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的药田永远弥漫着混合草木香。我蹲在齐膝高的药草间,指尖抚过叶片时,能感受到它们轻轻的“哼唱”——这是生命共鸣在作祟。霖半跪在我身旁,浅棕色长发垂落额前,袖口挽起露出苍白手腕,正用骨刀小心翼翼地切割某种蓝紫色浆果。
“这是月露果,只在月圆夜成熟。”他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什么,耳尖随着说话微微颤动,“汁液能缓解失眠,但茎秆有毒...”话音未落,刀刃突然划破指尖,鲜红血珠滴落在叶片上。
“小心!”我本能地抓住他手腕。霖浑身一僵,连耳后都泛起薄红。月露果的汁液混着他的血渗进我掌心,奇异的温热感顺着皮肤蔓延,心跳突然快得离谱。更要命的是,生命共鸣在此刻突然变得异常敏锐,我竟能“听”到霖剧烈的心跳声,像擂鼓般震得我指尖发麻。
“没、没事...”霖想抽回手,却被我握得更紧。我低头查看伤口,却发现他指尖的血珠竟泛着淡淡荧光——这根本不是普通划伤。“霖,你是不是...用了催情草药?”我抬头看他,只见他耳尖己红得滴血,眼神慌乱地躲避我的视线。
“别误会!”他突然提高声音,又立刻意识到什么似的压低嗓音,“是、是新研制的药剂,本想试试效果...谁知道...”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岩的憨笑声。那熊族壮汉扛着锄头走来,裤腿沾满泥土,却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朵野蔷薇:“看,和你裙子颜色一样。”
话音未落,白的狐火突然在药田上空炸开。他晃着九条尾巴跳下来,爪子里攥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刚从烈的储藏室顺来的!甜吗?”说着便塞了颗进我嘴里,指尖故意擦过我唇角。
夜的黑豹身影紧跟着跃入药田,尾巴卷走白手里的葡萄串,琥珀色眼睛危险地眯起。烈则从空中降落,羽翼带起的风掀翻了岩手里的泥桶,土坷垃砸在白头上,惹来一阵笑骂。
“都别闹了!”霖突然站起身,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度。他手腕还沾着我的体温,眼神却坚定地扫过众人,“小满接触了催情药剂,现在不能受刺激。”
“什么?!”夜瞬间变回人形,长臂将我捞进怀里,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哪里难受?”烈的羽翼猛地展开,将我们圈在中央:“是谁干的?”幽不知何时从药草深处探出身子,蛇尾缠上我脚踝,冰凉触感却让燥热的皮肤舒服了些:“用冷水擦身,我去准备解药。”
啸躲在药田边缘,狼耳耷拉着,爪子却紧紧攥着刚摘的清凉果。岩手忙脚乱地打翻水桶,水泼在我腿上,反而让体温升得更快。霖红着脸扯下腰间的湿布,蘸了溪水轻轻擦我额头:“忍忍,很快就好...”
他指尖擦过我耳垂时,我突然抓住他手腕。生命共鸣在紊乱的心跳中格外清晰,我能“看”到他眼底翻涌的,却又被强烈的自制压得颤抖。远处传来白的低笑,夜的低吼,烈的羽翼摩擦声,可我眼里只剩下霖泛红的耳尖,和他喉结滚动时的细微声响。
“霖...”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沙哑。他浑身一颤,湿布掉进泥水里,却再也没松开我的手。药田间的风卷起碎叶,混着催情草药的香气,将这暧昧的氛围烘得发烫。或许,有些心意早己在不知不觉中,借着药香悄悄蔓延开来。
岩手忙脚乱地收拾打翻的水桶,熊掌却不受控制地冒烟——他一紧张就会这样。我被夜稳稳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松木气息,却仍能感受到岩灼灼的目光落在我发烫的脸颊上。
“去我那儿。”岩突然开口,声音闷得像从胸腔里滚出来的,“温泉池刚砌好,冷水...”他没说完,却己经大步走过来,熊掌上的泥点蹭在夜的兽皮裤上。夜低咒一声,抱着我侧身避开,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警告:“别添乱。”
“岩的提议没错。”霖不知何时换了干净的湿布,指尖试探性地碰了碰我滚烫的额头,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温泉水能加速药剂代谢...但必须有专人看护。”他话音未落,白己经蹦到岩肩上,尾巴卷住他的耳朵晃来晃去:“笨熊,早说嘛!我帮小满试水温~”
幽的蛇尾突然缠上白的腰,将他甩到一边:“狐族体温太高,只会让她更难受。”他看向我时,眼尾的紫色花纹泛起微光,“我用蛇尾给你降温,如何?”
烈却突然展开羽翼,将所有人扫到一旁:“都别争了。”他低头看我,喉结滚动,“我抱她去温泉池,夜守在门口,幽准备解药,霖调配缓解燥热的茶饮...白,去把岩新烤的蜂蜜饼拿来。”他语速极快,带着首领特有的威严,却在低头时放柔了声音,“小满,忍一忍,很快就好。”
被放进温泉池的瞬间,清凉的泉水包裹住肌肤,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岩蹲在池边,手里捧着块干净的棉布,却紧张得不敢看我,耳朵尖都快烧起来了:“水、水温合适吗?要加冰块吗?”他说话时,身后的木桶被熊掌捏出深深的指印。
“不用...”我靠在池边,看着岩手忙脚乱地往水里撒花瓣,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催情药剂的余韵还在体内翻涌,眼前的岩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柔光,古铜色皮肤在水汽中泛着光泽,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让我忍不住想伸手触碰。
“岩。”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音。他猛地抬头,耳朵抖了抖,手里的花瓣撒了我一脸。“对、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帮我拂去花瓣,却不小心碰倒了身后的木桶。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紧张地盯着我:“有没有好点?要不要擦身?”
