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州城破敌的庆功宴上,晓天望着杯中摇曳的清蚨露,忽然听见城头传来急促的号角声。登上城楼时,只见三名契丹骑士静立在护城河对岸,中间那人的毡帽上缀着青蚨草编织的花环,正是耶律阿保机的孙女 —— 耶律月璃的使者。
"青蚨门传人,我家郡主有请。" 为首的骑士呈上鎏金箭筒,筒身刻着契丹文的 "护民" 二字,与晓天的青蚨钱如出一辙。
苏绾绾的银针轻颤:"他们的马具上有冰魄草香,是月璃郡主的暗号。"
密会设在城郊的偃甲废堡,耶律月璃的使者摘去毡帽,露出左耳后的青蚨纹刺青 —— 那是青蚨门与契丹王室百年前的盟誓标记。他取出用熊皮包裹的《青蚨残页》,契丹文的墨色在萤石灯下泛着蓝光:
"天显元年,青蚨门祖师与耶律阿保机盟于长白山,约定契丹不南侵中原,青蚨门传五运医道于草原。此约用青蚨血与契丹狼血为引,刻于偃甲神殿之壁。"
晓天的玉坠与残页共鸣,竟显露出长白山深处的雪山神殿影像:殿门刻着与千岛湖偃甲城相同的浑天仪图案,殿内石柱上的图腾竟是青蚨展翅与契丹狼首的融合。他忽然想起秘典中 "天下护民,不分胡汉" 的批注,指尖抚过残页边缘的长白山绘图,发现山脉走势与偃甲城的机关布局完全吻合。
"这是...... 上古偃甲文明的余脉。" 钱弘佐的佩剑照亮残页背面,那里用契丹文写着 "神殿核心藏五运枢机,得之可通天地灵气"。
耶律使者忽然跪地,呈上染血的狼首金印:"月璃郡主命我告知,契丹右翼王勾结血煞盟,企图用秘典邪术打破盟誓,进攻中原。长白山的偃甲神殿己被血河藤侵蚀,若不及时修复......"
"秘典中的五运医道,原来早己传入草原。" 苏绾绾的指尖划过残页中 "针灸治疫" 的插图,与杏林庄的医典如出一辙,"月璃郡主派人送来残页,是希望我们助她修复神殿,阻止右翼王。"
晓天想起耶律月璃曾在千岛湖之战中暗中协助,其麾下的 "青蚨骑" 正是用秘典的 "马政篇" 训练。他摸出祖父的青蚨钱,钱背的 "护民" 二字与残页的盟誓文字共鸣,竟在地面显露出从寿州到长白山的路线图,沿途标记着七个偃甲阁旧部据点。
"长白山的偃甲神殿,可能是青蚨门的真正起源。" 他望向北方的雪山,"祖父手书曾说,青蚨展翅的图腾来自上古神鸟,或许就与这座神殿有关。"
钱弘佐忽然指向残页角落的星象图:"看!神殿的位置对应着 ' 天枢星 ',与我们在汴梁天坛、千岛湖偃甲城发现的星图连成一线,正是北斗七星的 ' 斗柄 '!"
晓天的识海闪过姑母柳如烟的虚影,她临终前曾说 "青蚨之道,上应天象"。此刻他终于明白,青蚨门的护民大阵并非局限于一地,而是以天下为棋盘,用五运六气连接九州灵脉。
"我们需要三样东西:" 晓天掰着手指计数,"千岛湖的天工炉核心、寿州城的城防偃甲图纸、还有耶律郡主的契丹狼血 —— 用来重新激活神殿的盟誓机关。"
耶律使者点头,从怀中取出雕花木盒,里面盛着凝固的狼血,中央嵌着枚青蚨钱:"这是当年盟誓的信物,月璃郡主说,唯有青蚨传人能唤醒神殿。"
苏绾绾忽然握住晓天的手腕,银针在他 "神门穴" 轻轻一刺,竟引出淡金色的真气,与狼血接触后形成青蚨展翅的光纹:"你的五气朝元真气,就是打开神殿的钥匙。"
城外忽然传来马蹄声,暗水营的血蝎灯笼在暮色中亮起。晓天将残页收入密匣,惊鸿剑与短棍同时出鞘:"钱弘佐,你留守寿州,按秘典 ' 屯田篇 ' 安抚百姓;苏姑娘,带医馆弟子随耶律使者去草原,用清蚨露防治疫情;我去长白山,修复偃甲神殿。"
"小心右翼王的 ' 狼神祭 '," 耶律使者递来绘有狼首图腾的披风,"他们用青蚨血脉祭祀,企图召唤上古邪灵。"
晓天点头,望着手中的青蚨钱,钱眼里倒映着长白山的皑皑白雪。他知道,这一趟不仅是为了守护盟誓,更是为了探寻青蚨门的起源,让护民之道超越地域与民族,真正成为天下百姓的福祉。
当他跃上马背时,寿州城的百姓们聚集在城门口,纷纷献上青蚨草编成的护符。晓天接过一位老妇手中的草环,发现草环中央竟编着契丹文的 "平安" 二字 —— 原来护民之心,从来不分彼此。
马蹄扬起的尘土中,晓天望向北方,心中默念秘典的开篇:"护民者,天必佑之。" 他知道,长白山的偃甲神殿中,上古的护民之力正在等待苏醒,而他,将成为连接古今的桥梁,让青蚨展翅的光芒,照亮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