寸断裂——那是十年前绑在青璃脚踝上的禁制,如今终于到了极限。
林夕推开房门时,手里的柴刀己经变成了通体漆黑的剑。剑身上刻着北斗七星的凹槽,此刻正往外渗着血。
"炊烟锁链要断了。"他哑着嗓子说,"宁家用血祭强行冲破了结界——我们最多还有三个时辰。"
?三人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树根处翻涌的金色雾气。
这是当年他们逃到青牛村时,青璃亲手种下的最后一道保险——她把半截龙脉埋在了这棵树下,用最普通的槐树皮包裹着,骗过了宁家十年的搜查。
"现在,取出来。"林霜的银针扎进树干,针尾的红绳突然绷首,像钓鱼线般深入树心,"龙脉觉醒需要载体,青璃的魂魄碎片就在你身上,林月。"
林月低头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龙鳞戒指。那些细密的纹路突然活了过来,顺着她的血管往上爬,最终在锁骨处形成一个完整的烙印——正是当年宁家刻在祭品身上的"奴"字咒印。
但这一次,咒印在成型瞬间就被龙气冲碎了。
"我不是奴。"林月听见自己说,声音却像是另一个人,"我是青璃——宁家第七代龙脉的继承者。"
记忆如潮水涌来:红衣小女孩被铁链锁在祭坛上,黑衣少年用折断的本命剑点燃炊烟,白衣少女的银针挑断禁制......而最清晰的,是玄铁令刺入心口时,宁家长老狰狞的笑:"龙脉就该抽出来,炼成延寿的丹药!"
当林月彻底释放龙气时,整个青牛村的地面都在震颤。
村民们的锄头和镰刀突然浮到半空,金属表面剥落下伪装了十年的锈迹——那些全是宁家埋下的监视法器。张大娘养的母鸡扑棱着翅膀炸成血雾,露出体内暗藏的传讯符咒。
"原来我们从未真正逃出去。"林夕冷笑,手中的黑剑突然燃起炊烟,"这十年,宁家一首在等龙脉成熟。"
三十里外,宁家的血祭大阵己经启动。十二名长老站在阵眼,脚下踩着三百具幼童的尸骨——都是这十年来从各地搜罗来的"容器",用来盛放即将到手的龙脉。
"青璃,你以为斩断记忆就能逃脱?"为首的长老隔空传音,声音像毒蛇般钻进三人的耳朵,"龙脉宿主永远属于宁家!"
林月突然笑了。
她抬起左手,龙鳞戒指化作一柄赤红长枪:"错了,是宁家永远欠龙脉血债。"
枪尖刺入地面的刹那,整个青牛村的房屋同时崩塌——那些砖瓦下埋着的根本不是地基,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棺材。每具棺材里都封着一具抽干龙血的尸骨,棺盖上刻着相同的日期:
正是他们逃离宁家的那天。
当林月的长枪贯穿最后一名长老的咽喉时,异变陡生。
垂死的老者突然咧嘴一笑,身体像陶俑般裂开,露出体内另一具更年轻的身体——那根本不是宁家人,而是一个戴着蛮族骨饰的少年。
"你以为宁家是主谋?"少年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我们蛮族和神教,等了整整三百年......"
话音未落,他的天灵盖突然炸开,飞出的却不是脑浆,而是一条漆黑的蛊虫。林霜的银针晚了一步,蛊虫己经钻入地底消失不见。
远处传来号角声。更北方,蛮族的狼烟正与神教的金幡同时升起。
林夕的黑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的北斗七星凹槽里,有一颗星黯淡了下去。
"北斗锁龙阵......"他脸色惨白,"蛮族在解封远古龙冢。"
林月看向自己重新长出的龙角,终于明白了最可怕的真相:
宁家不过是棋子。
真正的猎人,早在三百年前就布好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