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万宝堂的地下密室中,陆少游转动着纯金打造的商道星图,二十八星宿的位置对应着契丹七十二个通商节点。他的独眼映着星图上跳动的青蚨钱光影,指尖的算珠突然停在「幽州」方位,算珠表面的「平粜安国」西字泛起清蚨露的幽光。
“阿福,通知幽州分号,” 他的算珠敲在星图的「虚日鼠」星位,“即日起,青蚨飞钱对契丹铜钱的汇率提高三成,用‘黑市抛空’之法。”
暗桩头目阿福咽了口唾沫:“少东家,这会让契丹商团疯狂挤兑的!”
“正是要他们挤兑。” 陆少游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叠绘着血煞蝎的商盟令牌,“再把这些‘血煞盟特供’令牌发给黑市商人,就说南唐的瓷器茶叶全走这条线。” 令牌边缘刻着细密的契丹文咒文,却是用清蚨血写的护民咒,遇血煞气便会显形。
三日后,契丹上京的「通远军市」陷入癫狂。青蚨飞钱的突然升值如导火索,点燃了积压己久的投机泡沫。贵族们捧着成堆的契丹铜钱兑换飞钱,却发现万宝堂的钱庄窗口突然挂出 “限兑” 木牌,窗口后的账房先生袖中露出半枚青蚨钱,钱背的 “护民” 二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上当了!” 契丹右相耶律察割怒砸柜台,手中的飞钱突然裂开,露出夹层里的《护民手册》残页,“这是青蚨门的阴谋!”
手册内页用清蚨血写着:“血煞盟以汝等为刍狗,青蚨门护民为先。” 耶律察割的瞳孔骤缩,他看见窗外的商队正卸下标有 “血煞盟” 徽记的木箱,箱子裂开处露出的不是硫磺兵器,而是南唐的越窑秘色瓷,瓶身上用青蚨纹暗刻着 “通商护民” 西字。
与此同时,幽州地下商路的尽头,契丹皇宫的银库内,宫女们打开所谓的 “血煞盟贡品”,却见箱内整齐码放着《护民手册》,每本手册都用契丹文详细记载着血煞盟如何用百姓精魄炼制兵器。最底层的景德镇瓷器中,藏着青蚨门特制的 “清蚨露” 香薰,香气所过之处,宫墙上的血河藤咒文纷纷剥落。
“陛下!” 御膳房总管捧着发霉的 “血煞盟茶叶” 跪地,茶叶罐底赫然印着青蚨门的五运莲纹,“这些茶里掺的不是毒粉,是治咳疾的清蚨草!”
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捏碎茶罐,罐底滚出的纸条上写着:“血煞盟售汝毒茶,青蚨门赠汝良药。” 他望向窗外,原本支持血煞盟的贵族们正举着青蚨门的手册冲进皇宫,身后跟着捧着空钱袋的百姓。
千里之外的金陵,陆少游站在商盟总部的顶楼,望着契丹方向腾起的骚乱浓烟,算珠在掌心转出 “损卦” 的卦象。阿福递来密报,上面用隐火漆写着:“契丹贵族焚血煞旗,血煞盟辽南分舵被砸。”
“不够,” 陆少游将算珠按在星图的 “危月燕” 星位,“通知塞北商队,把掺了清蚨露的假血河藤种子卖给血煞盟的死忠部族。” 他摸出一枚刻着 “血煞” 二字的铜钱,铜钱在阳光下崩裂,露出里面的青蚨草籽,“真正的奇谋,是让他们用自己的刀,割自己的喉。”
七日后,契丹草原传来消息:血煞盟为镇压叛乱,向附庸部族强征 “血河藤税”,却发现种下的种子全是青蚨草,草叶上的清蚨露让血煞术根本无法施展。暴怒的部族首领们挥舞着青蚨门的手册,将血煞盟的据点付之一炬,火焰中腾起的青烟竟凝成青蚨展翅的形状。
苏绾绾的晶脉传音在识海响起,带着难得的笑意:“幽州传来捷报,血煞盟的信使被百姓扔了鸡蛋,契丹皇后现在都在用咱们的清蚨香薰。”
陆少游望着手中的商道星图,青蚨钱的光影己覆盖大半个契丹疆域。他知道,这场商道奇谋的真正威力,不在于汇率的涨跌,而在于让百姓明白:青蚨门的飞钱买来的不只是货物,更是活下去的希望。
“阿福,” 他将算珠收入锦囊,“准备下一步棋。当契丹贵族们捧着《护民手册》来求合作时,咱们的商盟令牌,该换成镶青蚨纹的了。”
夜风拂过万宝堂的飞檐,檐角的青蚨纹铜铃发出清越的响。陆少游望向北方,想象着契丹草原上遍野的青蚨草,忽然轻笑 —— 商道如棋局,他不过是落了一子,却让血煞盟的百年基业,在民心所向中摇摇欲坠。
这一局,青蚨门以商道为剑,不费一兵一卒,却让血煞盟的信誉在百姓的怒火中灰飞烟灭。而陆少游知道,真正的商道护民,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