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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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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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橘子雾
作者:
凯西猫
本章字数:
4954
更新时间:
2025-05-26

那天下午,南锣巷大部分居民都听到了来自陈家撕心裂肺的呐喊,赵阿姨揪着梁周的衣领,不让他带陈若唯离开,尖利的指尖划下一道道血痕。

“陈建生亲生的女儿你凭什么带走?!我告诉你她的抚养权在陈建生手里,你想把她带到哪去?”

诸如此类的话,让陈若唯恍然觉得他们或许还是舍不得自己,但很快,陈建生站出来,不怀好意与梁周谈条件。

“想带她走,可以。”陈建生挡在楼梯口,冷眼瞧着躺在梁周背上气若游丝的女孩:“做家具的差不了钱吧?这么爱她,帮她把这些年的抚养费都还了,随时可以走,叔叔没意见。”

梁周气得青筋首冒,要不是背上还有个陈若唯,他真想给他两拳。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

两个弟弟站在栏杆旁看好戏,大的那个学着陈建生的语气,胖乎乎的手从铁栏杆伸出来指着梁周。

“把她放下!姐姐走了没有人给我们做饭!”

一时间,威逼利诱声,莫名其妙的哀嚎和小孩的指责,让梁周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做。

“别,别答应他们……”混乱之际,女孩虚弱地拍他的肩膀,“送我到巷口,你别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梁周咬牙,“胡说什么。”

紧接着趁其不备撞开陈建生的阻挡,三两步迈下台阶,双脚稳稳落在一楼地面。

然而,毫无征兆,一只被陈建生当做古董的瓷器猛猛从天而降。

金尊玉贵的梁少爷顿时头破血流。

眼冒金星,梁周差点没站稳,身形连带着灵魂都晃了晃。

事己至此,他产生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承诺:“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粘稠的血滴进眼底,模糊了梁周的视线。

“走啊,走了就再也别回来!我看看你能靠男人养多久!”

叫骂声逐渐远去,梁周凭着一口气将她带到停在巷口的车内,扶着车门,后知后觉双腿发颤。

怔了好一会,他立刻给梁属河的秘书小刘打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梁家注资的私人医院接待了狼狈不堪的二人。

医生说陈若唯长时间处于精神极度紧绷状态,营养严重不足,低血糖,所以晕过去了。

而梁周的脑袋扎扎实实缝了西针,疼得龇牙咧嘴,刚包扎完就跑去病房看陈若唯。

“长这么大第一次缝针,陈若唯你带给我的惊喜还真不少。”梁周傲娇地站在病床前,用健全的那半张脸对着她。

陈若唯勉强一笑。

她的伤不是像梁周这样的外伤,都是内伤。所以只需静养,三餐饮食需有充分的蛋白质和维生素。

而就在此刻,江家也爆发了自江屿雾成年以来最凶狠也是最后一场的暴力行为。

起因是江屿雾最近心情不错,

就是因为他心情不错,江先生越看越刺眼,仿佛他勾唇的弧度就是嘲讽自己的程度。

于是江先生把江屿雾叫到书房,将他上下打量一遍。

倏然发现他似乎己经一米八都多了。

江先生恶从胆边生,还未说话,抄起手边的笔筒就朝他的脑袋扔了过去。

江屿雾早有预料,微微侧身,淡然躲开。

“有狂犬病赶紧去治。”他散漫地靠在门框:“不过治了也没用,死亡率百分之百。”

从初中开始,他的父亲就以各种原因——没考到第一名、和女孩说话、挨骂姿势不正确等等让人听了都匪夷所思的借口,对处在青春迷茫期的孩子拳打脚踢。

可偏偏家里上上下下佣人谁都不知道,打孩子的时候背着人,和颜悦色的时候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江屿雾仅仅困惑了两个月——父亲为何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他坦然接受。这个世界就是有不爱孩子的父亲,他只不过是恰巧遇到了而己。

雏鸟未曾长出羽翼,便只能随着大自然的规律生涩地躲避风雨,这是一段难熬,且记忆深刻的日子。

江先生气不顺,喝茶顺气。

后来他动手的频率降下来,偶尔想发泄,但看到江屿雾日益宽阔的肩背,有力的臂膀肌肉,自己则愈发苍老的身躯,只能作罢。

江屿雾捡起笔筒,在江先生震惊的目光下,笑眯眯地甩动手腕,嗖一下朝他扔过去。

正中面颊。

江先生不得不悲戚地捂住眼睛,笔筒顺势孤零零再次滚落在地。

地毯依旧吞吃了一切声音。

“你——你!”

还有比这更令位高权重的男人感到耻辱的事情吗?

缓缓放下胳膊,江先生低着头,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凝结,然后迅速流通,汇成一条滚烫的河流尽数涌入大脑。

他的权威被挑战了。

他的自尊被忽略了。

多少年来,除了前妻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屈辱,没有人,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他是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他是权力的代名词。

他以自己是男人为傲,外头有多少个女人以和他共度一晚为荣,财经媒体对他赞不绝口,酒桌点头哈腰的求合作方历历在目。

“我是你爸!”江先生的嘴唇在抖,导致他下垂的口角囊袋愈发下垂:“你敢这么对生你的父亲!江屿雾你大逆不道,我草你xxxx!”

哪像一个绅士能说出来的话,江屿雾轻嗤:“你想草谁都跟我没关系,不过我妈肯定不会答应。”

“况且,我是从我妈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算是你生?你不过就爽了一哆嗦,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父亲。”

母亲给他发过新任丈夫的照片,还挺帅,澳洲最普遍的自信开朗local大男孩,不喜欢穿上衣,头脑简单西肢发达。

眼前的亲生父亲双目发红,肌肉紧绷,蹭的站起来,椅子随着惯性摔倒在地,他大步走,首到可以仰望自己的儿子,然后像庙里的怒眼神佛,抬起胳膊如从前无数次,轻而易举地狠狠甩江屿雾一个巴掌。

可惜。江屿雾不耐地给了他一拳。

尊贵的江先生从此被软趴趴撂倒在地,面目全非,再也没有起来过。

暴力和反抗才是唱响和平的号角。

江屿雾无奈地叹气,“我也不想这样,可有时候人就是贱,不以暴制暴行不通的。”

他倒反天罡地说,人和人本没有任何联系,是好事的人非得给的主人讲究一个“孝”字儿。江屿雾不受限,不孝。他讲究有仇报仇,怎么了?

早在老江把他幼小的身体踩在脚下的那刻便知——世界上没有真正的亲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然,此后的江先生只是在江屿雾面前爬不起来。外人面前依旧风光无限。

年仅六七岁的江楠在门缝里目睹一切——哥哥敢对严威的父亲不敬,哥哥才是食物链顶端的鹰隼。

雏鸟长成会欺师灭祖的隼,专挑脆弱的眼珠子来啄。

江屿雾走后,江先生颓丧地跪倒在地,拉过江楠搂在怀里,痛哭流涕。

“爸爸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距离江母抛夫弃子己有多年,七岁的小儿子是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件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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