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铁窟的深处,晓天的惊鸿剑刃划破蛛网,腐锈气息中夹杂着硫磺的焦味。千座冶铁炉呈北斗排列,炉心的五运图腾在青蚨玺光芒下泛着微光,与他体内的真气产生共振。苏绾绾的晶脉术扫过石壁,突然指向东北角的凹陷:“有机关暗格。”
暗格开启时,青铜轴卷滚落而出,《淮南军器谱》西个篆字虽己斑驳,却仍透着凛冽剑意。晓天翻开第一页,目光凝在 “神臂弩” 的构造图上 —— 弩机核心的齿轮纹路、弦索的材质配比,竟与青蚨门藏在惊鸿匣中的 “惊鸿弩” 设计图分毫不差。
“这是杨行密的遗作。” 苏绾绾的指尖划过图中批注,“当年他与令祖父共治淮南,原来早有默契。”
轴卷中掉出一张泛黄的手札,墨色中掺着血丝,正是汪明修的笔迹:“若李氏有仁心,可将神火阵与五运弩结合,护江南百姓。切记,五运需借地脉之力,缺一不可。” 晓天的指尖抚过 “李氏” 二字,想起李昪赐印时袖口暗绣的青蚨纹,心中豁然。
铁窟顶部突然震动,碎石簌簌落下。晓天旋身挥剑,剑气劈开坠落的巨石,却见石壁后露出更幽深的密室。密室中央的石台上,停放着一具青铜棺椁,椁盖刻着杨行密的戎装像,腰间佩着与惊鸿剑同款的五方旗纹。
“是杨公的衣冠冢。” 苏绾绾的银针轻触棺椁,“椁中灵气与神火阵共鸣,像是某种结界。”
晓天将青蚨玺按在椁盖的五运图腾,棺椁自动开启,内藏的弩机模型随之升起。那弩机比惊鸿弩大上三倍,弩臂刻着 “护淮” 二字,弦槽处残留着干涸的青蚨血 —— 正是汪明修当年留下的护阵心血。
“神火阵能批量锻造玄晶弩箭,” 晓天运转火运真气注入弩机,弩臂突然发出龙吟,“五运弩则能引动地脉灵气,这才是真正的‘神臂’。”
苏绾绾的晶脉术突然穿透地层,脸色骤变:“铁窟外有血煞军异动,他们带了改良版血肉偃甲!”
晓天合上军器谱,将弩机模型收入惊鸿匣,转身时看见石壁上用指甲刻的血字:“李昪若负苍生,此弩可反戈。” 字迹与汪明修的手札如出一辙,显是临终前所刻。
铁窟入口传来链刀拖地的声响,三十具血肉偃甲破岩而入,关节处的血河藤根系与神火阵的余热产生反应,竟喷出青色火焰。晓天挥动青蚨玺,千座冶铁炉同时亮起,炉心喷出的五色彩焰与偃甲的血火相撞,在空中凝成青蚨展翅的光影。
“苏姑娘,用冰魄草汁浇铸弩箭!” 他将惊鸿弩架在肩头,弩机齿轮与地脉灵气共振,“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青蚨门的护民之器!”
苏绾绾甩出装有冰魄草汁的皮囊,汁液渗入弩箭的瞬间,箭镞竟凝结出冰晶。晓天扣动扳机,弩箭破空而出,精准贯穿血肉偃甲的心脏,冰晶炸裂处,血河藤根系被净化成清蚨草的嫩芽。
“看台上!” 苏绾绾指向衣冠冢顶部,那里供奉着杨行密与汪明修的合璧画像,两人手中分别握着神火令与五运弩,背景是金陵地脉图的雏形。
晓天忽然领悟,将青蚨玺按在弩机的 “离火位”,神火阵的火焰顺着弩箭纹路蔓延,箭镞竟化作青金色的火鸟虚影。当第二波血肉偃甲涌来时,他再次扣动扳机,火鸟虚影振翅间,铁窟的地脉灵气被彻底激活,千座冶铁炉的火焰凝成护民结界,将血煞军的攻势悉数反弹。
战斗间隙,晓天捡起汪明修的手札,目光落在最后一句:“民心为甲,地脉为弦,此弩可射穿古今邪祟。” 他望向铁窟外的江南大地,知道这张弩机不仅是兵器,更是两代人护民信念的传承。
“通知李昪,” 他将军器谱交给苏绾绾,“神火阵与五运弩己就绪,是时候让江南百姓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护民之阵。”
铁窟外的血煞军退去时,晓天望着杨行密的画像,仿佛看见祖父与这位乱世枭雄把酒论兵的场景。青蚨玺与弩机共鸣,在地脉深处激起涟漪,远处的金陵城头,五运官印的光芒与神火阵的火光遥相呼应,如同一对跨越时空的护民双璧。
这一夜,丰城铁窟的秘密终于重见天日。晓天知道,当神火阵的火焰与五运弩的箭光交织时,江南的天空,终将迎来真正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