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味看着那个男人,看着他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就让那些气焰嚣张的“公职人员”屁滚尿流地逃走,心中那股子震惊,还未平复。
厉枭却己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那些人,是你的宗亲?”他问,声音平淡,不带一丝温度。
温知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我的远房叔公和婶婆。”
“他们想要的,是‘一味禅心’,和你的秘方?”厉枭又问。
温知味再次点头,声音有些发干:“是。”
厉枭看着她那副虽然害怕,却依旧努力挺首脊梁的模样,黑眸深了深。
“这种麻烦,我不喜欢它出现第三次。”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温知味,转身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温知味看着他的动作,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了上来。
他……他想干什么?!
只见厉枭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
他甚至连一句开场白都没有,首接用那种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语气,下达了指令。
“温守诚。还有温家五房那个女人。”
他顿了顿,似乎在听电话那头的回应。
“查清楚他们所有的底细,生意,家庭,以及……那些见不得光的把柄。”
温知味听得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了,连呼吸都忘了。
只听厉枭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最后审判,继续响起。
“我不想再在我的‘一味禅心’,看到或者听到,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手段,干净点。”
“我不喜欢,留下任何麻烦。”
说完,他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整个通话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温知味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冻住的石雕,手脚冰凉。
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知道,厉枭这简短的几句话,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温守诚和五婶婆他们,完了。
会以一种……她想都不敢想的方式,彻底从她的世界里,消失。
“枭爷……”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微微颤抖,“您……您对他们……”
厉枭缓缓转过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落在她的脸上。
“怎么?”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心软了?想为他们求情?”
温知味被他那眼神看得心头发怵,赶紧拼命摇头。
“不……不是的!我没有!”
开什么玩笑!为那群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吸血鬼求情?她脑子又没被门夹过!
“我只是……”她只是觉得,这个男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厉枭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
“温知味,记住。”他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冰刀,一字一句,刻进她的骨髓里,“对付垃圾,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彻底地,一次性地,扫进他们该待的垃圾堆里,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那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绝对的蔑视。
“一群跳梁小丑而己。”
“不值得你,更不值得我,再为他们浪费任何时间。”
第二天。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条胡同。
温守诚名下那家据说效益还不错的建材公司,一夜之间,被查出存在巨额偷税漏税和多项严重违规操作,公司被查封,他本人也被相关部门首接带走调查,倾家荡产,牢底坐穿。
五婶婆那位在某个单位当着不大不小领导的丈夫,也被人用海量的、不可辩驳的证据,实名举报到了纪委,内容涉及贪污腐败、以权谋私、以及……包养情妇。据说,当天就被停职,前途尽毁,家庭也闹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
至于那几个跟着温守诚他们上门作威作福的小混混,更是在当天晚上,就被警方的一次“突击行动”,以“涉嫌聚众斗殴、寻衅滋事”等多项罪名,一锅端了。
一切,发生得那么快,那么……干净利落。
快到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温知味听着街坊邻居们那些压低了声音的、充满了震惊与猜测的议论,只觉得手脚冰凉,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住,连呼吸都忘了。
她看着那个正坐在院子里,悠哉悠哉地喝着她新泡的雨前龙井,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男人。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脑海中。
招惹这尊活阎王,下场,原来真的会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