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禅心”被厉枭改造成铜墙铁壁般的“堡垒”之后,日子平静了下来。
巷口那些若有若无的窥视目光消失了。
温知味每日在厉枭的“远程遥控”下采买、烹饪、打理药圃。
这日,温知味从相熟的菜贩老张那里采买完新鲜的菌菇,正准备付钱。
老张一边麻利地称重打包,一边看似不经意地搭话:“温丫头啊,你家那位……先生,身体好些了吗?”
温知味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张叔关心,好多了。就是前阵子染了点风寒。”
“哦,那就好。”老张点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前两天还有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到处打听你家先生的事呢。说是……旧友,想来探望。”
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旧友?
厉枭在这里的消息,除了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哦?是吗?”温知味强作镇定,接过菜篮,“我不记得厉……先生有什么旧友在京城。许是认错人了吧。张叔,我先回了。”
温知味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回了“一味禅心”。
一进院门,便首奔卧房。
厉枭正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翻得起了毛边的线装书。
“怎么了?”男人头也未抬,声音平淡。
温知味深吸一口气。
“刚才……菜贩张叔说,前两天有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向他打听你的事。”
厉枭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
“哦?”男人终于抬起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愈发幽深莫测,“他还说了什么?”
“张叔说……那人自称是你的旧友,想来探望。”温知味一五一十复述。
厉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度冰冷的弧度。
“旧友?程默手下那些见不得光的‘影子’,什么时候也配称‘旧友’了?”
程默!又是程默!温知味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那……那现在怎么办?”温知味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他们……是不是己经发现你在这里了?”
“急什么?”厉枭的语气依旧平淡,“不过是些沉不住气的跳蚤,提前露了马脚。”
男人顿了顿,转向温知味,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精光。
“你明日,照常去采买。”
“什么?!”温知味失声惊呼,“可是外面……”
“没有可是。”厉枭的语气不容置喙,“记住,你是‘厉太太’。演好你的戏,别露出任何破绽。”
“不仅如此,”男人唇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那笑容却让温知味看得心头发寒,“我们还可以……将计就计,给程默那条‘幽狼’,送份‘大礼’。”
温知味看着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心中那股因为恐惧而产生的慌乱,奇迹般地……平息了些许。
虽然依旧害怕,只要有这个男人在,似乎……天,就塌不下来?
温知味被自己这个荒谬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
暴风雨,似乎……真的要来了。
只是这一次,温知味的心中,除了恐惧,似乎……还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破罐子破摔的……刺激感?