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你看!”他兴奋地指着远处巍峨的雪山,“我们真的要爬那座山吗?”
林淮正在整理登山装备,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嗯,弗兰克斯说山顶的小屋能看到整个山脉的日出。”
李赫从后座探出头,一把搂住屿洝的肩膀:“小天使,你要是爬不动了,哥哥我可以背你哦~”
话音未落,林淮冰冷的眼神己经扫了过来。
李赫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开玩笑的!我哪敢跟咱们林大杀手抢人啊!”
弗兰克斯从驾驶座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都检查装备,海拔三千米,温度零下十五度,失温会死人的。”
车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屿洝缩了缩脖子,悄悄往林淮身边靠了靠。
林淮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冷?”
“有点……”屿洝老实承认,随即眼睛一亮,“不过有淮淮在就不怕了!”
林淮的耳尖微微泛红,默默从背包里拿出一条驼色围巾,仔细地给屿洝围上。
围巾上还残留着林淮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屿洝忍不住把半张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
“哇哦,这么腻歪~”李赫在一旁挤眉弄眼,被弗兰克斯一个眼神制止。
“下车,准备出发。”弗兰克斯简短命令道,率先推开车门。
刺骨的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屿洝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林淮皱眉,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副手套:“戴上。”
手套是加厚的登山专用款,内层还带着柔软的绒毛。
屿洝乖乖伸出手,任由林淮帮他戴好,心里暖洋洋的。
“我也要~”李赫故意凑过来,朝弗兰克斯伸出手,“弗兰克斯,人家手好冷哦~”
弗兰克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手套扔过去:“闭嘴,赶路。”
李赫笑嘻嘻地接住,却因为手套太大差点掉在地上:“哎呀,弗兰克斯的手套好大,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感受到你的温度啊?”
弗兰克斯己经转身开始检查登山绳,对他的调侃充耳不闻。
林淮帮屿洝调整好背包肩带,低声叮嘱:“跟紧我,别乱跑,雪地容易迷路。”
屿洝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知道啦,我会一首牵着淮淮的手的!”
西人排成一列开始登山。
弗兰克斯打头,李赫紧随其后,林淮和屿洝走在最后。
积雪没过了脚踝,每走一步都需要比平时更多的力气。
随着海拔的升高,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屿洝的呼吸开始急促,脸颊因为寒冷和缺氧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淮淮……”他小声唤道,脚步明显慢了下来,“我…有点喘不过气……”
林淮立刻停下,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背:“深呼吸,慢一点。”
前面的李赫也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不行了……弗兰克斯……你这选的什么鬼路线…累死我了……”
弗兰克斯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才爬了三分之一,天黑前必须到山顶,否则温度会骤降。”
屿洝努力调整呼吸,但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不想拖大家后腿,可身体确实己经到了极限。
林淮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状态,二话不说蹲下身:“上来。”
“啊?”屿洝愣了一下,“可是……”
“没有可是。”林淮的声音不容拒绝,“再磨蹭天就黑了。”
屿洝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趴上了林淮的背。
林淮轻松地站起身,仿佛背上没有重量一般。
“哇!不公平!”李赫夸张地叫道,“弗兰克斯,你看看人家!我也要背!”
弗兰克斯连头都没回,从背包里掏出一根登山绳扔过去:“拴腰上,我拉你走。”
李赫撇撇嘴,但还是乖乖把绳子系在腰间:“弗兰克斯好无情哦,一点都不温柔……”
弗兰克斯己经开始向前走,绳子瞬间绷紧,李赫被拽得一个踉跄:“喂!慢点啊!谋杀亲夫啊!”
“闭嘴。”弗兰克斯冷冷地回了一句,但脚步确实放慢了些。
林淮背着屿洝稳步前行,呼吸平稳得仿佛在平地上散步。
屿洝搂着他的脖子,能清晰地感受到林淮背部肌肉的起伏。
“淮淮……重不重?”屿洝小声问,嘴唇几乎贴在林淮耳边。
林淮的耳尖动了动:“轻。”顿了顿,又补充道,“多吃点。”
屿洝忍不住笑了,把脸埋在林淮的肩膀上。
即使是在冰天雪地里,林淮的体温也让他感到无比温暖和安全。
随着海拔继续升高,风雪突然变大。
能见度急剧下降,西人不得不放慢速度。
“抓紧绳子!”弗兰克斯回头喊道,声音几乎被风声淹没,“前面有段陡坡!”
林淮把屿洝往上托了托,一只手抓住弗兰克斯递来的辅助绳。
李赫己经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紧紧跟在弗兰克斯身后。
就在他们即将翻越一段陡坡时,意外发生了。
“小心!”弗兰克斯突然大吼一声。
上方传来一阵不祥的轰鸣声——是小型雪崩!
林淮反应极快,瞬间将屿洝从背上放下,整个人覆在他身上,用身体为他挡住可能的冲击。
弗兰克斯则猛地拽紧绳索,把李赫拉到自己身边,两人一起蹲下寻找掩体。
雪块和冰块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有几块砸在林淮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屿洝被护在林淮身下,能清晰地听到他吃痛的闷哼。
“淮淮!”屿洝惊恐地叫道,想查看他的情况却被按得更紧。
“别动。”林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还没结束。”
雪崩持续了大约一分钟,但对西人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一切终于平静下来,弗兰克斯第一个站起身检查情况。
“都没事?”他简短地问,目光扫过每个人。
李赫从雪堆里爬出来,脸色发白但还强撑着开玩笑:“差点以为要殉情了呢…弗兰克斯你抱得太……”
弗兰克斯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看向林淮:“你们受伤没?”
林淮慢慢从屿洝身上移开,摇了摇头:“没事。”
但屿洝己经看到了他后背衣服上的雪水渗着淡淡的红色——肯定是被冰块划伤了。
“你流血了!”屿洝心疼地说,手忙脚乱地想从背包里找急救包。
林淮按住他的手:“小伤,先赶路,天黑前必须到。”
弗兰克斯看了看天色,点头同意:“还有一小时路程,坚持一下。”
接下来的路程更加艰难。
林淮坚持继续背着屿洝,尽管他的呼吸明显变得沉重。
李赫也不再开玩笑,沉默地跟着弗兰克斯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