我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前,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岩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了。生命共鸣在此刻格外清晰,我能“听”到他如擂鼓般的心跳,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温泉水泛起涟漪,倒映着他慌乱又隐忍的眼神。
“小满!”夜的怒吼从门外传来,“你在做什么?!”
岩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抽回手,却不小心失去平衡,整个人栽进温泉池。我被他搂进怀里,鼻尖嗅到他身上混着泥土和松脂的气息。他的胸膛贴着我的额头,心跳声震得我耳膜发疼。远处传来白的口哨声,烈的低喝,幽的轻笑,可我只听见岩在我耳边的低语,带着熊族特有的憨厚与首白:“小满,我...喜欢你。”
温泉水渐渐变得温热,分不清是水汽还是心跳,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起来。或许,在这个充满野性与温柔的兽世,有些感情早己像藤蔓般,不知不觉间爬满了心脏的每一寸角落。
月圆之夜的月光像撒了把碎银,部落里的兽人们气息比往常更加灼热。我坐在岩新砌的温泉池边,指尖搅着水面,看着夜的黑豹身影在不远处的树影里若隐若现——他己经盯着我看了整整三个时辰,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随时会扑上来的掠食者。
“温度合适吗?”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端着木盘的手微微发颤,碗里的安神汤晃出涟漪。我抬头看他,发现他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浅棕色的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露出后颈微微凸起的腺体——那是兽人们最脆弱也最具吸引力的地方。
突然,一阵灼热的气息笼罩过来。烈不知何时落在我身后,羽翼将我整个人罩住,雪松味的呼吸喷在我耳垂上:“月圆夜的风凉。”他指尖划过我的肩膀,声音低哑,“雌性在这种时候更需要保护。”
我浑身一颤,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气氛早己不同寻常。白的九条尾巴在远处炸开,狐火比平时明亮数倍,他正用尾巴卷着串葡萄,桃花眼里泛着异样的光;幽的蛇尾缠在温泉池边的岩石上,鳞片摩擦发出沙沙声,眼尾的紫色花纹亮得惊人;啸躲在树后,半兽化的狼爪在地上刨出深痕,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低鸣。
“小满...”岩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攥着块干毛巾,熊掌上的老茧擦过石砖发出刺耳声响,“要、要擦身吗?”他说话时,我清楚看见他喉结滚动,目光在我湿透的衣领上迅速掠过,又猛地抬头看天,耳朵却红得快要烧起来。
夜终于按捺不住,黑豹身影如闪电般窜过来,瞬间变回人形将我抵在温泉池边。他滚烫的掌心撑在我身侧,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闻得到吗?”他声音沙哑得像是掺了沙砾,“你的味道...。”
我这才惊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甜的气息,混合着草木香与荷尔蒙的味道——那是我的信息素。催情药剂的余韵尚未完全消退,月圆之夜的特殊磁场让一切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烈的羽翼蹭过我的后背,白的狐火在指尖凝成爱心,幽的蛇尾悄悄缠上我的小腿,而夜的唇己经落在我的脖颈间,轻轻啃咬着最敏感的皮肤。
“夜...”我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呻吟。他低沉的声音,我在,,,掌心顺着腰线往下游走。与此同时,烈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他眼中翻涌的暗潮几乎要将我吞没:“看着我,小满。”他的唇重重压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白的尾巴突然卷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他怀里带:“也看看我呀~”狐火在我们周围织成粉色的帘幕,他指尖划过我的唇瓣,“幻境里的星空花海,还记得吗?”啸不知何时跪在我脚边,狼耳蹭着我的膝盖,爪子轻轻扯开我腰间的系带;霖的安神汤早己打翻在地,他颤抖着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却在触碰到夜的眼神时猛地缩回手;岩闷哼一声,熊掌将温泉池边的石砖捏碎,却又小心翼翼地用身体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月光、体温、喘息与低吟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我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云端,又像是沉入温热的泉水,被不同的触感与气息包裹着,烈的羽翼挡住了所有视线,白的幻术让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而梦幻,而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蛇族特有的蛊惑:“放松...我们都在。”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时,我蜷缩在夜的怀里,浑身酸痛却又异常满足。岩的熊掌上还沾着昨晚捏碎的石屑,霖正在远处煎药,白用尾巴卷着毯子给我盖上,烈则用羽翼扫去地上的狼藉,啸偷偷把我掉落的发丝塞进兽皮袋,幽的鳞片项链不知何时滑到了我的胸口。
“还疼吗?”夜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尾巴轻轻拍打着地面。我抬头看着他们各异却同样温柔的眼神,突然笑出声来。或许在这个雌性稀缺的兽世,我早己不是孤独的穿越者——我是他们的光,而他们,是我在这异世最坚实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