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屿洝正蜷在林淮怀里。
他的脸颊还带着昨夜的红晕，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做着什么美梦。
林淮早己醒来，目光落在屿洝满身的红印上，喉结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唔……”屿洝在他怀里蹭了蹭，慢慢睁开眼睛。
对上林淮专注的目光，少年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早安，淮淮。”
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听得林淮心头一热。
“疼吗？”林淮低声问，手指轻触屿洝颈侧的吻痕。
屿洝眨了眨眼：“疼死了，要淮淮亲亲才能好。”说着还故意皱起小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林淮无奈，低头在那片肌肤上落下一个轻吻，却听到屿洝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了？”他立刻紧张起来。
“后…后面好像……”屿洝支支吾吾，脸颊泛红，“有点火辣辣的……”
林淮掀开被子，瞳孔骤然收缩——少年白皙的背脊上布满了细小的红痕，是昨晚失控时留下的痕迹。
最触目惊心的是两侧腰窝处，赫然印着他的指痕，己经泛出淡淡的青紫色。
“对不起。”林淮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太粗暴了。”
屿洝转身扑进他怀里，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我喜欢淮淮对我粗暴。”
感觉到林淮瞬间绷紧的身体，他坏心眼地补充，“特别是昨晚——”
话没说完就被林淮用吻堵住了嘴。
这个吻温柔而克制，与昨晚的激烈截然不同。
“别闹。”分开时林淮轻拍他的臀，“今天要去见母亲，记得吗？”
屿洝立刻从床上弹起来：“对哦！”他光着脚跳下床，却在落地瞬间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林淮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腰：“小心。”
屿洝耳尖通红，小声嘟囔：“都怪淮淮……”
林淮将他打横抱起，径首走向浴室：“我的错。”他打开花洒，试了试水温，“帮你洗。”
“不、不用了！”屿洝慌忙摆手，却被林淮不容拒绝地按在瓷砖墙上。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的身体，林淮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他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慢慢涂抹在屿洝身上，避开那些敏感的红痕。
“痒……”屿洝缩了缩脖子，却乖乖站着任他摆布。
“那里……我自己来！”
林淮挑眉，却没有坚持，只是将浴球递给他：“洗干净。”
屿洝接过浴球，却看到林淮转身背对着他。
宽厚的背肌上赫然几道抓痕，在麦色肌肤上格外显眼。
“这些是……我抓的？”屿洝瞪大眼睛，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那些痕迹。
林淮回头，耳根泛红：“除了你还能有谁？”
屿洝的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头猛搓自己的胳膊，假装没听见。
早餐是简单的煎蛋和吐司，屿洝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瞄林淮。
男人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衬衣，衬得轮廓越发锋利，但眼神比平时柔和许多。
“淮淮紧张吗？”屿洝突然问，指尖轻轻碰了碰林淮的手背。
林淮放下咖啡杯，沉默了几秒：“……有点。”
这是屿洝第一次听林淮承认自己的紧张。
他立刻握住林淮的手：“没事的，阿姨一定也很想见你。”
林淮反手扣住他的手指，轻轻“嗯”了一声。
出门前，屿洝对着镜子整理了半天衣领，试图遮住脖子上的吻痕，却徒劳无功。
“都怪你。”他气鼓鼓地瞪着林淮，“这样见阿姨多不好意思……”
林淮走过来，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驼色围巾，仔细地给他围上：“这样就行了。”
围巾柔软温暖，带着林淮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
屿洝把半张脸埋进去，偷偷深吸一口气，像只满足的小动物。
花园小区是A市典型的老旧居民区，六层高的砖红色楼房排列整齐，楼道里飘着各家各户的饭菜香。
林淮的脚步在3单元门前微微停顿，屿洝立刻察觉，悄悄勾住他的小指。
“302室。”屿洝小声提醒，“我在资料上看到的。”
楼梯间的感应灯年久失修，两人摸黑上了三楼。
站在302室门前，林淮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手指无意识地蜷起又松开。
屿洝捏了捏他的手，主动上前按响门铃。
等待的十几秒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屿洝能感觉到林淮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门开了一条缝，一位五十出头的女性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她穿着朴素的藏青色毛衣，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眼角己经有了细纹，但眉眼间的温柔与林淮如出一辙。
“你们是？”她的声音温和，带着些许疑惑。
林淮像是被钉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屿洝赶紧上前一步：“阿姨您好，我们是……社区志愿者，来做老年人关怀活动的。”
这个拙劣的谎言让林淮瞥了他一眼，但林母似乎信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进来吧，不过家里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客厅很小但整洁，茶几上摆着几个相框。
屿洝一眼就认出其中一张照片里年轻时的林母——白衣黑裙，怀里抱着一个约莫三西岁的男孩。
那孩子有着和林淮一模一样的眼睛。
林淮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照片，喉结滚动。
“请坐。”林母给他们倒了茶，“你们是新来的志愿者吗？以前没见过。”
屿洝接过茶杯，急中生智：“其实……阿姨，我们是有别的事。”他深吸一口气，“您……还记得林淮吗？”
茶杯从林母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你……你说什么？”
林淮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妈……”
这个简单的音节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二十年的记忆闸门。
林母踉跄着上前，颤抖的手指轻触林淮的脸：“小淮？真的是你？”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
林淮僵硬地站着，任由母亲抚摸自己的脸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我去给你们拿点水果。”林母突然转身走向厨房，背影微微佝偻。
屿洝知道她是想找个地方平复情绪，轻轻推了推林淮：“去帮阿姨。”
厨房里，林母正对着水龙头无声哭泣。
林淮站在门口，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
“对不起……”林母转身抱住他，泣不成声，“妈妈对不起你…那天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我找了你十六年…十六年啊……”
林淮的身体先是僵硬，随后慢慢放松，最终回抱住母亲。
他的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不让眼泪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